自从上一次阮箐箐中毒自己抱着她疗伤以后,自己就很难再以纯粹看待妹妹的眼光去看待阮箐箐。
她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少女,一个正在长大的女人。
这份认知,让他既心动,又惶恐。
心动于她的美好与依赖,惶恐于自己这具身体的秘密。
如果有一天,他的身份被揭穿,他这个“假师兄”会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而全心全意信赖着他的阮箐箐,又会被牵连到何种地步?
一想到那样的未来,林沫的心就像被猛地攥紧。
疼痛使得林沫从旖旎中清醒,
不行!
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守护这份美好、守护住自己的秘密之前,绝对不行。
如果现在只为了一时的欲望占有了少女,那林沫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
他默默忍耐着,将那份悸动深埋心底,化作砥砺前行的动力。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极致的安静,只有他强作镇定翻动书页的“沙沙”声,和两人清晰可闻的呼吸与心跳。
过了许久,阮箐箐那带着一丝好奇的软糯声音,才打破了这微妙的沉默。
“师兄。”
“嗯?”
林沫从纷乱的思绪中惊醒,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你你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啊?”她小声问道。
林沫愣了一下。
第一次杀人?
他自己的第一次,就在今天下午。
但“林沫”的第一次,可不是。
他飞快地在脑海中搜索着原主那破碎的记忆。
很快,一段模糊的画面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那是在一个阴暗的洞窟里,年少的原主,为了争夺一株灵药,与一个魔道修士生死相搏。
那一战,打得极其惨烈。
最终,原主以重伤的代价,一剑洞穿了对方的心脏。
那一年,原主才十五岁。
林沫整理了一下思绪,用一种尽量平淡的语气,将这段记忆转述了出来。
“十五岁那年,下山历练,与人争夺一株玄阳草,生死一线,不得已而为之。”
他的语气很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
但阮箐箐听着,却不由得揪紧了心口。
十五岁
那比现在的自己还要小!
那个时候的师兄,也只是一个少年啊
却要独自面对如此残酷的生死搏杀。
她忽然觉得,自己那个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师兄,似乎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和脆弱。
“那师兄当时,害怕吗?”她又问道。
“忘了。”
林沫淡淡道,“都过去了。”
他也不好替原主回答,只能含糊带过。
阮箐箐“哦”了一声,没再多问。
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剑谱上的师兄。
有心疼,有崇拜,还有一种想要离他更近一点的冲动。
其实在她进门前,心里就有个懵懂的念头。
今晚自己和师兄之间,会不会发生点什么?
虽然有了一些心理准备,但具体会有什么,其实阮箐箐自己也不清楚。
她的年纪不大,关于男女之事,父母也没有来及教导。
来到青云剑宗之后,也是整体埋头苦修,对这方面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
只是隐约的知道,那是只能和最亲密、最亲密的人才能做的事。
而现在,师兄就是她最亲密的人。
所以,和师兄做也不要紧吧?
这个念头一起,少女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热度直冲头顶。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又开始阵阵呼啸,拍打着窗棂,发出“呜呜”的声响,仿佛在应和她此刻纷乱的心跳。
她将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了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只露出一双清亮又带着些许怯意的小鹿眼,偷偷看着林沫的侧脸。
烛光下,师兄的轮廓分明,鼻梁高挺,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那专注而沉静的神情,有一种让她心安,又让她心跳加速的魔力。
“师兄”
“你什么时候睡呀?”
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等你睡着以后。”
林沫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他的目光甚至没有从剑谱上离开。
没错,下定决心后的林沫,就是一台无情的修炼机器。
如果不是担心阮箐箐睡不着,他可能会再单独开一间房然后继续修炼《龙象镇狱功》。
初步见识到它的威力之后,林沫修炼的心,更炽热了。
“哦,那好吧。”
阮箐箐的语气里,有些失落。
“笨蛋阮箐箐!问这些干嘛!直接问他冷不冷,床这么大,一起睡不就好了!”
识海里,落樱恨铁不成钢地催促。
阮箐箐有些心动,却又不敢。
下午的主动已经燃尽了她所有的勇气,她甚至都没想到自己居然真的敢让师兄今晚多陪陪自己。
如果再来一次,她肯定没有这个胆量。
她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继续偷偷地看着那个身影。<
白日的惊吓与疲惫,晚间的惶恐与心动,交织在一起,终于化作了浓浓的睡意。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安静。
只有烛火偶尔跳动一下,发出轻微的“噼啪”声。
以及窗外,那渐起的风声。
三更。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客栈房间内,安神的檀香早已燃尽,只余一缕若有似无的余韵。
不知过了多久,蜷缩在被子里的阮箐箐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地朝椅子那边望去。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洒下清冷的光辉。
那道熟悉的身影,依旧坐在那里。
他没有回去。
师兄真的守了她一夜。
他靠在椅背上,似乎是睡着了,头微微偏向一侧,呼吸平稳而悠长。
手中的剑谱已经滑落,搭在了腿上。
看着这一幕,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瞬间涌遍了阮箐箐的四肢百骸。
感动、心安、还有一丝丝难以言说的酸涩与甜蜜,在心底发酵。
她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
光着一双雪白的小脚丫,踩在冰凉的地板上,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她走到床边,拿起叠放整齐的客房薄毯,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靠近了林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