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给我?”吴悠悠有些失望。
她这么努力,就是想帮着乔北辰摆脱那个家,可乔北辰故步自封,画地为牢,外人付出再多的努力也带不动。
很多时候,困住人的未必是牢笼,而是自己。
不是每一个牢笼的门都被锁死,就算被锁,只要肯拿起石头用力砸下去,门自然会开。
可什么都不做,只能一生受困。
“北辰,你自己不振作,不勇敢作出改变,谁都帮不了你,你想一辈子这样下去吗?活在他们笼罩的阴暗里!”
“你要清楚,你是独立的个体,是活生生的人,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控你,哪怕是父母也不可以!”
乔北辰低着头,声音闷闷的,“我出院的时候,和你的想法一样,想争一争,可那个u盘里的东西,根本无法给他们定罪,他们也有恃无恐,那个u盘没有任何作用。”
“不去做,怎么知道毫无效用?总要试一试!你拿给我,我来想办法。”
乔北辰被困了太久,已经不会向前,不会飞翔,犹如被拔光羽毛的鸟。
想要重返天空,需要先疗伤,重新生出羽毛,才能振翅高飞。
吴悠悠愿意做乔北辰重新生出羽毛的良药。
“就算里面的证据,不能给他们定罪,那也是他们的软肋把柄,攥在手里总没错!他们不是喜欢制造舆论,杀人于无形吗?咱们也让他们体验一把这种感受!”
乔北辰犹豫了几秒,终于点头答应了。
“我回家拿给你。”
俩人一起走出公园,正要走向对面的街道,一辆警车迎面驶来,猛地停在吴悠悠和乔北辰面前。
警车开的很急,刹车也急,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幸亏开车的人技术过硬,在距离吴悠悠半米的位置稳稳停住。
吴悠悠吓得倒抽凉气,拉着乔北辰本能后退一大步。
吴悠悠很想呵斥对方,会不会开车,当看清楚从警车下来的人,全部声音都卡在喉咙里。
盛……盛莱?
他怎么在这?
盛莱今天穿着一身警服,笔挺又英俊。
都说男人抵抗不了女人的制服诱惑,女人又何尝不是?
吴悠悠还是第一次见到盛莱穿警服,平时他都是一身随便的便装。
盛莱朝着吴悠悠走来,大步生风,俊脸紧绷,犹如刀削斧凿,线条刚毅,透着男人硬朗的魅力。
吴悠悠下意识吞了吞空气。
不知为何,心脏不听话地乱跳起来,一下一下狠狠敲击她的胸膛。
盛莱走过来,一句话没说,冷冷扫了一眼一旁的乔北辰,那眼神好像刀子从乔北辰的身上刮过,能刮下来一层皮似的。
乔北辰吓得大气不敢出,怯怯后退一步。
盛莱一把拽住吴悠悠的手臂,要带她走,发现她走了两步,站在原地不动,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吴悠悠的另外一只手死死抓着乔北辰。
吴悠悠不是故意抓着乔北辰不放的。
是盛莱的忽然出现,一身警服的帅气,害的吴悠悠莫名紧张,这才下意识抓紧了乔北辰。
吴悠悠都没意识到,自己抓乔北辰很用力,乔北辰都有些吃痛了。
吴悠悠反应过来,错愕了一秒,依旧没有放开乔北辰,而是用力甩开盛莱。
“盛警官,你什么意思!”
一个把她拉黑的人,忽然出现,要带她走,她怎么可能和他走?
岂不是显得她很没尊严?
盛莱没说话,眼神又冷又怒地盯着吴悠悠。
他刚刚正在开大会,接到楚山的电话,说吴悠悠要和乔北辰结婚了,日子都定好了,大会没开完直接跑路。
找到楚山,追问情况,给吴悠悠打电话,她居然把他拉黑。
楚山也不知道吴悠悠现在在哪儿,盛莱只好动用身为警察的便利,以公谋私,定位吴悠悠的位置,立刻开车找了过来。
远远看见吴悠悠和乔北辰手挽手从公园出来,盛莱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般生气。
明明他已经选择放弃,愿意成全他们,可看到他们在一起,得知他们要结婚了,他依旧无法做到坦然接受。
因为在他的心底深处一直以为,吴悠悠的性格那么好强又坚韧,乔家父母对她做出那种事,肯定不会和乔北辰有继续深入的发展。
万万没想到,非但没有阻挠他们,他们反而要结婚了。
吴悠悠是傻吗?
乔家父母在婚前就这样对她,婚后岂能善待她?
人都有一个心理,第一次欺负被轻易原谅,下一次只会更狠更过分。
只有真正的善人才懂得感恩,懂得悔过,乔家父母作出给吴悠悠下药的事,显然不是善类。
他们只会把别人的原谅和退让当成理所应当,接下来就是变本加厉。
盛莱气着气着又给自己哄好了,吴悠悠到底年纪小,经历的少,还看不透人性,她需要有人在旁指引。
盛莱卸下一口气,眼底的怒意削减不少,问,“你们去哪儿?我送你们。”
吴悠悠不想坐盛莱的车,何况还是警车。
她小时候总打架,坐过几次警车,那感觉不是很舒服,因为一旦坐上警车,意味着她又要接受思想教育,行动受限的惩罚。
好在那个时候她年纪小,犯的事也不大,关几天交上罚款就出来了,也没留下案底。
吴悠悠拽着乔北辰,绕开盛莱,沿着人行道去了街对面。
她和乔北辰散步到公园,走出了大概一公里的距离,并不远,徒步十几分钟就到乔北辰家。
吴悠悠低声对乔北辰说,“你回去拿u盘,只怕你父母不会再放你出来,我和你一起过去。”
说到这里,吴悠悠有点犹豫了。
她有点不敢独自去乔家,这个时间再叫夏依依出来,已经太晚了。
还要折腾夏依依。
吴悠悠站定脚步,看向跟在后面的警车。
盛莱不远不近地跟着,没有离去的意思。
盛莱见吴悠悠停下脚步,看着自己,加快车速,来到吴悠悠身边,滑下车窗。
“已经很晚了,天气这么冷,确定不上车吗?”盛莱的语气不算好,带着点气不顺的烦躁。
他岂能不生气?
警局的大会没开完就跑出来找吴悠悠,结果亲眼看到吴悠悠和乔北辰恩恩爱爱的画面,他感觉自己像网上说的舔狗,太没面子,太丢男人尊严了。
心里气不顺,可他还是没能狠下心一脚油门而去。
像极了看着不听话女儿的家长,孩子处处让人失望,可还要贱兮兮跟在后面守着护着,生怕孩子的弯路越走越远。
吴悠悠偏头看了眼乔北辰,“冷吗?”
乔北辰“嗯”了一声。
出门的时候比较急,他只穿了一件羊绒大衣,围巾还给了吴悠悠,几日水米未进的他本就虚弱,没什么抵抗力,这会儿冷的直打颤。
“既然有人上赶着往前送,不坐白不坐!”吴悠悠拉着乔北辰上车了。
盛莱的脸色阴沉得好像黑锅底,“他上来做什么?”
他不想载乔北辰。
吴悠悠没理盛莱的阴阳怪气,问,“帮我一个忙,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