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么鬼,为什么会有水从画框里淹出来??
管理员浑身湿漉地从书堆里起身,他干这工作快二十年了,还是第一次在书库走廊里被水给淹了。
还有这地上的见鬼,这些全都是书吗?!
大书库来了个一年级新生,搬出上百本禁书的事情一夜之间传遍了全学院。
比起之前仅是在迷境试炼小露身手,搬出禁书对於学院却是实打实的贡献。
如此大量的禁书知识现世,研究院的学者大抵都要將书库的门槛踏破。
然而事件的主角亚诺则是匆匆回到了別墅,將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换下。
那些书籍虽然是他搬出来的,但归属权仍是大书库,只是他对相关书籍拥有无限查阅的权力。
不过这对他来说並不重要,写入的记忆都清晰记载在脑海里。只是不同於自己系统学习过来的东西能如臂使指,这些知识记忆更像是存放在脑內的图书馆,有意识的查询才能调出相关內容。
换言之,该修练的內容亚诺还是得练,並不因为多了这些知识他就能一跃成为顶尖法师,隨手一道魔法毁天灭地。
但充沛的知识倒是让他有了丰富的修炼路线,至少不用再捧著个魔法入门导论研读到深夜了。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一些仅凭看很难从纸张上看出来的心得或者灵感,亚诺由於可以从脑海里调出对应体会因此能够无障碍的跨过理解屏障,直抵感受层。
可惜只搬出来了一百来本书就被里面的存在赶了出来,只能下礼拜回去看能不能和对方商討下,他不拿走书籍只求记忆,或许可以达成共识。
在脑海里將上百本书大致分门別类后,亚诺又点开系统,查看任务完成的奖励。
【任务“晦暗者的笔记”
噢,又有成长快乐了。
亚诺眼前一亮,召来在外面天空游荡的三眼鸦,將饲料餵给对方。
三眼鸦吃的明显比腐根要多,腐根只是吸血,而三眼鸦甚至要用魔兽的血肉餵食,成长速度也慢了许多。
好在他这栋小別墅四室两厅,三眼鸦可以放到独立的饲养间里养,不用搞的他房间瀰漫一股血腥味。
一袋催长饲料下去,三眼鸦终於长到了幼年期二阶段,不过並没有新增什么技能,唯各项属性与技能的数值有所提升。
说来法术都分环位,剑术也有学徒级、精通级这些熟练度上的划分,但这些“子嗣”的技能系统似乎从来没有给过等级之类的描述,只是单纯阐明了效果。
最后,亚诺將目光放到摊放在桌上的黑色封皮书籍。
由於有链金教授给的收容信件,所以唯独这本书他是可以从大书库里带出来的。
这书名为晦暗者的笔记,但亚诺翻开看,却发现里面完全只有一片空白。
说好的笔记呢?
而且他翻来覆去,也没看出来这本书有什么值得被称得上危险的地方。
“你用不上的话,我能把它吃掉吗。”贝西卜在一旁盯著笔记虎视眈眈,从嘴角滴落的口水已然说明它的食慾正旺。
“別,我明天就让薇尔娜去城里採购魔法物件,这本书我感觉还有用。”亚诺掏出手帕,给小猫擦掉嘴边的口水。
“又给我画大饼!”贝西卜很不爽。
“你能看出来这玩意儿怎么用么?”
“我只知道它上面散发著强烈的不祥气息,放在床头你晚上睡觉会天天做噩梦。”
“就算危言耸听我也不会把它餵给你。”亚诺敲了敲猫头。
就在一人一猫谈论之际,桌上的书本忽然自行翻动,转到了第一页。 “咦?”
亚诺和贝西卜一起好奇望过去,只看到纸张上缓慢浮现出一行由墨水写下的娟秀字体。
——“真是无聊,这个腐朽的世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毁灭。”
亚诺和贝西卜面面相覷,小猫摇了摇头,“我可不会那么极端,我还要在地狱里吃喝玩乐呢。”
小片刻后,笔记上又浮现出一行文字:“看到他就噁心的我想吐,但我又何尝不是一样的骯脏。”
在干什么啊,这本书?亚诺有点摸不著头脑。
散发不详原来是指字面意义上的散发不详吗?
而就他困惑这会儿的功夫,书上又多了几行看著就非常消极的文字。
如果这些文字真的是某个人写下的,那傢伙的精神状態想来是非常糟糕了。
“要不你也在上面写两句话?”贝西卜提议道。
“我能写啥我写不出这种从字里行间溢出来的怨念。”
亚诺虽这么说,但还是拿起羽毛笔沾了点墨水,思忖一番后,在书上写下了一句话:
“你好。”
贝西卜圆圆的猫头上眉毛皱起,“別人都要毁灭世界了,你就写一个『你好』?”
“那不然写什么,”亚诺摊手,“『我建议你去看看医生』?”
小半晌后,笔记都没再浮现出新的文字。
“你看,不理你了吧。”贝西卜舔了舔爪子。
亚诺耸肩,將羽毛笔放回桌面,但就在这时,笔记上赫然又浮现出新的文字。
“你是谁?”
这次的字体没有之前那么工整娟秀,反而显得有些潦草和抖动,似乎是书写的人非常恐惧。
“你为什么能在我的日记上写字?”
“日记?”亚诺一怔,隨后很快反应过来,这本书莫非联通到了某个人的日记本?
確实,仔细一想,前面那几句用第一人称写下的矫揉造作的文字,很像是会出现在日记里的描述。
晦暗者的笔记这意思该不会就是能把某个內心阴暗的傢伙写下的笔记內容投射过来?
亚诺顿时有些恍然。
可对方又是谁呢?
就冲这个抖动笔触里透出的恐惧,直白问肯定得不到回答。
而在对对方不了解的情况下,亚诺断然也不可能隨意暴露自己的信息。
於是他思虑再三,最终勾起嘴角,在笔记本上缓缓写到:
“迷茫的孩子。如果你需要一个適合用来称呼我的名讳,那么,你姑且可以叫我为”
同一时间,翡翠山顶的庭院。
装潢豪华的臥室里,摄政王的长女艾尔莎,此刻正望著书桌上摊放的日记本,颤抖的嘴唇低声喃喃。
“黄昏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