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在刘金光家吃了一顿午饭。
吃完午饭,李兆坤偷偷留下了一斤粮票,然后便离开了。
路过发电厂大门口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望向了那群失足妇女,还别说,里面确实有一两个长得挺有姿色的。
一位年轻妇人见李兆坤有意,便大着胆子上前询问道:“大哥,天气冷,我们家有地方,要不要过去暖和一下?”
“你们家大白天没人吗?”
李兆坤好奇道。
“放心,我家那口子带孩子上他姥姥家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多少钱?”
李兆坤鬼使神差地问了一下价格,后世的他作为单身狗,去过几次娱乐场所,早就不是什么单纯之人了。
不过问完,他就后悔了。
这年头虽然有避孕套,但都是循环使用的,不太保险,而且看这群村妇的窘迫模样,搞不好连避孕套都没有。
年轻妇人微微一笑,热情地报出了价格:“一回一块钱,如果有粮票——”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李兆坤连连摇头,嘴里嘟囔着“太贵了”,然后头也不回地向不远处的公交站牌跑去。
生怕自己没忍住,一失足成千古恨,到时候毁了下半辈子。
年轻妇人看着李兆坤狼狈的背影,忍不住啐了一口:“铁公鸡!”
当晚,李兆坤发起了高烧。
可能是白天下乡时感染了风寒;也有可能是看到了乡下的惨状,受到了强烈冲击;还有一种可能,随着原身媳妇祭日的临近,这具身体最近情绪波动比较大,经常无缘无故地陷入悲伤。
总之不管是哪一种,或者是三者皆有,李兆坤的身子一下子病倒了。
这也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生病。
深夜,李兆坤烧得难受,迷迷糊糊地从空间里拿出了后世的退烧药和感冒药,扣了几片干吞了下去,等到药效上来后,他再次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大丫敲了敲自家大门,敲了几遍都不见爸爸起来开门,她一下子惊慌起来,迅速向老宅跑去。
到了老宅,大丫拍着院门,大声呼喊道:“爷爷、爷爷——”
“大丫,出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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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来贵连忙关心道。
大丫带着哭腔回答道:“爷爷,爸爸出事了,我怎么叫,他都不醒。”
“什么?叫不醒?”
李来贵心中顿时咯噔一声。
很快,屋子里的其他等人也都跑了过来,刚刚大丫的叫喊声实在是太大了,一听就知道出事了口不一会儿,李来贵一脸急匆匆地带着李兆良、李兆林和李耀祖来到了四合院,大丫跟在后面,神情凄惶。
去年,妈妈也是这个时候没的,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们家大门突然被人拍响了,然后爸爸发疯似的冲出了家门。
李来贵走到大门前,用力敲了敲大门:“老三,醒醒、醒醒——”
“爸,搞不好是煤炭中毒了。”
李兆良在一旁猜测道。
每年冬天,胡同里总要因为煤炉子没关好,死上那么一两个人。
李来贵一听这话,顿时有些发慌,一把扯下了门帘子,然后抬起脚,对着大门狼狠地踹了几下,很快大门便被踹开了。
没了阻拦,几人立马一拥而入。
李来贵来到床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伸手摸向了小儿子的脸。
还好,是热的,不是凉的。
人起码还活着。
李兆良紧跟着伸手摸了摸小弟的额头,顿时皱眉道:“爸,老三发烧了,烧得还挺严重的,必须马上去医院。”
“那还等什么,赶紧帮老三穿上衣服,不能再眈误了,再眈误下去,人都要烧傻了。”李来贵焦急道。
大丫听到爷爷的吩咐,立马擦了擦眼泪,帮忙拿来了棉袄,只要爸爸还活着就好,刚刚吓死她了。
几人一齐动手,很快就帮李兆坤穿好了衣服和棉鞋。
紧跟着,李来贵背过身子,蹲了下去:“快把老三放我背上。”
“爸,还是我来吧!”
李兆良推开了老爷子。
老爷子五十好几的人了,外面路上又有积雪,万一摔着就不好了。
李耀祖抢着说道:“爷爷、爸爸,还是我来吧!我力气最大。”
李来贵只想快点去医院,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行,就让耀祖来背。”
李耀祖背上小叔,几步便冲出了四合院大门,向胡同口方向跑去。
阎埠贵叫住了李来贵:“老李,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兆坤出事了?”
易中海紧跟着问道。
“大伯,三哥到底出啥事了?”
傻柱一脸担忧。
刚刚动静闹得太大,院子里的住户全都被吵醒了,在场邻居们都是一脸关心的模样,要说这李老三家还真是不幸,去年许金枝出事了,今年又轮到了李老三,这也太倒楣了吧!
李来贵立马解释道:“你三哥发烧了,估计昨天冻着了。”
“发烧应该问题不大,只要不是煤炭中毒就好。”
易中海连忙安慰道。
“不说了,我要赶着去医院,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李来贵摆了摆手。
易中海点了点头:“那你去吧!有需要帮忙的地方,记得招呼一声。”
“行,有需要我肯定开口。”
李来贵说完便跑了出去。
大丫紧紧跟在了后面。
傻柱想了想,回家跟丈母娘和媳妇说了一声,然后穿上棉袄,骑着三哥的自行车,直接跟了上去。
易中海则是招呼了几位邻居,将李兆坤家的大门简单修了修,然后帮忙关上了,防止有小孩子进去捣乱。
贾家,贾张氏刚一回到家,便忍不住嚷道:“东旭、淮茹,出大事了。”
“妈,怎么了?”
秦淮茹连忙询问道。
刚刚前院动静闹得很大,连小当和小丫都被吵醒了,两个小娃娃醒后一直哭个不停,她刚刚好不容易才哄好。
“我跟你们说,李老三出事了,好象生病了,病得还不轻。”
贾张氏一脸担忧道。
李老三这一病,万一好不了,那他们家收入绝对锐减。
贾东旭满脸惊讶道:“得病?得了什么病?昨天不还好好的吗?”
昨天,李老三过来看小丫,两人还聊了几句,也没看出有啥病啊?
“听说是感冒发烧,人都烧迷糊了,一直昏迷着。”贾张氏回答道。
“昏迷了?那确实挺严重的。”
贾东旭不由得唏嘘道。
贾张氏拍了一下大腿:“这李老三也真是的,没事出去乱跑干嘛!这么冷的天,待在家里不舒服吗?”
“妈,只是感冒而已,估计不是什么大问题,您别担心过头了。”
秦淮茹有些不以为意道。
“都昏迷了,怎么可能是小问题?”
贾张氏叹了口气。
这成年人又不是小孩子,抵抗能力强,一旦发起高烧,乃至于出现昏迷,那就绝对不是小事。
另外一边,李耀祖一口气把小叔背到了最近的一家门诊部,医生简单检查一番后,立马帮李兆坤量了一下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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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家伙,直接到了四十度。
没有耽搁,医生立马打了一针退烧针,同时用冰块进行物理降温。
好在征状没有加重,也没有出现其它并发症,要不然必须考虑转院了,毕竟门诊部只能应付一些常见病。
一直到中午,李兆坤的高烧终于退下去了一些,人也清醒了过来,让所有人都不禁松了一口气。
“丫头,爸爸这是在哪?”
大丫满脸激动道:“爸,你终于醒了,你昨晚发烧了,现在在医院里,你要是再醒不过来,爷爷他们正准备送你去协和医院。”
“发烧?”
李兆坤仔细回忆了一番,昨晚确实发烧了,他好象吃了几片药片,没想到根本不管用,还是进了医院。
大丫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扑到了爸爸身上,当场哭了起来:“爸爸,你早上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好啦!爸爸这不是没事了嘛!”
李兆坤轻轻拍着大女儿的背。
紧接着,他看向了一旁的老爷子、老大、老二、大嫂、大侄子、大侄媳妇贺佳,对了,还有傻柱。
“爸,我不就是得了个感冒吗?至于么?这么兴师动众的?”
李来贵没好气道:“你知不知道?你从昨晚昏迷到现在,医生都说了,象你这种情况,病情随时都有可能恶化,一旦恶化,神仙也救不了你。”
“有这么夸张吗?”
李兆坤惊讶道。
傻柱忍不住插嘴道:“三哥,大伯说得一点都没错,你早上发烧到了四十度,直到刚刚才降了下来。”
李兆坤闻言,立马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还在发烧。
与此同时,一位医生走了过来,再次帮李兆坤检查了一遍身体,主要是量了下体温,又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检查完毕,李来贵迫不及待地问道:“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放心,人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象他这种情况,很快就能出院的。”
医生笑着安抚道。
一般发烧,最怕的就是病人脑子烧坏了,好在眼前这位幸运儿,脑子没有任何问题,看起来一切正常。
医生走后,李兆坤朝众人挥了挥手:“行了,我没事了,你们不用陪着我,赶紧回去上班吧!
”
李来贵立马附和道:“老大、老二,还有柱子,你们也辛苦了一上午了,先回去吧!这里有我看着就行了。”
几人见李兆坤确实没大碍了,很快便一起离开了医院。
李兆坤想起了大毛几个,连忙向老爷子问道:“爸,我生病的事,您没通知我妈吧?”
“还没来得及通知,毕竟你妈来了也没用。”李来贵摇了摇头。
事实上,他有想过让耀祖去一趟海军大院,把老伴和大毛几个都接过来,万一老三真有个三长两短,好歹让孙子们见爸爸最后一面。
之前,老三媳妇走得太仓促了,几个孩子都没能见到最后一面。
不过,最终他还是忍住了。
或者说,他下意识地逃避这件事。
李兆坤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问道:“爸,这都中午了,你们吃饭了没?”
“你这都这样了,哪里吃得下。”
李来贵摆了摆手。
“不吃饭怎么行?”李兆坤伸手指了指大女儿,“爸,我已经没事了,您赶紧带大丫去外面弄点吃的。”
“你真没事了?”
李来贵有些不放心。
“刚刚医生不都检查过了,我真没事了,您老把心放肚子里。”
李兆坤当即保证道。
大丫赶忙说道:“爸爸,我不饿——”
话还没说完,肚子里传来了咕咕叫,大丫一下子羞红了脸。
“还说不饿?”李兆坤伸手摸了摸大女儿的脑袋,轻声细语道:“听话,爸爸也饿了,现在特别想吃烧饼,你回来的时候,记得帮爸爸买个烧饼。”
“恩,我记住了。”
大丫认真地点了点头。
支走了老爷子和大丫,李兆坤终于有时间好好感受一下这副身体,自从醒来后,他有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仿佛和原身彻底融为了一体,再也不分彼此。
举个简单例子,一直以来他虽然对老爷子和老太太很亲近,但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二位并不是他的“亲身”父母。
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再比如,对大丫,因为顾忌男女大防,他很少有过分亲密的行为,就象刚刚的摸头动作,几乎没有。
如今却不一样了,他是真的打心眼里把二老当成了父母,也把小家伙们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中间再无半点隔阂,一切都仿佛水到渠成。
他可以十分肯定的说,昨晚的那场发烧,起因并不只是感冒引起的,而是身体彻底融合过程中的一种后遗症。
他现在不用特别回忆,就能很自然地想起原身所有的记忆。
不对,不能再说“原身”了,那就是他自己,就象一个人突然投胎到了异世界,经历了另外一段人生。
那般感觉,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之前,他一直担心自己会得精神分裂症,如今忧虑全消,认真说起来,这场感冒来得太及时了,也算帮他彻底解决了一个心腹大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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