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摸着下腭，心里思索。
在他看来，以兔影怪盗的从世界上走南闯北中存储下来的博学知识，确实有可能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可一旦问了她，江白则会又欠下一个人情。
和上一次比安卡和他解释“信仰召唤系”的人情，叠加在一起，至少会欠下两个人情。
而这也是让江白心里斟酌，是否要去询问比安卡的理由
半晌后，他抬起头来，长叹一口气。
看向已经扯起一个猫猫嘴，似乎在嘲弄他的泊桥梦，心里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泊桥梦的原因。
如果不是因为她一点信息都没有调查出来，他也不至于这么苦恼。
上一次的“信仰召唤系”一问三不知，还是比安卡说出。
而现在她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江白伸出手，面无表情的一把扯住泊桥梦的高马尾。
“唉、唉，等下，老大你在做什么？”
倾刻间，泊桥梦脸上的笑容便凝固成一团。
“都是你这蠢货导致，一点消息都没有找出来。”
“我都怀疑是不是日本过于安分的生活，让你整个人都懈迨下来。”
“老大，这是意外……”泊桥梦求饶道。
“每一次要你查一点东西，不是刮风就是下雨，要么就是什么都查不出来。”
“这纯属是意外，老大。”泊桥梦道，“而且枪械恶魔的消息不是没有出现意外吗？”
“说得也是，那放你一马吧。”江白松开手道。
泊桥梦一边抚摸着马尾的褶皱，一边对江白道：“那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兔子小姐呢？”
她停顿了一会儿，在此期间，眼神下意识飘忽在一处包厢门前。
江白一只手肘搭在前台桌面上，掌心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在文档上河村汐月的大头照上轻轻敲击。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道：“先不急，我要自己亲身去试探一波河村汐月，她到底是否真的是普通人。”
摒弃所有的意外因素，才是通往成功的道路。
江白无法放任一名可能会阻碍他计划的人，在某一时刻出来打扰他的计划。
而且……徜若河村汐月真的是“契狐”，那么……江白从第一次和她见面，从蜘蛛恶魔手中救下她。
这难不成是她故意出现在那里，从某一位预言家、又或者是占卜师手中得出的预言？
当然，在蜘蛛恶魔时，他用的是这一具化身一一“池琛”的真正相貌。
而在夜探稻荷神寺，用的则是人皮面具。
因此，徜若契狐和河村汐月真的是同一个人，也不会将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除非她拥有着其馀的能力，能够辨别出来。
此刻正在低头思索的江白，却没能看见泊桥梦嘴角处狡黠的弧度，正在对着江白背后处上扬。
随着某一个人的到来，嘴角咧起的弧度愈发夸张，愈发象是一只撅起嘴的猫咪。
“就这样吧。”江白伸了伸脖子，“还有你给我加强一些业务能力，别每一次都这么离谱……”
在这时，一只素白的手指忽然搭在江白的左肩上。
江白立即猛地一翻身，右手背在身后，做出警剔姿态。
待他看清眼前之人是谁时，才逐渐放松下来。
“嚯……反应这么大？”
比安卡惊愕一下，笑道。
随即她竖起一根手指，对着泊桥梦说道：“一杯得其利（daiquiri）。”
泊桥梦耸耸肩，“女士，现在可不是营业时间。”
比安卡双手合十，歪了歪头：“拜托了，我亲爱又可爱的调酒师。“
“真拿你没办法。”
泊桥梦随手从酒柜上，拿出酒杯、基酒……调配起来。
此刻的江白已经无心询问“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他更在意另一件事情。
江白皱起眉头：“你……怎么做到的？”
“恩？什么？”比安卡扭头、轻笑。
看着装傻、一问三不知的比安卡，江白缓缓坐下，坐在她身旁。
“我说你是怎么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来到我身边，让我一点痕迹都没有发现。”
“这可是看家本领，作为一名能纵横天下怪盗的最为关键的能力。”
“上一次“拍卖会”时，怎么不用？”
“有使用条件啦，上一次没有什么机会好用。”比安卡轻笑，“而且上一次不是有你在吗？还需要偷偷摸摸的逃跑吗？”
江白回想起“拍卖会”的场景，与其说上一次比安卡是怪盗，由于他的存在，所以还不如说是“强盗”。
一想到这，他又想起硬吃他一发强化附魔的子弹，捡回一条命的“流水剑”，不知道他现在状况是什么样。
……
此时正在医院昏迷中的流水剑，忽然身体一颤。
……
比安卡伸手拿起酒杯，抿了一口。
“对了，你们刚刚一直在说……”比安卡眉头挑了挑，不确认说，“应该是叫“河村汐月”的女孩子吧？”
随即她扭头看向沉默中的江白，调侃道：“怎么豺狼铁树开花啦？”
“你偷听到多少？在什么时候开始偷听？”江白扯了扯嘴角。
“在你兴致冲冲来到这里的一刻，开始光明正大的倾听。”
“这不是听完全部了吗？”江白没好气地说，“你还问？”
“这不是看气氛有点压抑，我来让气氛没那么压抑嘛。”
“我从你们的谈话中，再结合之前你问的“信仰召唤系”，难不成这小姑娘就是那一位让你无功而返的信仰召唤系？”
比安卡将文档拉至身前，看向文档中的大头照。
“她就是那一名守护枪械恶魔的巫女？”
“之前某人可是信誓当当说“她绝对不是”。”
江白脸上顿时一黑，这货哪壶不提哪壶，谁能想到价值面板会被某一些手段遮掩住。
当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河村汐月真的是“契狐”。
徜若河村汐月不是契狐，就说明价值面板并没有问题。
但如果河村汐月是契狐，就说明江白需要小心谨慎起来，不能直接凭借价值面板来确定他人地位。
毕竟他人可以通过其他手段，来避开真正的价值面板。
因此，再确认河村汐月是否是契狐，对江白来说，也无疑是一个减少缺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