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黑色的砝码飞上天平，但与之不同的是，这一次的砝码包含两个东西——威吓术的信息以及野狼灵魂。
天平左右摇摆，很快便达到了平衡。
两个砝码落到高文面前，此刻黑色砝码已经没了那股容器的感觉——随着交易的完成，野狼的灵魂已经离开了砝码。
高文伸手接住，刹那间，他的眼前浮现出了无数幻觉，但没等他看清这些幻觉，它们就消散了。
留下来的只有一段莫名的记忆，以及那熟练的技艺。
“这便是技艺？”
高文从灵魂空间中退出，将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的一只飞虫身上。
下一刻，高文的魔力与精神力便同时流转。早上还有些生涩的施法，在这一刻便仿佛抹了油一般，变得流畅无比。
几乎没有迟滞，威吓术瞬间成型。
“停！”
飞虫应声停止飞行，直直落到了地面，有一个小时的功夫才重新飞了起来。
“一个小时，果然，精通技艺就是不一样。”
高文看着重新飞起的虫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这一次施法并未全力释放，并且刻意的进行了一些小失误。
无他，天知道有没有巫师此刻正看着他。
以他上次冥想造成的情况来看，巫师对于宿舍是有监控的。如果真有巫师在看他，那他突飞猛进的技艺绝对是个问题。
如果他全力释放，威吓术的威力预估能提升一倍——虽然威吓术的册子中没有将技艺分成什么精通，习得，但书中确实记录了一个事情，那便是巫术的威力会随着巫师对于巫术的不断熟悉而增加，直到来到一个巫术威力阈值。
换句话说，一个刚刚学会陌生巫术的巫师，绝对没有一个潜心研究这个巫术多年的巫师施法威力大。
因为两者对于巫术的理解，熟练程度，乃至一些施法小技巧，都天差地别。
就在高文欢喜之际，学院中央的中央黑塔中，安德鲁看着水晶球中面带笑容的高文，默默的将手中的魔法书翻开。
这是一本厚实的魔法书，其中的每一页都记录了一个巫师学徒。
这些学徒的评级栏上大都没有笔墨，只有极少数的学徒得到了评价。
“克鲁德家的小鬼，资质和老克鲁德一样偏科。”
“资质出众，但性格有缺陷，目前仍被肉体的本能所控制。”
“有意思的小家伙，秘银天赋，直觉敏感，似乎能察觉到我的观察……有七十年前奥古斯都的几分影子。”
书页最终停在了高文的文档上。
“被魔药眈误的小家伙，性子有些鲁莽，目前十分勤奋，值得多留意。”
安德鲁看着自己不久前写下的评价，默默的掏出了羽毛笔，在下面加了一条。
“脑子灵活，能够快速认识到巫术实践上的错误，建议添加考察名单。”
……
房间中的高文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安德鲁看在眼中，此刻的他已经将技艺交易的欢喜压下，开始思量起了接下来的生活。
首先，想要学习那些高深的知识，使用那些专门的设备，添加一个学派是必不可少的。
高文有六个选择，其中因为他要收集灵魂并且不引人注目，所以塑能，力场，诅咒三大学派自然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剩下的三个学派中，亡灵学派和灵魂学派看起来最为适合。
亡灵学派需要制作死灵，收集灵魂再正常不过。而灵魂学派顾名思义，是研究灵魂的学派。这一学派有相当一部分的巫术，都需要外源灵魂进行施法素材。
除去这两者外，炼金学派也是一个可以选择的学派。
炼金学派的炼金傀儡需要灵魂作为内核部件，高级的魔装甚至还好有专门的魔装灵，收集灵魂自然也就没什么引人注目的地方。
看着自己所拥有的三个选择，高文思索了片刻后，率先将灵魂学派排除在外。
在第一堂课中，查理大师讲述了不少关于六大学派的信息。这其中，灵魂学派的灵魂巫术被他盛赞，但这些巫术的危险性他也没有隐藏。
灵魂学派的巫师多少都有些性格怪异，精神分裂、多重人格更是常态。
这种可怕的后果，如果不是没有选择，他自然不会选择。
除了这个原因外，高文不选择灵魂学派还有一个顾虑。
那就是他穿越者的身份。
虽然他认为两个灵魂已经融合，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万一他灵魂上有什么异状被灵魂学派的巫师发现了，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排除掉灵魂学派，剩下的亡灵学派和炼金学派，高文一时间有些难以决择。
亡灵学派收集灵魂更加合理，战斗力更强，如果是为了一年后的血腥考试，那选择亡灵学派是高文此刻最好的选择。
但是，说实在的，高文不觉得自己会参加血腥考试。
四等学徒只需要二十点精神力，并通过学派内部考核，这对于他而言，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除此之外，真理天平的存在，让炼金学派的收益同样变得可观。
炼金学派需要天赋，更需要资源来磨练技艺。
巫师社会有句话，叫元素巫师是宝石，炼金巫师是耀金。
前者是因为释放元素巫术需要元素宝石进行辅助，后者便是因为炼金巫师需要大量的资源。
而高文可以交易技艺，这也就意味着他可以省去练习的庞大的费用，或者说，他可以在任何他觉得合适的时机“学会”一门技艺。
巫师需要资源，在黑塔那些基础之外的进阶知识，全都要花魔石去购买相应的课程或者书籍，无一例外。
如果添加炼金学派，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高文的资源应该会充裕，至少不缺乏。
当然，两个学派都添加也不是不可以。
炼金学派欢迎任何学派巫师添加。
但是，在这个学徒阶段贸然添加两个学派是并不是一件明智之举。
学派内部的知识并不是添加就送，学派只是一个渠道，一个资格，如果能力不够，或者魔石不够，那些高深的知识他一样获取不了。
所以如果想要将学派收益放大，就必须要做出点成绩，最好是被一位巫师收做正式学徒。
高文对于这个学院历史并不了解，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在开学一年内就在两个学派都展现出“天赋”，会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
黑塔的规矩虽然严格，但如果收益足够，那规矩不过是一张菜单罢了。
而且，即使没有巫师注意到他，一年的时间他也很难有足够的精力学习两个学派的知识。
真理天平可以给他技艺，但并不能让他变得聪明。
巫师是学者，需要思考与学习，只会学现成的东西，可不称不上一个好巫师。
思来想去，高文最终还是决定稳妥一点。
“先添加亡灵学派吧，毕竟炼金学派也需要其他学派的知识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