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在柳青公寓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柳青将杨桃送到电梯口，回来后拿起手机，拨通了高云月的电话。
“高总，我刚刚去了一趟顶楼复式公寓，听装修公司的意思，应该要年后才能入住，我拍了几张照片，已经从qq上发给您了。”
“除此之外，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虽然电话那头的高云月语气听着没有什么异常，但柳青还是立刻打起了精神。
她知道真正的“肉戏”开始了。
“我假装成看房子的人，跟装修公司的工头聊了一会儿，走的时候还遇到帮杨总装修这套房子的设计师，挺漂亮的一个女人。”
这话立即引起了高云月的高度重视。
“女的？”
“对，我觉得她挺有才的，那套房子设计得真的很漂亮。”
高云月坐在计算机前，一边看着柳青从qq上来发来的照片，一边拿着手机问：
“知道对方的名字吗？”
“知道，她叫陈曦，之前是赢家装饰公司的设计师，前不久刚刚辞职出来单干。”
“赢家？”
高云月轻轻蹙眉。
赢家在深圳这边设有分公司，高云月虽然没有跟对方直接打过交道，但很早以前就听说过这家公司的名号。
年纪轻轻就能进赢家当设计师，而且还是燕京总部，可见这个叫陈曦的女设计师确实有点东西。
可是为什么又辞职了呢？
“听说是遇到了职场性骚扰。”
高云月敏锐地把握到了柳青话里的关键词。
“听说？”
柳青把陈曦在汽车之家论坛媳妇当车模版块“冒充”杨牧野女友一事的来龙去脉跟高云月说了一遍。
既然决定要帮杨桃遮掩，那就只能“献祭”陈曦了。
否则仅凭那几张照片，是没法向高云月交差的。
高云月在电话对陈曦表现出了浓厚兴趣，也印证了这一点。
“你这次做得很好，关于陈曦的事情不要跟别人随意透露。”
提醒完柳青，高云月便挂断了电话。
柳青刚放下手机，就听到一阵“咳咳咳”的加群提示音。
邀请是杨牧野发来的。
群名称叫做“新居装修交流”。
什么鬼？
柳青没有立刻同意，而是先点开跟杨牧野的私聊对话框里，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刚刚杨桃给我打了电话。”
“怎么，找你告状啊？”
“你已经都跟我妈说了？”
“刚打完电话。”
“没提杨桃吧？”
“你金屋藏娇，我哪敢乱说啊。”
“也对，你现在住的都是我的房子。”
“……”
柳青一阵无语。
“如果我猜没错的话，我妈应该没那么好糊弄，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还能怎么说，只能找个替罪羊了。”
“谁？”
“陈曦。”
“……”
这下轮到杨牧野无语了。
他跟陈曦在汽车之家论坛上那事就是闹着玩的，怎么还捅到高云月跟前去了。
“怎么，嫌我这事做得不对？”
“不，你做得挺好。”
杨牧野和陈曦之间本来也就没什么，就算高云月真去调查，也只是让真相大白。
从这个角度，陈曦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替罪羊”。
柳青在键盘上飞快打字回复道：
“夸一句就完了？”
“你现在不是我妈的心腹吗？放心吧，她肯定会奖励你的。”
切！
一点诚意都没有，就知道画饼。
“你建那群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不光邀请了你，还邀请了杨桃，回头再把陈曦也拉进来。”
“然后好方便我们串供？”
杨牧野回了一个竖大拇指的表情。
“加群吧，正好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
群里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柳青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点击了同意。
进群之后，柳青发现除了群主杨牧野之外，还有一个叫栗娜的管理员。
“柳同学好。”
栗娜主动跟柳青打招呼。
杨牧野跟着也在群里冒泡：
“栗娜是我新招的秘书，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找她。”
柳青看了一眼群成员列表，杨桃和陈曦都还没有加进来。
最后目光落在栗娜的群名字上。
正尤豫着要不要主动加对方好友——
“咳咳咳！”
栗娜主动向柳青发来了好友申请。
这次柳青没有迟疑，直接点了同意。
“滴滴滴！”
私聊对话框里，栗娜率先发来一个微笑的黄豆表情。
柳青打字回复道：
“栗秘书，以前请多关照。”
“柳同学客气了，这话应该是说我跟你说才对。”
“为什么？”
知道柳青明知故问，栗娜还是认真回复道：
“你是高总的人，以后还请在高总面前多多帮我美言几句。”
“你太高估我了，我就是帮高总跑腿打杂的，天生丫鬟命。”
“一样，大家都是在打工。”
“栗秘书，看得出杨总挺信任你的。”
“杨总也很信任你，否则不会专门介绍我们认识。”
“行，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互相关照。”
“好的。”
坐在计算机前的栗娜回完消息，靠在椅背上舒了一口气。
在关闭跟柳青的聊天框后，栗娜的目光紧跟着就落在杨牧野邀请她添加的另外一个群。
群名称叫做“相亲相爱一家人（偷菜交流群）”。
相比起新居装修交流群的冷清，这个群可热闹太多了。
栗娜只是发了一句“大家好，我是杨总的秘书，以后请多多关照”
群里马上一堆人冒泡。
乔晶晶：“栗娜学姐好！”
乔晶晶：“对呀，栗娜学姐是我们经管院的，大四进了一家律所实习，还没毕业就转正了，我听高年级学姐说其她的时候，都是一脸佩服。”
杨紫曦：“微微，你也太谦虚了吧？在游戏里你才是大腿，带我们大家飞的那个好不好？”
贝微微：“不一样的，游戏里我可以带飞大家，但现实里还是需要大家来带飞我。”
栗娜刚看完群里的消息。
“咳咳咳！”
桌面右下角的qq图标变成了一个闪铄的小喇叭。
有新的好友申请。
而且一来就是两个。
备注名一个是杜琼，一个是胡玲。
知道这两人都是星辰大海的合伙人，栗娜不敢怠慢，马上点了同意。
杜琼就是简单跟栗娜打了招呼。
胡玲则客气许多，不光跟栗娜互留了手机号，还特别关照说，以后星辰大海这边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直接问她。
跟胡玲聊完后，栗娜的目光最后落在群成员列表中那个一直灰暗着的名字上。
许红豆。
正尤豫着要不要主动加许红豆的好友。
“咳咳咳！”
好友申请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备注名是——
朱锁锁。
栗娜看了一下群聊天记录，刚刚朱锁锁并没有在群里冒泡。
这是找自己有事？
栗娜一边心里这么想着，一边通过了对方的好友申请。
加之好友后，朱锁锁发来的第一条消息就让栗娜傻眼了。
“栗娜姐，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杨牧野手里了？”
栗娜愣了愣，打字问道：
“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杨牧野没跟你说吗？我之前也做过他几天的临时秘书，而且是被迫的。”
这个——
栗娜斟酌了片刻，开始打字。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胁迫你啊？”
虽然是文本回复，但字里行间能看出朱锁锁挺失望的。
“没有，是我主动求职，说起来我还得感谢杨总。”
“懂了，挟恩图报，这还是被胁迫了。”朱锁锁一口咬定。
“……”
栗娜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什么回答了。
朱锁锁话锋一转。
“栗娜姐，这么说起来的话，我俩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也是魔都人，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栗娜眉头轻蹙。
朱锁锁刚刚才说自己跟杨牧野有过节，这会儿又开始跟自己套交情。
这操作有点让人看不懂啊？
正琢磨着朱锁锁加自己好友的真正目的——
“咳咳咳！”
熟悉的提示音再度响起。
这次主动加自己好友的又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陈南星。
加之好友后，陈南星立刻发来一条消息。
“栗娜学姐好。”
“你好。”
“学姐，你的事情我都听红豆说了，是杨总告诉红豆的，说真的挺佩服你的。”
栗娜一开始只当这是普通的客套，正要打字回复。
就在手指敲击键盘的同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是了，许红豆！
自己的来历，杨牧野估计现在就只跟许红豆说过。
有点跟女朋友报备那意思。
这也解释了许红豆为什么没有主动加自己好友。
杨牧野都已经主动报备了，许红豆如果私下再加自己好友，就显得很不信任杨牧野一样。
当然许红豆肯定不会对自己彻底放心。
就象之前给罗槟当秘书的时候，蓝红表面上跟自己关系处得跟姐妹似的，实际上对自己还是戒备重重。
栗娜以前不光要安排好罗槟工作上的事，还得花费心思“哄着”蓝红，防止她乱吃醋。
许红豆不方便直接找上栗娜，只能通过陈南星做媒介。
想到这，栗娜把已经打好的字全部删掉，重新输入。
“所以红豆和杨总——”
都不用栗娜太多试探，陈南星就直接明牌。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虽然红豆嘴上还不承认，但从开学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他俩是天生一对。”
一副嗑定了杨牧野、许红豆这对cp的架势。
看到这，栗娜已经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行，以后杨总这边有什么风吹草动，我都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以前栗娜跟蓝红也是这么说的，不过实际操作中基本都是报喜不报忧。
就算是偶尔报忧，那也是提前跟罗槟商量好，双方一起配合打默契。
这才是一个称职秘书应该做的。
现在栗娜也准备用这招来应付陈南星。
陈南星大喜过望。
“谢谢栗娜学姐，你也放心，你这边跟我说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转告红豆。”
“不用谢，其实我还挺羡慕你和红豆的关系，要是大学时代我也能有一个象你这样的好闺蜜就好了。”
栗娜打字回复道。
搞定了陈南星，这边还有一个更棘手的朱锁锁。
受陈南星的启发，栗娜已经大致猜到了朱锁锁加自己好友，还那么费心心思跟自己拉关系套近乎的原因。
令人羡慕的闺蜜友情不光是陈南星、许红豆。
还有朱锁锁和蒋南孙。
朱锁锁加自己好友的目的，自然也就呼之而出了。
唯一不同的是，陈南星加自己好友，许红豆应该是知情的。
而朱锁锁加自己好友，更象是自作主张。
“锁锁，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杨总啊？”
什么鬼？
看到栗娜发来的新消息后，朱锁锁直接傻眼了。
“栗娜姐，你想哪儿去了，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杨牧野。”
“不是你，那难道是——”
栗娜故意卖了关子，等着朱锁锁自己说出答案。
“也不是南孙，栗娜姐，你真的误会了！”
看到朱锁锁的回复，栗娜愣了一下。
自己真的猜错了？
蒋南孙和杨牧野不是那种关系？
正迟疑着，朱锁锁那边新的一条消息已经发了过来。
“栗娜姐，我承认，加你好友确实是为了南孙，不过我不是想请你帮忙促成南孙和杨牧野的好事，而是想请你帮我盯着点杨牧野，别让他有打南孙主意的机会。”
啊？
栗娜嘴角不禁放弃一丝苦笑。
看着架势，还真是自己想岔了。
没等栗娜消化完这个惊人消息，朱锁锁第三、第四条消息也到了。
“我不否认杨牧野很优秀，各个方面都是我见过的男生中最优秀的，可是我也比别人都清楚，杨牧野欺负女生时有多可恶，他欺负我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欺负南孙。”
“也许是我杞人忧天吧，可我真的害怕南孙会陷进去，所以只能拜托栗娜姐帮我多盯着一点，真的感激不尽！”
完了又发来一个双手合十拜托了的表情。
栗娜这下可犯难了。
以前给罗槟当秘书时，还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头疼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