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
林沫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
“你只需要知道，我来自一个你无法想象，也无法理解的地方。”
“一个连‘天道’都要为之退避的世界。”
林沫，开始了他穿越以来，最大胆、最离谱，也是最关乎身家性命的一次忽悠。
他决定，要给这头没见过世面的土著龙，好好上一堂“世界观”教育课。
“天道退避？”
蜃龙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颠覆认知的震撼。
在它的认知里，天道是规则，是秩序，是万物运行的基础。
怎么可能会有需要“退避”的存在？
“觉得很奇怪？”林沫冷笑一声，
“井底之蛙，又怎知天空之广阔？”
“在我们那里，没有所谓的灵气，凡人却能掌控雷霆，驾驭钢铁巨鸟日行万里。”
“他们能将声音和影像，在一瞬间传递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们甚至能脱离大地的束缚，去探索那无尽的星海。”
林沫将前世的科技文明，用修仙侧的语言，略微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
伴随着他每说一句，蜃龙那金色的竖瞳就剧烈收缩一分。
掌控雷霆？
钢铁巨鸟？
瞬间传递声音影像？
探索星海？
这些词汇，单独拿出来，它都能理解。
比如掌控雷霆，一些强大的雷系修士也能做到。
但它无法理解的是，“凡人”怎么可能做到这一切？
一个没有灵气的世界，凡人又是如何驾驭这些伟力的？
它想质疑，却想起了它在这个天魔幻境中看到的世界。
高耸入云的建筑、穿梭不息的钢铁洪流、
夜空中，更有无数“星辰”在按照固定的轨迹缓缓移动！
这完全颠覆了它的修炼观，世界观！
在它听来，林沫所描述的那个世界，简直就是一个将“法则”运用到了极致的神国！
可这样的一个人，又为何要来到他们这方世界？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蜃龙心中升起，瞬间点燃了它的敌意。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又是一个卑劣的入侵者，来自另一个世界的蛀虫！”
“妄图再次染指这方天地，你休想！”
蜃龙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杀机。
“吾虽将死，但抹去你这等污秽，尚有余力。
不管眼前这个天魔来自于何等恐怖的世界，他此刻显露的修为，终究只是筑基！
它能赢！
轰！
恐怖的精神威压，混合着上古龙威，朝着林沫当头拍下！
林沫闷哼一声，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被挤爆，七窍都有温热的液体流出。
他只是在心里，用尽全力下达了一个指令。
‘取针！’
没有惊天动地的异象，也没有华光万丈的声势。
一枚通体漆黑、细如牛毛的短针，就这么凭空出现，被他两根沾满鲜血的手指，轻飘飘地夹在指间。然而，就在这枚不起眼的细针出现刹那！
一股极致的、源于万物终点的死寂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就连蜃龙那磅礴的精神威压，都在这股气息面前出现了一瞬间的溃散！
“这这是寂灭死气？！”
蜃龙那古老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真真切切的恐惧！
它活了太久太久，见识过太多恐怖的存在。
但这种直接针对灵魂本源，充满了“寂灭”概念的力量，它只在上古时代，那些禁忌的传说中听说过！
那是连真仙都能咒杀的恐怖力量！
虽然眼前这“天魔”引动的气息极其微弱，但其本质，却是一样的！
没想到一个表面只有筑基期的天魔，居然能动用这等底牌！
一瞬间，蜃龙所有的愤怒、高傲和杀意，都被一股名为“死亡”的恐惧所彻底吞没。
它怕了。
它真的怕了。
它已经油尽灯枯，灵魂本源脆弱得像一张薄纸，根本经受不住哪怕一丝一毫的寂灭之力的侵蚀。
眼前这个“天魔”，真的能杀了它！
“现在，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能抹去我吗？”
林沫擦了擦鼻血，声音依旧冰冷，仿佛刚才那恐怖的精神冲击对他而言，不过是清风拂面。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被冷汗彻底浸透的后背，正紧紧贴着衣衫，一片冰凉。
‘还好，赌对了！这蜃龙果然是外强中干！’
蜃龙沉默了。
那只巨大的金色竖瞳中，充满了挣扎和忌惮。
过了许久，它那虚弱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高高在上。
“是我冒犯了。”
它竟然服软了！
“我没有恶意。”蜃龙试图解释，
“我之所以对‘界外之人’如此警惕，是因为很久以前，这方世界，曾险些被一个自称‘渡世仙尊’的域外天魔彻底炼化。”
“当年，我与数位人族至强联手，拼尽本源才将其重创封印。”
“可我那些所谓的‘盟友’，却在我最虚弱的时候，背刺了我，将我镇压于此，欲要炼化我的龙魂，助他们更进一步”
蜃龙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怨恨。
林沫静静地听着。
‘好家伙，又是一个农夫与蛇的经典剧情。’
他心里吐槽，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蜃龙说这些，无非是想卖个惨，博取一点同情，顺便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这么敏感。
但他林沫，是来解决问题的，不是来听故事的。
“说完了？”林沫淡淡地开口。
蜃龙一愣。
“你的故事很精彩，听上去也很可怜。”林沫看着它，
“但，这与我何干？”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被我当场格杀，魂飞魄散，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二”
林沫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恶劣至极的弧度。
“臣服于我。”
“与我签订主仆契约，做我的仆人。”
“我保证，你失去的，将来我都会帮你拿回来。或许，等我哪天心情好了，还会帮你修复龙身，带你去见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千世界。”
“选吧，我的耐心，可不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