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按著亚诺的肩膀,將其推搡著带到了附近一处位置偏远的林边。
附近人跡罕至,显然,这並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干了。
“听说你对王女殿下出言不逊?”索托尔冷笑,“小子,看来是得让你见识一下这地方的规矩。”
“什么规矩?”亚诺好奇道。
索托尔摆了摆手,身旁的跟班举起了一台留影相机。
“你自己动手,把裤子脱了,我们给你留几张美好的纪念,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挺別致的手段。”亚诺摩挲下巴,“怎么,你喜欢看男人的屁股?”
索托尔一愣,隨即和跟班爆发出爽朗的笑声。
“是的没错,小子,所以你最好爽快点,別让我亲手帮你!”
亚诺也跟著扬起了嘴角,一只乌鸦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肩头。
“臭小子,你笑什么?”
“我在笑你有这癖好刚刚好。”亚诺用手杖指了指索托尔,又指了指旁边一名壮汉。
“因为我会把你的头,塞进他的屁股里。”
几人笑声驀地一滯。
索托尔怔了一下,隨即反应过来亚诺的挑衅,当即怒髮衝冠。
他拿捏过太多这样的软蛋,敢主动挑衅他的,亚诺还是头一个不,第二个,学院里还有一个这样的蠢货。
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们的结局都將是相同的惨烈。
“你这死鱼眼!找死!!”
他当即揪住亚诺的衣领,挥起一拳就朝对方脸上砸去。
“垹”
结实的触感从拳峰传来,就冲亚诺那瘦削的身形,挨上这一拳脸都能打凹掉。
“呵,知道厉害了吧?”
他咧开嘴发出得意的笑声,恍惚间,却觉得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发闷。
他愣了一下,才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只剩下一片空气,几名跟班都脸色错愕的盯著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很令他们惊讶的事情。
“老大你、你的脸”
温热的液体顺著鼻腔滑下,索托尔下意识擦了一下嘴唇,旋即摸到了一脸的血。
他刚刚给了自己一拳?
“所以”
幽幽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索托尔猛地回头,看到亚诺正如幽灵一般站在他身后。
“是王女派你们过来找我麻烦的吗?”
“嗬!”索托尔猛地回身,一摆拳砸到亚诺脑门上,后者的身形却隨即崩解成了大片乌鸦。
反而是站在后面的跟班被猝不及防一拳打中了脑袋,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该死的,幻术!?”
索托尔咬牙,挥手让跟班们掏出武器棍棒,“三脚猫的伎俩,你以为靠这点魔法能对付得了我??”
他身上亮起银白色的微光,那是骑士用於抵御精神系法术的招式,护心镜。
但还没等他目光捕捉到亚诺的身影,冷不丁一记重棍狠狠从背后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一棍差点没把他魂打出去,他踉蹌了几步,摸著后脑勺愤怒回过头,却看到自己的跟班两手握著一根木棒,脸上全是错愕。
“我、我、我刚刚看到他还在这儿的!?”
索托尔怒火上涌,但他不是莽夫,知道这不是责怪手下的时候。
他深呼吸,努力控制自己冷静下来,但隨即又察觉到一阵阴风自侧方袭来。
“有完没完!?”
他忙闪身一躲,那果不其然又是自己跟班打下的一棍。
“哎??”那“偷袭”的跟班神情无措,被索托尔抓住衣领,狠狠甩到一旁。
那死鱼眼的幻术確实噁心,他们人多反而成了累赘。护心镜並非所有人都掌握的技能,那些没有抵御能力的,纯粹成了隨时可能会打自己人一冷棍的“內鬼”。
“一年级的把你们手上的武器都给老子扔掉,然后退远点!”
“啊!!!”
话音还未落,方才那名差点打中他的跟班突然尖叫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索托尔顺著他的目光望去,映入眼帘的却只有一棵孤零零的大树。
“喂!?”他上前一把按住跟班的肩膀,后者瞅见他,眼睛却兀然大瞪,疯了一般胡乱挥舞起棍棒。
“別过来!!你別过来!!!”
“嘖。”索托尔闪身躲开棍棒,然后反手一拳將其敲晕在地。
但他身后,其他的跟班已经乱成一团。
“我杀了你!”“怪物!怪物!!!
莫名的恐惧在人群中瀰漫,他们大吼著,发疯似的挥舞起棍棒混战,不过多时就將各自打的头破血流。
“你们在干什么!?都给我住手!!”索托尔额头上渗出一丝冷汗,他只寻思著要过来逮一个连学院门槛都没入的考生,寻思隨便带点人就行根本没考虑过队伍配比。
事前没有任何情报说过这傢伙居然是个幻术师,净化药水之类的道具更是没想过要带到身上。
“混帐东西,你有本事就给我出来,不要像个老鼠一样躲在阴影里用这种阴暗的伎俩!”
索托尔发出怒吼,隨即,一声轻嘆从旁传来。
“我一直都站在这里。”
亚诺优雅地站在互相廝打的人群中央,柱著手杖,平静望著不远处的索托尔,“你自己没看见而已,”
身周的跟班们哪怕已像野兽一样发疯打的血肉横飞,却似乎被一道无形的力场隔开,无论如何都不会触碰到中间的亚诺。
甚至他的衣服都是一片崭新,没有沾上一粒灰尘。
就像是两个世界的景象被荒谬的揉进了一个画面,这诡异的情形令索托尔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学院里也不是没有擅长幻术的法师,但能够对十几个人精妙控制到这种程度的,起码也得是能进“群星之眸”进修的人物。
这一个还要参加普招考试的傢伙,有这种实力??
“怎么,不过来吗?”
亚诺瞟了一眼身周,“噢,你难道是怕误伤到他们?”
他话音落下,所有殴打在一起的人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像整齐排练的演员,静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场面突然安静,紧接著,如同被风吹倒一片的麦子,所有人都整齐划一地扑通一声躺倒在了地上。
“好了,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亚诺淡淡笑道,那笑容令索托尔心中逐渐开始有些发毛。
“对了,你应该还记得我最开始说的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