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许玉叶进入托儿所已经有整整两个月了,因为有着姐夫的关系,周所长待她很好,同事们也很热情。
在这两个月里,她已经初步适应了保育员的工作,不仅学会了帮孩子们换尿布、喂奶和喂饭,还学会了唱歌跳舞,带小娃娃们做游戏。
如果说唯一不足的,那就是不会乐器,这个短时间内学不会,需要长期练习,她目前正跟着龚姐学钢琴。
这天上午,周所长拿着一本杂志,兴冲冲地找到了许玉叶:“小许,你快看,你姐夫又出新歌了。”
“真的?什么新歌?”
许玉叶脸上带着一丝骄傲。
她也是入职托儿所后才全面得知,原来那么多耳熟能详的歌曲,都是她姐夫写的,简直难以置信。
“这次新歌跟你姐有关,你姐夫为了纪念你姐,专门写了一首新曲子,这上面还有你姐的照片和事迹介绍呢!”
许玉叶接过杂志一看,顿时目定口呆:“我姐上杂志了?”
她姐走了有一年了,没想到还能登上杂志,而且还刊登了照片,她爸妈如果知道了,肯定会感到欣慰的。
“你姐夫瞒得太紧了,要不是我今天去新华书店买教程材料,还不知道呢,你姐夫真厉害,居然又写了一首新歌,不过这次只有曲子,没有歌词。”
周所长随口解释道。
据说五毛爸爸经常在这本《人民音乐》上发表新歌,他们托儿所虽然经费有限,但订一份杂志还是没问题的,回头立马订一份,免得又错过了新歌。
一旁的龚自英立马凑到许玉叶的身边,看向了那首新曲子:“《穿越时空的思念》,果然是一首纪念歌曲。”
“这首曲子听说非常感人,书店里有不少人排队购买这本杂志,我也是排了十几分钟的队,才买到了一本。”
周所长整个人有些与有荣焉。
毕竟五毛爸爸也是他们棉纺厂的人,某种意义上,就是自己人。
许玉叶立马转头看向龚自英,面带恳求道:“龚姐,你能弹弹这首曲子吗?
我现在特别想听。”
“没那么快,至少要练习几天,你放心,等我学会了,立马教你。”
龚自英回答道。
“还要等几天啊?”
许玉叶不禁有些小失望。
她现在真的特别想听她姐夫给她姐写的歌,这歌对她来说,意义不一般。
周所长忍不住插嘴道:“小许,你要是等不及,可以去中山公园转转,我刚才回来的时候,看到不少人正在演奏这首曲子。”
“所长,我现在能请假吗?”
许玉叶有些迫不及待。
周所长笑着点点头:“今天周末,反正也不太忙,你去吧!”
“谢谢所长。”
许玉叶顿时欣喜道。
请好了假,许玉叶没有立即出发,而是回宿舍拿了一块钱,她刚刚看了一眼《人民音乐》的定价,价格不便宜,一本要三毛五分钱,但再贵也要买,她打算进城后买上两本。
一本自己留着收藏,一本带回去给爸妈和大哥他们看看。
大半个小时后,许玉叶从公交车上下来,终于到了中山公园。
公园门口,她很快发现一群人围着一位拉小提琴的老大爷,老大爷拉得很投入,周围没有一个人说话。
她立马走过去,仔细聆听起来。
听了一会儿,她便十分肯定,这便是姐夫的那首《穿越时空的思念》,之所以如此肯定,原因很简单,因为琴声如泣如诉,太悲伤了。
听着听着,许玉叶突然间泪流满面,原来她一直误会了姐夫,从这首曲子中就可以看出,其实姐夫一直深爱着姐姐,这份深情令人为之动容。
这一刻,姐夫在她心目中的形象,被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琴声渐止,现场响起了热情掌声:“啪啪啪————”
老大爷弯腰朝围观群众鞠了一个躬,许玉叶擦干眼泪,赶忙上前确认道:“大爷,请问这首曲子是《穿越时空的思念》吗?”
“没错,正是这首曲子。”老大爷点了点头,忍不住多说了两句:“这是着名音乐作家阿里巴巴的最新作品,是为了纪念他去世的妻子而作,整首曲子以思念作为主基调,是一首非常难得的作品。”
“大爷,阿里巴巴是谁?”
有围观群众问道。
老大爷笑着回答道:“阿里巴巴是笔名,这位是去年突然涌现出来的音乐作家,是公认的音乐天才,你们也许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但肯定听过他创作的歌曲。”
“都有哪些歌?能不能说说?”
一般人听歌,对演唱者印象深刻,却很容易忽视词曲作者。
“那我随便枚举几首好了,《军港之夜》、北朝鲜歌曲《呼唤》、《为了谁》、《今天是你的生日,中国》————”
老大爷每说出一首歌名,围观群众便发出一阵惊呼声,因为这些歌曲他们都听过,收音机里经常播放。
在一阵阵惊呼声中,许玉叶默默退出了人群,然后不顾一切,拔腿向不远处的一家新华书店跑去。
四合院,李兆坤刚回到四合院,还没进门,就被大丫一把拉住了。
“爸爸,小姑姑要生了。
李兆坤愣了一下,赶忙问道:“人呢?有没有去医院?”
大丫摇摇头:“没有去医院,小奶奶已经去请老娘婆了————”
所谓的“老娘婆”,其实就是接生婆、稳婆,旧社会有三姑六婆之说,“稳婆”是其中之一。
“瞎来,省钱也不是这个省法,你小姑姑是头胎,应该去医院才对。”
李兆坤说完,迅速向中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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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柱看到李兆坤回来了,立马兴奋道:“三哥,你回来得正好,小华要生了,我马上就要当爸爸了。”
一旁的李丽华,正躺在床上,脸上满是痛苦表情,不过没有喊出声,估计宫缩才刚开始,距离生孩子还早。
李兆坤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紧接着问道:“我刚刚听大丫说,你们打算在家生?”
“不在家生?还能去哪儿生?”
傻柱一脸疑惑。
“还能去哪,当然是去医院啊,小华这是头胎,有一定的危险性。”
李兆坤没好气道。
傻柱愣了下,脱口而出:“不是只有难产才去医院吗?”
“谁说只有难产才去医院的?现在很多有条件的家庭,都会选择去医院生,万一真发生难产,也能节约不少时间。”李兆坤耐心解释道。
李丽华忍不住插嘴道:“三哥,不用去医院,医院里药水味道太重了,我不习惯,我想在家生。”
“去医院花不了多少钱,听我的,赶紧去医院。”李兆坤不顾堂妹反对,转头朝傻柱吩咐道:“柱子,你现在去大街上找个板爷过来,咱们俩一起把小华送去医院。”
“好,我这就去。”
傻柱二话不说,直接出门了。
他对三哥有着一种盲目的自信,一方面三哥本事大,比他懂得多;另外一方面,对方说过的不少话都变成了事实,这就更有说服力了。
等到二婶把老婆娘请回来,家里已经没人影了,雨水赶忙解释道:“大娘,我哥送我嫂子去医院了。”
“去医院?好好的去医院干嘛?是不是你嫂子出事了?”
二婶吓得魂都没了。
“大娘,您别着急,我嫂子没事,是三哥说的,去医院更保险一些。”
“吓死我了。”二婶抚了抚胸口,紧接着问道:“他们去哪所医院了?”
“协和医院,三哥说协和医院会做什么剖腹产手术————”
“瞎折腾,没事去什么医院啊!”
二婶叹了口气,然后从口袋里掏了一毛钱,送走了一同过来的老娘婆。
紧接着,她特地替女儿下了一碗鸡蛋面,放了足足四个鸡蛋,然后便和雨水一起,匆匆赶往了协和医院。
这一等就是一整夜,直到第二天清晨,傻柱才满脸兴奋地回来报喜。
“三哥,生了、生了————”
李兆坤连忙问道:“男孩还是女孩?小华没事吧?”
“小华没事,生了个男孩,六斤九两。”傻柱虽然一宿没睡,但精神高度亢奋,他终于有儿子了。
“柱子,恭喜你了!”
李兆坤立马送上了祝福。
李来贵松了口气,紧跟着伸手拍了拍傻柱的肩膀:“柱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当爸爸的人了,别再象以前那样鲁莽了,要多替媳妇孩子着想。”
“大伯,您放心,我记住了。”
傻柱连忙保证道。
一旁的五毛,听到小姑姑生了一个男宝宝,一脸高兴地喊道:“哇哦,五毛也有弟弟了。”
哥哥姐姐们都有弟弟,就他没有,现在他不仅有妹妹,也有弟弟了。
“五毛是大孩子了,以后帮小姑父和小姑姑照顾弟弟,带弟弟出去玩,好不好?”傻柱笑着打趣道。
“好!”五毛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小姑父,弟弟叫什么名字?
是不是叫六毛?”
“呃,弟弟不叫六毛,叫大军。”
傻柱赶忙纠正道。
他儿子又不姓李,叫什么六毛。
其实,这个小名是孩子爷爷取的,看在那每个月二十块钱的份上,他捏着鼻子认了,就给老家伙一点面子。
“叫大军挺顺耳的。”李兆坤紧接着问道:“那孩子大名叫什么?”
“大名叫何学军,我取的,怎么样?好不好听?”
傻柱满脸得意道。
李兆坤点点头:“也挺好的。”
“学军”这个名字,跟他们家几个孩子一样,都是非常大众化的名字。
傻柱见三大妈走了过来,立马又向三大妈显摆起来,以前院子里的邻居都说他是打光棍的命,嘿嘿,他如今不仅有了媳妇,连儿子也有了。
看谁还敢乱嚼舌根?
李兆坤转身进了屋子,很快拿出了一包提前准备好的糖果,直接递给了傻柱:“拿去给邻居们发发。”
一般生孩子,都要送红鸡蛋和喜糖的,如今形势特殊,红鸡蛋肯定是送不起的,那只能送点糖果了。
“三哥,不用,我有糕点票,等会儿就去买。”傻柱婉拒道。
李兆坤将糖果强塞了过去:“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糖果估计早就卖光了,去了也是白去。”
“不会吧?一点都没了?”
傻柱皱了皱眉。
“赶紧去发喜糖吧!让大家伙也沾沾你的喜气。”李兆坤摆了摆手。
傻柱没有再客气,收下了糖果,然后当场抓了两颗糖果,递给了五毛。
五毛笑眯眯道:“谢谢小姑父。”
“好孩子!真懂礼貌!”
傻柱夸奖了五毛一句,随后又给大丫几个发喜糖,每人都是两颗。
一圈发下来,傻柱终于来到了许大茂家,他故意大着嗓门喊道:“许大茂,在家吗?”
今天高兴,就不叫对方外号了。
许大茂听到死对头的声音,立马端着饭碗走了出来:“傻柱,大清早的,你鬼叫什么啊?”
“哼,今天老子高兴,不跟你一般见识。”傻柱说完,随手递上了糖果。
看着手中的糖果,许大茂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脑袋没出问题吧?居然要送我糖果?”
跟着走出来的许母,伸手拍了一下儿子的骼膊:“胡说什么?柱子这是当爸爸了,送的是喜糖。”
昨天下午,傻柱媳妇去医院的事,早就在院子里传开了。
“什么?傻柱当爸爸了?”
许大茂顿时难受起来。
看着死对头难看的脸色,傻柱心中更加痛快了:“嘿嘿,我媳妇替我生了一个大胖小子,羡慕不?”
“柱子,恭喜你了。”
许母随口送上了祝福。
虽然他们家大茂跟对方有些闹别扭,但毕竟都是一个院子里邻居,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双方关系还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许大茂立马调整好了心态,随即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不就是生儿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明年我也生————”
“大话谁不会说?你还是先结婚吧!”傻柱揶揄道。
“结就结,你等着!”
许大茂怒气冲冲地回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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