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波克拉底的大剑，压在约翰脖颈上，剑刃边缘渗出鲜亮血液，只需再用力一分，剑刃便能斩下他的头颅。
他的左手被细剑洞穿，却在危急关头以掌骨死死钳住剑身，迫使攻击轨迹偏离。
“你赢了。”克抽回细剑，语气中有些释然，也夹着敬佩之意。
一直以来，军团兄弟们认为，他应该是武艺最高强的人，今天终于有了分晓。
虽非众望所归，他心中却如释重负。
“吾等只是职责不同，”希波克拉底收回大剑，抖落沾染其上的兄弟之血，“强弱并不能证明什么。”
“不太懂。”约翰拂去剑身血迹，无所谓耸耸肩。对于输赢倒是看得开。
“希波克拉底！”
震天的欢呼声响彻天际，欢呼胜利之名，为胜者送上祝福。
凡人用了许久，这才从慢放的全息影象中，看清楚决定胜负的瞬间，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哈兰笑出了声——他梭哈全部资产，终于换来应得的回报。大起大落的刺激让他脸色潮红。
杜姆从王座上站起，平台立刻分离而出，反重力平台搭载他从天而降，为胜者颁发应得的荣耀。
“希波克拉底！”
“希波克拉底！”
震天音浪汇聚，竞技场气氛来到高潮，无数人伸长脖子，渴望用双眼记录这光辉一幕。
杜姆从密盒中捧出冠军桂冠，赤红而耀眼，每一枚叶片上，印刻军团的符文徽记，独具军团特色。
“我将这无上荣光赋予你。”
双手捧起桂冠，杜姆将它高举过头顶，转身向观众展示，这曾在军团至强荣耀的血色桂冠。
观众快要疯了！
声音因为过度尖叫而嘶吼，有些人甚至当场晕厥，被医疗机器人抬下去，进行紧急治疔。
在尚武的努尔群星，无论何种类型，像征“冠军”的无上荣誉无疑是对个人的最高肯定。
希波克拉底缓缓起身，低垂头颅，感受基因之父手掌灸热与冠军桂冠的凉意。
“希波克拉底！军团冠军！”
这次的欢呼低沉而有力，观战的军团战士，为兄弟送上祝福。
“我想你没有打算添加荣誉卫队？”杜姆面带微笑，眼中满是骄傲。
若不是军团大比武，自己也不知道这位子嗣的底细，无论何时，他总是站在队伍最末尾。
“是的。”希波克拉底单膝下跪，话语中是恳求：“基因之父，请容忍我的选择。”
杜姆伸手拉住了他，宽慰地安抚道：“你勇敢地做出了选择，承担起相应的职责，我怎么能在你的人生道路上横加阻拦。”
“你放心。”杜姆拍打希波克拉底肩膀，声音低沉而轻柔：“军团药剂师的工作非你莫属，我倒是希望你清闲一点。”
希望药剂师清闲一点，言下之意是让牺牲少一点，这是一份期盼和祝福。
轻松的半玩笑，让希波克拉底轻笑道：“我也希望无所事事。”
杜姆将视线放到约翰身上：“你也证明了自己实力，虽然输给了半招，但依旧是千万人之上的强大战士，不要沉沦于个人的失败，你的身上仍有职责。”
听到安慰之语，约翰沉默着点头。
正如基因原体所说的，个人的失败不足道哉，战士应该为之践行的，是被赋予的伟大职责。
“希波克拉底！”
在观众欢呼呐喊中，军团比试落下帷幕，军队改革也大致完成。
而新的战斗却迫在眉睫。
“看来你们忙完了？”心灵链接中传来通信，李唐的独特心灵波动传来：“一小时后出发，剿灭克拉夫人。”
几乎是掐住时间，军团比试和相关仪式完成，作战指令便已经下达。
贵宾席位的帝皇禁军，收到了集结部队的通信，在观众将注意力放在场中时，已经快速的退场离去。
毁灭战士们亦是如此，匆匆离开，前往船坞准备登舰，赶赴下一个战场。
高大战士的悄然离去，行踪被嘈杂人群掩盖，却难逃有心之人的法眼。
阿玛兰斯早已察觉，抬手指向太空，示意表亲看向环带的另一端——一支中等规模的舰队，正在轨道船坞集结。
比约恩神色一怔。长有鬃须的脸上浮现急色，起身便要离开。
“兄弟，我知道你渴望复仇。”阿玛兰斯眼疾手快，拉住欲要离开的比约恩，俊美的脸庞在晃动，“但是这场战斗，并不属于你我。”
“我们是来客，千万不要逾越这身份，以免招致努尔群星的厌恶。”
听到真诚的劝诫之语，比约恩尤豫了许久，最终缓缓坐下，目送战士之王的离去，选择观看即将开始的歌舞表演。
正如表亲所说的，这场战斗不再属于自己，千万不要反客为主，引来不必要的厌恶。
尽管狼王与战士之王关系匪浅，但军团之间小事，不要因为一时冲动，让两位原体面上难堪。
杜姆离开观礼台，一把擒住因为赚得盆满钵满，嘴巴笑得合不拢的哈兰：“跟我去作战。”
被无法挣脱的巨力钳住，哈兰被金钱蒙蔽的警觉回归，大脑中回忆许多遍，确定没有战斗命令传达。
“什么战斗任务？”他有些疑惑，不知道有什么战斗任务，脸上浮现推诿之色：“我不想和你一起去。”
听到冠军剑士推诿，杜姆眉毛一挑，上下打量他一番，心中疑惑这人莫不是被金钱腐蚀了？
热衷战斗的哈兰拒绝战斗，真是恒星反转日月倒悬了。
“和你去没意思。”见主人脸色不善，哈兰连忙解释道：“你是指挥官，要坐镇指挥室，根本没有下去砍杀的机会。”
“我就象木头一样站着，真的很无聊，那样太浪费时间，还不如教家里的后辈武艺。”
杜姆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怕坐冷板凳啊。
“放心，”他一边钳着哈兰往前走，一边开口解释：“这次我不负责指挥，我找了一个指挥官，可以放心的自由行动。”
哈兰眼冒金光，立刻换了一副嘴脸，主动靠上来兴奋地搓手：“果真？”
嘴里是在问着，手上一点不闲着，点开通信面板发送指令，让武器箱做好准备。
“这是自然，”杜姆肯定地回应道：“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指挥。”
“好嘞！”得到肯定答复，哈兰兴奋地惊叫一声，拍下装载指令，让机器人将自己武器运送过来。
杜姆也放开了对他的钳制，两人并肩而行，前往已经点亮等离子引擎的打击舰队。
被编入出征队列后，哈兰臂甲的信息终端立刻亮起全息投影，显示行动目标和敌人情报。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深，克拉夫人的诡异，已经超出了正常生物范围。
“又是亚空间的灵能玩意。”
语气中尽是唾弃与厌恶，在哈兰的印象中，与灵能搭上关系的东西，全部归于亚空间。
见他这样简单粗暴的理解，杜姆懒得解释。
毕竟从广义角度来说，灵能的源头是亚空间，灵能种族的诞生，自然与亚空间相关。
二者相辅相成，尽管具体形容很复杂，但确实难舍难分。
在一处空旷地点，哈兰从机器货舱拿起黑暗之光，整个人的气势瞬间一变！
拿起武器之后，他的痞气完全消失，变回那个令敌人胆寒的暗夜守卫冠军。
传送光辉自脚下亮起，两人消失在努尔之环，登上了打击舰队内核，李唐的旗舰——旧日荣光号。
“战斗人员全到。”铁人舰长机械声响起。
李唐端坐指挥王座，清亮的声音响彻舰桥：“开始亚空间航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