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在少年平静的脸上,一双漆黑的眼眸里不见半分波澜。
“哪来的一群野狗,敢在我的面前乱吠。”
刀尖朝向疤脸,须王司冷然道。
“找死!”
面对如此挑衅,疤脸怒气上涌,怒吼一声,冲上前挥舞短刀直劈而下
然而须王司的动作更快,持刀后发先至,如一条白练精准无比刺中疤脸持刀的手腕。
“啊!”
疤脸吃痛喊叫,剧痛酸麻下再也抓不住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一击得手须王司并未停歇,持刀的手腕微微一沉,调转刀身方向一记凌厉的逆袈裟从左上向右下,斜斩重重砍在疤脸右腿髌骨上。
咔嚓——
“啊啊啊——。”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在这狭窄的巷道中格外刺耳,遭受重击的疤脸发出凄厉的惨嚎,整个人猛地向前跪倒。
然而惨嚎声还未停下,须王司的刀如附骨之疽,顺势横扫而出,狠狠抽在疤脸脸侧,鲜血混着碎牙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的血痕洒落一地。
遭受重击的疤脸瞬间失去意识像破麻袋般滚到一旁的路边,再无声息。
整个世界安静了。
其馀四个混混目定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一切发生的太快,还没反应过来,自家老大就已经象路边野狗一样被人一脚踢死。
四人面无人色看着刀尖垂地滴血、面色漠然的须王司,哆哆嗦嗦地想向后退。
此时的少年在他们眼中哪还是头肥羊,根本就是一头露出爪尖、正睥睨着猎物的雄狮。
“大人,别……别杀我们!”
摄人的眼神使得剩下的四个混混两腿战战,站都站不稳,想逃都逃不了。
眼中满是惊惧,齐刷刷地跪趴在须王司面前求饶道。
面对求饶,须王司无动于衷。
木刀再动,眨眼之间四个混混已经全部倒地,每人都被废了一手一脚,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哀嚎,再没了刚才的嚣张得意。
将木刀在最近一个混混身上衣服擦净血渍,须王司才将木刀收回腰间,拎着包袱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回程路上的小插曲结束,须王司边走边复盘着这场根本称不上“战斗“的单方面碾压。
死神世界灵压就是一切,就这话可能有些片面,但在大部分场景下都是合适的。。
同时经过他早上采买时的观察,发现有一些魂魄虽然外表看上去年岁不大、体型普通,魂魄强度也能接近2左右。
在流魂街这庞大的人口基数下,拥有灵力资质的魂魄数量虽然不多,但确实也算不上罕见。
而他自己在经过修行强度大概在5左右,原本他还以为会费点手脚解决几个混混,结果很快就结束了。
疤脸汉子空有狠劲,动作破绽百出,劈砍时全身力气都用死了,跟他的战斗连灵力都没用上。
“灵力还是太弱了。”
内心有点失望,刚才混混们在他的灵压影响下居然还能保持清醒主动跪地求饶。
本来依他的想法是直接把他们震晕或是压趴防止逃跑,没能完全实现心中预期。
轻握了下拳,感受身体里的灵力流动,这点力量还差的很远。
…………
思绪流转间,须王司很快转过最后一个拐角,寺田屋的帘布映入眼前。
此时刚好有个供货商的伙计推着装满食材的货车停到店铺门前,正在准备往里面搬货。
当须王司踏进店里,寺田小姐正拿着货单和伙计核对清点送来的货,手指顺着一一划过。
“我回来了。”
“恩,回来了。”
听到门口的动静,寺田小姐抬了下眼回道,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随即继续眼前的对帐。
“这两条不能算,太小了。”
“好好,没问题。”
寺田小姐指出鱼筐中的次品,一旁伙计连忙点头应是,两人的对话又回到货物核对上。
须王司见她在忙也不多言,将手中的包袱和腰间木刀先拿回二楼自己的小房间里放好,随后便快步下楼。
此时寺田小姐已经清点完毕,伙计抬着一筐蔬菜正准备将货物分批搬进后厨仓库。
须王司径直走向货堆,二话不说便扛起一袋沉重的米袋,步履稳健开始搬货。
两人的身影陆续往返货堆和仓库之间,堆积成小山的货物很快矮了一截,只剩零星几筐。
寺田小姐坐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却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
“你就是须王司吧,真有劲啊。”
“我是藏元屋的健太郎,今天真是多亏你了。”
当最后一筐货物规整好后,伙计用袖子抹了把额头的汗,满脸佩服看向一旁气息平稳的须王司道谢道。
在过去和今天差不多数量的货都是他一个人搬的,今天经他手的还不到三分一,哪能不谢。
流魂街没多少娱乐,平常没什么新鲜事,寺田屋招了个新厨子这事一下子就在街坊邻居间传开了。
“举手之劳。“
须王司微微颔首回道。
这确实对他而言只是件小事,早点搬完就能早点开始准备,同时负重劳作也是对身体的锤炼。
“我得回去交差了,下次来送货再来谢你!”
将送货的空筐叠好,健太郎朝须王司感激地笑了笑,留了句感谢的话,便匆匆告辞。
须王司走到水槽前,舀起一瓢清水洗净脸上的薄汗,冰凉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滴回槽中。
回到堂前,寺田小姐正坐在靠窗边的位置上捧着热茶小口缀饮。
“寺田小姐,货物都整理好了。”
“恩,辛苦了。”
“这个是今天在集市买的小点心,味道还不错。”
“有心了。”
须王司上前汇报工作结果,顺带把怀中装月美果的油纸包放到她近前位置。
“坐吧。”
寺田小姐顺手接过点头道,拿起杯子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随手拆开系绳,将油纸包推到桌子中央,取出一颗月梅果放入口中,眼底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在须王司身上。
相隔不过一日,少年身上便有了如此明显的变化,不是衣着外观这些流于表面的,而是更深层的东西,这种短时间由内而外的蜕变让她觉得很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