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后。”
“和导师所承诺的一样,他帮助我在森林自然学派,以特殊的方法,晋升了正式巫师。”
“不止于此,他还耗费一定代价,帮我在森林自然学派购置了一片足够偏僻的土地,用于我日后的生活。”
“我在这里定居下来,过上了我一直憧憬的日子。”
“每天研究研究花卉和植物,日子轻松惬意。”
“得益于我华丽的巫术,森林自然学派的一部分巫师学徒,开始尊称我为‘花姬’。”
“实力,名声,梦想,我可谓是都得到了,但我却发现自己开心不起来。”
“紧绷的弦断裂掉,一种巨大的空虚感缠绕着我。”
“我时常会怀疑,自己是否还处于某个人的算计中。”
“那个人接下来要图谋什么?”
“三年前的噩梦如附骨之蛆一般缠绕着我。”
“自由的人,永远不会明白提线人偶是什么感觉。”
“随着时间推移,我发现我并没有释然,征状反而愈发严重。”
“即使有着苍露冥想法,也无法稳固精神。”
“我的状态越来越糟糕,隐隐有深陷精神疾病的趋势。”
“我有试图劝诫自己打起精神,可收效甚微。”
“就在这个时候,我却收到了某位让我意想不到之人的来信。”
“来信者正是我的导师。”
“他声称实验出现了一些变故,无尽深海学派内已经极度危险。”
“他希望,我可以照顾一下他的孩子。”
“我被导师这样的请求惊到,一时拿不定主意。”
“导师的孩子,是他和自己新收的学徒结合产生的。”
“那位女学徒,本来是用于遮掩我离去的靶子。”
“她的存在,很好掩盖了我的行踪,没人知道,现在森林自然学派声名显赫的‘花姬’,曾是无尽深海学派一位三环正式巫师的学徒。”
“谁能想到,他居然会和对方孕育了生命的结晶?”
“我残忍一笑,欣然接受了导师的请求。”
“三天后。”
“我前往无尽深海学派,接到了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已经三岁,那愚笨的模样,远不及我小时候的亿万分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那孩子长得和导师很象,确实是他的亲生血脉无疑。”
“单论长相,那个孩子和导师一样,都相当普通,别说是英俊,哪怕是距离贵族的平均线,都相差甚远,但有一点,那孩子拥有一双和导师一样的眼神,那眼神充满了好奇,可这过于热切的好奇,放在人身上,不免有些冰冷。”
“我把孩子接了回去,并为他办理好了添加森林自然学派的手续。”
“一开始,我并未把对导师的不满,发泄到这位孩子身上。”
“理智和感性告诉我,这孩子是无辜的。”
“我和他相处了有一阵子,随着那孩子渐渐拥有神智,他开始称呼我为母亲。”
“不可否认,我对于他心软了直到我亲眼看到,他因为好奇我精心培育的花卉,就将它们用一把锋利的小刀解剖。”
“我颤斗着声音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的答案,和导师如出一辙:为了好奇,为了真理,他相信我会尊重他,毕竟他一直骄傲于母亲是一位对于真理已经有所认知的正式巫师”
“霎时间,巨大的悸动,涌上我的心头。”
“我不知道当时我是何表情,但我想一定可怕极了。”
“我不允许那个孩子,变成和导师一样的怪物。”
“可如何剿灭他眼中那种热情?”
“我渐渐有了一个主意。”
“想着导师对我做的,我打算照搬到那孩子身上。”
“我要让他深切感受到恐惧,我要让他变为提线木偶,我要让他活在我所创造的世界”
“十五年后。”
“那孩子完全恨上我了。”
“在他眼中,我是一位极端的贵族,一个固执的女人,一个无法沟通,只会贬低自己孩子的卑劣母亲,他压根不知道,其实他和我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他活在一个我为他编织的世界中。”
“和我所预料的一样,他那种可怕的热情,在我日复一日的折磨下,已然熄灭。”
“对方已经沦为一具只想报复我的行尸走肉。”
“他在我面前伪装得很躬敬,殊不知他内心的想法,我一清二楚。”
“对于他的恶意,我没有在意。”
“以那孩子的天赋,只要那种热情被剥夺,他就没有了步入巫师之道的可能。”
“别说正式巫师,他想要抵达学徒的境界,都需要千辛万苦。”
“毕竟他的血脉实在不算优秀,虽然父亲一方是实打实的三环正式巫师,可他的母亲,仅仅是一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巫师学徒。”
“我的注意力,并没有全部放在导师的儿子身上。”
“这些年,我精进自己的实力,已经抵达了资深一环正式巫师的级别,甚至距离二环也并不遥远。”
“实力蜕变下,我能接触到的情报也越来越多。”
“我最想知道的,莫非是双胞胎的下落。”
“作为导师最得意的实验成果,作为继承了我的一部分‘本源’的存在,我想看看,她们如今成长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我搜集各种蛛丝马迹,可收效实在甚微。”
“那对双胞胎的踪迹,仿佛被一双无形大手遮盖住。”
“对此,我并不意外。”
“关乎无尽深海学派未来的实验品,怎么可能不被重视?”
“相较于那位双胞胎,导师的消息同样很少。”
“曾经在无尽深海学派沸沸扬扬的天才,如今已经销声匿迹。”
“他那最快突破三环正式巫师的传说,也不再有人提起。”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劲,因此去拜访过无尽深海学派一次。”
“那里的氛围,令我觉得诡异。”
“即便没有靠近,可那杂乱的灵性,远不象是一个巫师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