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灵魂燃料
平静的话语，却令在场眾人感到莫名的紧张。
黑斯廷夫人身上的圣洁气息令人无法置疑，身为教廷信徒的瑟拉妮更是能从对方身上清晰感受到圣光降诞时蕴含其中的熟悉气息。
这是正神降临，毫无疑问。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在黑斯廷夫人身上，但在场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知出这点。
相较之下，阿尔伯特的理论堪称疯狂，天空被禁铜，有没有可能其实只是他疯癲妄想中的一抹虚影。
毕竟，你看———他已经做了如此多的恶事，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会子手。
可是万一呢？
万一神明真是错的呢？
万一对於这世界而言，这个疯子教授的作为真的就是最后一丝打破锁的可能呢？
可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选择他又是不是意味看要和世界诸神作对？
这这是我能承担的代价吗？
此刻，莉薇婭只感到大脑一片浆糊。
这不是学科测验上有著標准答案的选择题，她根本不知道怎样才是正確的。
但好在，就在这时阿尔伯特兀然开口。
“过去吧，孩子们，这时候的你们留下来对我来说其实也没有太大的意义，你们只需要记住我说过的话。
他拄杖，静静看著黑斯廷夫人。
“们以为可以凭藉绝对的统治蒙蔽地上的一切生灵，但未来当你们，你们的子孙，抬头望见这片永恆不变的虚假星空时，心中只要能生出一丝疑惑，我的目的便已经完成。”
“胡言乱语，你凭著臆想的疯狂酿出了几乎摧毁半座城市的惨剧。”黑斯廷夫人的眼神望向阿尔伯特，囊时充斥了冰冷。
“就此住手吧，罪人，否则我將彻底终结你的命运。”
磅礴气势兀然进发，天空同时雷鸣炸响，似乎也隨著神明一同发怒。
“可笑。”
未想，阿尔伯特脸色却没流露出一丝畏惧。
他用手指了指漂浮在头顶的水晶碎片，嘴角流露出一丝不屑。
“如果你们在乎的是所谓的城市和生灵，那么在仪式之初就该阻止我了。”
“但你们没有，所以，说白了，你们怕的还是这个！”
他突然张开五指，天上的水晶再次绽放出耀眼光辉。
万千雷电受到牵引落下，被水晶碎片尽皆吸收。
黑斯廷夫人金色的眼眸登时一凛。
“赠”，一声清鸣。
手起刀落，一线银光撕破夜幕。
亚诺只觉耳边有风拂过，再回过神，愣然看见视野里环绕半座塔顶的黑曜石柱都被斩成两截，轰然倒地。
“唔！”
一声闷哼传来，阿尔伯特狼狐趴在地上，从未染纤尘的右臂袖口上而今浸满鲜血。
断手落在地上，连著身前的玻璃舱碎裂成一地，舱体內的少女顺著透明液体滑落出来，躺在地上。
阿尔伯特不是没有抵挡，亚诺清晰看见，那一剎那他一连召唤出了几层结界，但在那道刀光面前都像纸糊的一样被瞬间击穿。
这之间的实力差距—已经不能用夸张来形容。 亚诺喉头微动，他算是明白阿尔伯特为什么让他们站在旁边看著，因为这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战斗。
“呼”
但满身狼藉的教授並未就此倒下，他用左手拄著手杖颤颤巍巍將身体撑起，口中念叨起晦涩的咒语。
募地，深紫色魔力像水流一般从断臂缺口中喷涌而出，拧在一起编织成了新的右手轮廓。
“『瘟疫”。”
黑斯廷夫人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也就只有那些一直窥伺凡间的魔神稀得收取你航脏残缺的灵魂。”
“再航脏的灵魂——也比不上你们的冠冕堂皇。”
阿尔伯特话音落下，募地一甩新生的右臂，一阵气浪將亚诺等人卷到了高塔边缘。
他脚下一圈圈法阵接连扩张，地砖上一道道预先鐫刻的铭文伴隨共鸣闪耀。
下一刻，邪异的紫色炎浪从四面八方喷涌而出，仿佛横跨天际的海啸迎头砸下。
但面对著这斥神性的炎浪，黑斯廷夫人仅是眼神微眯，轻描淡写一刀挥出。
当空一道斩击，焰浪在天上断成两截。
继而那高挑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伴隨一阵轻风，再出现时已在阿尔伯特身后。
“赠”
又是一道清鸣，阿尔伯特的身形被一分为二。
但这一次，那被斩碎的只是虚影。
两半身躯落在地面化成大片盛开的紫色玫瑰，真正的阿尔伯特从空气中现形，一把握住空中的神明碎片迅速拉开身位。
黑斯廷夫人望著这一幕也不急，只是隨手用刀尖在地上浑身湿漉的少女身旁切了两刀坚实的地砖顿时像蛋糕一样破开，少女落入塌陷的地下。
“没有受到世界法则承认的神明载体，就你收集的那点法则能量，你拿著那碎片又有什么用。”
“谁告诉你没有的？”
阿尔伯特冷笑，忽而用右手扯开了衣襟。
遍布深紫瘢痕的胸口兀然显现，上面竟生著密密麻麻的细小人脸。
数不清的人脸像肉瘤一样堆叠在一起，呈现出哀豪嘶吼的痛苦模样。
密密麻麻的咒文刻在人脸之上，像是某种禁制，將它们束缚其中。
黑斯廷夫人金色的瞳孔瞬间瞪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理喻的褻瀆之物。
“你——”
她咬紧牙关，“你居然把瘟疫死者的灵魂缝在了自己身上？！”
“別这么说——他们，可都是我的“信徒”。”
阿尔伯特轻笑，將手中的碎片扎进了胸口。
鲜血流下，密密麻麻的咒文如冰雪消融，无数扭曲的人脸仿佛有生命一般开始活动起来。
“你们真以为，塑神的步骤才刚刚开始吗？”
“我知道接受世界法则认可的瞬间就会吸引你们现身，所以特意安排了诱饵。很可惜，玻璃罐中那位美丽的小姐只是一个用来误导你们的引子。”
“以十数万灵魂作为燃料，真正將登抵神位的—是我。”
“住手！”
黑斯廷夫人第一次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她燃烧左臂，五指隔空一握，阿尔伯特身周的空间都隨之扭曲。
“现在冒著破坏规则的风险已经晚了。”
“孩子们，见证真正的天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