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战争……听到这个原因，高文感觉自己的脑子都宕机了。
一个地区势力的三巨头，都能进行世界战争这种东西了吗？
“一个小世界而已。”卡文轻描淡写道，“这样的世界破碎群岛三大势力都有。”
高文咽了口吐沫，他此刻就象是游戏中刚出新手村的主角，世界的画卷正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咱们来说太远了。”卡文打断了高文的思绪，“想要参加位面远征必须成为巫师，学徒连作为炮灰的资格都没有。
而成为巫师……太遥远了。”
高文看到卡文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落寞，没有成为巫师大概是这个执法队长一辈子的遗撼。
“成为巫师需要什么？队长你这样的人物都成不了吗？”
“很多。”卡文吐了口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我这样的人物算什么，黑塔里面我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我能成队长，全靠时间和功绩堆出来的。
要想成为巫师，要么你资质出众，有巫师愿意收你作学徒，愿意投资你成为巫师。
要么你运气惊人，实验研究做出了成绩，被黑塔看上授予你巫师名额。
再不济，你也得胆识过人，胆大心细。能从一众学徒之中杀出来，抢到学院给的那几个巫师名额。
而我呢……一个都不符合。”
高文将这段话记下，虽然不知道黑塔选拔机制是什么，但这段话中透出的残酷他还是能嗅到的。
“行了，大概就这些了。关于黑塔的事情，等你入学之后自然会知道。”
似乎是回忆到了遗撼，卡文忽然没了兴致，对着高文摆了摆手，示意高文离开。
高文见此也没有纠缠，微微躬身后便转身离开。
“对了，等到了黑塔，先买一个通信水晶球，要一下埃尔通信印记。”
卡文声音自高文背后传来，声音之清淅似乎象是卡文在他耳边说话一样。
“埃尔和我们不一样，他是一位巫师的学徒，添加执法队不过是来体验巫师对抗的。而他……对你有点感兴趣。”
高文闻言回头，只看到卡文已经合上了双眼，似乎已经睡去。
“感谢您的建议。”
高文微微躬身，随即便快步来到了飞艇尽头的杂物间——飞艇上没有多馀的房间，而高文也不想住进囚房，所以他只能暂住杂物间了。
杂物间有个窗户，月光下，窗外云海翻腾。
高文看着翻腾的云海，心中忽然涌出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但他多半再也回不了故乡了。
忙碌了半宿的疲劳在此刻奔涌而来，月光下，高文闭上了双眼，低着头沉沉的睡去了。
……
飞艇上的生活十分枯燥，赶路的过程中，执法队员会在飞艇上进行冥想，或者实验。等到达目的地后，队员们会快速的进行行动，但这些行动高文显然是参加不了。
他只能在飞艇上无边的云海发呆，顺便练习一下家传的呼吸法。
在紫荆花王国乃至整个九国之地，呼吸法是一种贵族必备的修行方式。这些呼吸法可以帮助骑士进行战斗与锻炼，传闻中，一些大贵族的呼吸法还能觉醒他们高贵的血脉。
高文的呼吸法是他父亲偶然得来，并不完整，效果是快速恢复体力。
也是因为这个呼吸法，他父亲才能在战场上脱颖而出，成为一名新贵。
在练习呼吸法的之馀，他也在学习那本从摩卡实验室拿来的笔记。
因为没有接触过巫师知识的缘故，其中的大部分东西他都看不懂。
但是这并不眈误他了解其中大致记录了什么东西——真理天平的鉴定可不管高文能不能看懂。
这本笔记是摩卡的实验笔记，里面记录了很多实验记录。除非摩卡能瞒过真理天平，否则那这本笔记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应该是一个巫术模型——
一个不知道是摩卡自己创造的，还是从别人那偷来的一环巫术模型。
按照他从执法队那里听说的情况，巫术模型是巫师社会最硬通的东西。
如果这东西真是摩卡原创的，哪怕只有区区一环，也足以让一个巫师学徒在黑塔城体面的活上半辈子。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月，将所有目标清除完毕的执法队终于返回了黑塔。
砰！
伴随着飞艇起落架的落地，已经在天上呆了一个月的高文，终于再次踏上了陆地。
走出舱门，首先进入高文眼帘的便是一个巨大的飞艇场。数以百计飞艇在座飞艇场起起落落，繁忙好似早上八点的地铁站。
执法队员下了飞艇没有过多停留，在完成飞艇停靠手续之后，便带着高文坐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
高文看着眼前的车厢，头上仿佛顶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当然，”埃尔打开车门，随手扔给了车夫一个金币，“炼金机械越大越好做，小型的炼金电单车只有巫师才用的起。”
坐上车，埃尔给车夫说了个地址，随即便不再说话。
高文注意到，他和埃尔走的路线和执法队其他人的路线并不相同。
“我们是去卖魔装？”
“不，魔装那东西不着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给你一个身份。”埃尔平静道，“在黑塔的领地，每个人都需要有自己的身份。凡人有凡人的身份，巫师有巫师的身份。
而你没有在黑塔登记过，也就是没有身份。没有身份，就不是人，也就没有任何权力。”
埃尔的声音十分平静，但高文却打了个哆嗦。
没有权力，那就是可以随意斩杀的牲口了。
随着道路的不断前进，道路两旁的建筑开始变得密集起来。
巫师的建筑和紫荆花王国的建筑风格很象，到处都是看起来细长高挑的高耸高塔。或简单或繁复的浮雕，各色各样的花窗玻璃，如果不是没有十字架，高文甚至感觉自己来到了某座宗教圣城。
而顺着道路向前看去，高文可以看到，在城市的中心矗立着一座通天黑塔。
从下往上看，只能看到黑塔插入云宵，完全看不到塔尖在哪。
“难怪这座城市叫做黑塔。”
走了有半个小时，二人来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
两人落车，车门正对的是一座小型的黑塔。黑塔内部，数量众多和高文年纪相仿，或者更小一些的孩子正在排队。
“果然，测试已经开始，看来不用花魔石了。”
将高文往一个队伍面前一推，埃尔语气轻松道：“这是测试高塔，测试适格者的地方。等你测试通过后，学院会给你个学徒身份。之后你就可以自由进出学院以及黑塔城绝大部分局域了。”
“就这么简单？没有笔试之类的东西吗？”高文疑惑道。
作为一个可以征讨世界的巫师组织，这种简陋的测试简直堪称饥不择食。
“当然。”
埃尔笑了笑，声音有些意味深长。
“反正入学之后的，考试会帮助学院筛选掉垃圾以及不适合者。”
……
高文的队伍不是很长，在排了一会队后，很快便轮到了他。
“十一精神力，五等，下一个。”
听到测试员的声音，高文立刻进入测试的房间。
房间不大，只有测试员和高文两个人。测试员整个人都蒙在黑袍中，甚至连眼睛都没有露在外面。在两人的中间，铺着黑色绒布的矮桌的正中央，放着一颗满是符文的水晶球。
水晶球的旁边放着一个香炉，香炉飘散的白色烟气带着些许香味，只是吸一口，高文便感觉自己整个内心都安静了下来。
“把手放上来。”测试员平静道。
高文依话照做。
在将手放上水晶球的瞬间，高文便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力量——那正是他那日觉醒真理天平时体内闪过的力量。
“魔力吗？”
那股力量顺着手臂闪电般蔓延身体深处，随后又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不见。
“十七精神力！二……不对，你用过魔药?”
测试员忽然看着高文，声音中带着一抹诧异。
“是的，”高文如实说道，“我曾经被一个疯巫师当作试药的实验品。”
“……也不知道你是幸运还是不幸。”测试员的声音有些复杂，“你如果用了魔药，那就只能化作五等了。”
在路上高文在执法队员的口中听说过黑塔对于巫师天赋的划分。他们将巫师的天赋分为五等，以炼金术的五种材料来命名，而五等则是最下等的黑铅。
“这是学院手册、身份牌，以及入校后的流程。身份牌记得滴血作个验证。”
测试员没有多说，只是从桌子下面掏出了一个口袋递给高文。
高文接过后礼貌的微微躬身，随即快步离开房间。
房间外，埃尔看着拿着口袋的高文，微微点了点头。
“评级黑铅不用丧气，只要过了线就有成为巫师的机会。”
说完，他的目光看向了高文手中的袋子。
“刚才听说今年的校规改了，拿来我瞧瞧。”
高文拿出学院手册，埃尔稍微翻看了一下，随即便将目光停留在了第三十页。
“嘶……血腥考核竟然提前了？”
高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看到一条关于学院考核的安排。
【学徒在入校一年后需进行血腥试炼，不合格者将被退学，成为学院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