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你在大放什么厥词?”
刚刚被绿豆汤缓过劲来的周晁一听有人怀疑柳致远,不等柳致远开口他就先喊了出来!
那猜忌的学子还道:“对了,今日给咱们丙班拿菜的还是柳明呢!”
丽泽书院里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的班级。
其中丁班是年纪尚小,天赋却很好的启蒙且未获得功名的班级;丙班是通过院试之后再通过书院选拔考试进来的,就如同柳致远他们。
而乙班和甲班就比较复杂和灵活了
乙班的学生来源分两类,一类是自幼进入丽泽书院,并且二十岁之前考中秀才的学生;另一类是在丙班在每月考评中连续半年都是前五名,可升入乙班。
甲班同样,自幼进入丽泽书院,且十六岁之前考中秀才;又或者在乙班每月考评中连续三次都是前三名便可升入甲班。
因为吃住都在丽泽书院的缘故,每个班级都会给学子们分配一些除开读书写字以外的劳作功课,乍一听和前世的班级值日生类似。
这次休假回来,柳致远被分到的就是负责每日为同窗学子们将三餐的食物从厨房取来给给各位分餐。
结果这也能被赖上?
“给咱们班拿菜的可不止柳明!”
周晁正要开口说今日和柳致远一块的还有哪些人时,柳致远却拦住了周晁。
这时候,他自己没有洗清冤屈还要拉着别人一起下水,就算这后面事情说解决了,多少也会让旁人不喜。
那些被“拉下水”的万一有小心眼的为此嫉恨上了也未可知。
柳致远开口反问道:“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同窗,我为何要做这样的事情呢?”
“说不准你是嫉妒某人,故意这样折腾人呢~”
柳致远挑眉,柳闻莺在一旁表情也是意味深长。
【女儿(柳闻莺):有时候这读书人你要说他脑子好吧,他说这话就跟说他自己似的。还在丽泽书院读书呢~】
“对呀!又或者你就是想卖个好,将大家折腾成这样然后你女儿送绿豆汤来,你好让大家欠你人情!”
比起前一个恶意揣测,这个倒是听着还挺象这么回事。
毕竟柳闻莺这时间赶来的也太巧了,而且好象真就是提前知道了似的。
先前,为了让吴幼兰不再担心,柳闻莺在见到他爹爹安然无事之后便打开了直播,吴幼兰通过镜头,早就将眼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于是在对方说起这事的时候,柳闻莺听着她娘的远程指挥先一步站了出来。
“这位——叔叔。”
柳闻莺抬眼看向她爹的同窗,这位不论是年龄还是辈分确实担得起她这个称呼——
“你说我象是提前知道似的,赶来的如此及时。
我想,天气这么热,喝点清热解暑的绿豆汤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反正和我娘是不清楚今日书院里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前些日子我爹爹回去,娘亲就说爹爹似乎苦夏,这才想着让我给爹爹送来绿豆汤来。”
柳闻莺说着,又朝着人群中那边的夫子的方向福了福身子,继续道:“但是我爹爹曾经也和我娘说过,书院有书院的规矩,每个班上都有许多人,要是每家都如我家这般,今天送一点明日送一份打扰到大家读书那就不好了。”
柳闻莺的声音清脆悦耳,且话中意思明确清淅,周围人听到最后也只是点点头。
于是她继续说:“可是娘亲确实也担心父亲,思来想去不如给爹爹的同窗们都送上一些,就当是这暑热里大家一起吃上一顿消暑的糖水,也不算为了私人破例。”
这些学子里面也不缺人精,这是不算私人破例,但是这不是让全班一块承担风险了?
“谁知——我一来就遇见这事,不过也真是万幸,要不是我娘今日这样准备,想来各位还要受上好一会的罪呢。”
上一秒有人觉得这共担风险的事情不太好。
但是现在又听柳闻莺这么一说众人心底也觉得确实是万幸。
就是没有今日人家上门来送这么多的绿豆汤,那他们今天可真的是要遭老罪了。
柳闻莺说完,脸上象是变脸似的换上了委屈模样,柳致远同样,还拿出帕子给自家闺女擦擦眼角。
【老爸(柳致远):莺莺,你哭一个啊~
女儿(柳闻莺):哭、哭不出来啊】
柳致远也道:“若是我和家中娘子合谋,我也只不过是随意被夫子分配拿菜的,我又怎么知道厨房哪一日会烧什么菜呢?而且还能算准今日长豆没做好不成?”
柳致远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在场的不少人都信了他的话,就算少数人面露不信,但是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这样子倒是让柳致远看着了几名气量狭小、不宜后续一直往来的学子了。
经过刚才柳致远父女的一番辩解,这时候人群中也有性格刚正之人站了出来,转头看向那猜忌的学子,语气严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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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的话本就多有偏颇,拿绿豆汤解豆类毒素是常识,柳兄家眷来得及时,是你们的福气,何必无端揣测?
况且大家多少吃住在这里,柳兄哪里有空给家里传消息,依我看柳兄说完了,也该你站出来和柳兄道歉了。”
“我要道什么歉?我只不过合理提出怀疑而已,既然柳明解释了,这事就过去了,眼下还是让大家被大夫好好诊治一番才是最重要的。”
“你!”
柳闻莺听见这人这般不要脸的话,刚想开口却被自己父亲不动声色地将她往身后拉了拉,递了个安心的眼神——这事,怕是没那么简单就过去。
柳致远安抚了女儿之后,视线扫向了丙学堂庭院门口边上露出的一抹宝蓝色布料。
这这颜色的衣服,他在丽泽书院只见过——
“够了,如此喧哗成何体统!”
就在学子之间还要再起争执的时候一道声音似的众人回头。
循声望去,大家只见一位身着宝蓝锦袍的中年人缓步走来,面容方正,眉眼间带着不怒自威的凛然之气——正是丽泽书院的山长金礼。
只是刚才他已经在庭院外听到了全貌,他刚踏入庭院,目光便扫过满地坐卧的学子与神色各异的众人,还不等他开口,只见方才猜忌柳致远的学子连忙上前躬身道:“山长,学生们疑是柳明”
“住口。”
金礼打断他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方才之事,后厨管事已然报与我知。长豆烹饪不当致众人不适,是厨下疏忽,与柳明何干?”
说完,那名学生脸色一白,紧接着金礼便转头柳致远父女二人,神色缓和了几分,语气却依旧严肃:
“柳明入书院虽不满两月,但是为人治学勤勉,待人谦和,几位夫子多有夸赞,老夫也素有耳闻。
同窗之间,当以友爱为先,岂能因些许意外便无端猜忌,污人名节?”
说完,金礼扫视了一圈学子,先前虽然有人也没有出口附和那怀疑柳致远的,可是目光却也撒不了谎。
那发难的学子张了张嘴想辩解,一抬头却又被金礼锐利的目光逼得缩了回去。
金礼继续转向众人,朗声道:“此事已然查明,是厨下处理食材不慎所致。
本院已令后厨整改,日后必当严加查验。柳明家眷送来绿豆汤,解了众人燃眉之急,实属善举,诸位当感念,而非猜忌。”
说着,他又看向柳致远,温言补充:“你行事沉稳,不与人争执,反倒顾全同窗颜面,难得。今日之事,你无需挂怀。只是,读书期间家眷送来的东西还需斟酌。”
显然,柳闻莺先前说的那请整个学堂喝绿豆汤的说法金礼并不认可,只是因为此事确实“歪打正着”这才轻轻被揭过。
柳致远躬身行礼:“谢山长明察。”
柳闻莺同样福身行礼,金礼见状眼底倒是划过一抹满意。
金礼点了点头,又吩咐身边的夫子:“好生照料不适的学子,丙学堂从今日起停课两日,大家各自回房静养,后日照常授课。”
一场风波,便在山长的威严与明断下悄然平息。
柳闻莺见事情尘埃落定,又被柳致远好生安抚了几句,便也要离开书院回家。
谁知,她刚出了书院门,就见一名少年站在自己的雪里红面前,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正要往雪里红嘴里塞,顿时大喝一声:
“住手!你在干什么!?”
??这事在莺莺角度这边算是平了,但是丽泽书院里面后面还有其他的处理后续,那后续后面从柳致远角度看才能清楚。
?但是每个不同的人生阶段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等到大家长大成熟之后才会确定心意。
?最近气温骤降,大家记得要防寒保暖,该穿衣服就穿衣服了,不然就是我这样一阵好一阵不太好的_(:3”∠)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