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没两天,小爱又发来消息,就甩过来一句:“再帮我瞅瞅。”
我一瞅,心里直嘀咕:‘这不前两天刚帮她处理完堂子的事儿嘛,咋又来了?
虽然纳闷,但缘主开口,肯定有原因。我赶紧问小爱要了出生年月日,住址,素颜照和想问的事儿。
没一会儿,她就发过来了,果然还是看仙缘。
得,那就查呗。
我立马静下心来,刚一查,就看见小爱身边绕着俩影子:一个长头发的女的,还有一条常仙围在她旁边打转。
紧接着体感也传来了,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恶心得不行,心里又燥又空,像揣了一团乱毛线似的没着没落,并且还有胸口压着什么东西一样的感觉。
脑子里“叮”地一下,闪过一个念头:小爱家的仙家被扣了!
静了静心,我立马拨了语音过去。
一接通,我就开门见山:“小爱!你是不是这会儿正犯恶心?心里又烦又慌,空落落的像少了点啥?有时候胸口还闷得慌,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我一边努力回想那女的模样,一边接着说:“对了!你身边是不是有个长头发、黄卷毛的女的?爱穿裙子,就现在电视剧里富家女老穿的那种风格,叫啥风来着?
香…香什么?你等会儿容我想想……对了!小香风!还有,这女的眼睛挺大,脸看着特精致,估计动过医美吧?”
我说完,电话那头突然没声了。
过了好半天,她才慢慢回了一句:“你说的这些体感我全都有……你说那女的,应该是我那个帮我立堂口的闺蜜啊,咋了这是?我堂子都送走了,咋还找我?”
我理了理思路,说:“问题就出在她身上。她家堂子上的一位常仙还在你这儿没走,你自己的仙家还被扣了,所以才浑身不对劲。
还有,你这两天是不是老想主动联系她?”
“我的天!太对了!”小爱突然大声说道,“那天跟你打完电话,我立马叫了个货拉拉把那些神像全拉走了,当时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结果到晚上就开始不对劲,还天天梦见我那闺蜜,总觉得邪乎得慌,这难受劲儿跟之前完全不一样!”
她又絮絮叨叨补了一句:“在找你看之前,我又找了四个看事的,全说我得接着立堂。
可我总觉得不对,你说我这堂子到底用不用立啊?”
“立啥立,纯属瞎折腾!”我直接打断她,“你本来就不是吃这碗饭的,家里虽带仙缘,但压根不闹腾,供这玩意儿干啥?
老仙不要堂子不要香火,还非得硬塞啊?
你现在就两件事:把那常仙赶跑,再把自己仙家叫回来就行。
对了,你居然叫货拉拉送神像?也太牛了吧!”
不过话一说完,我也感觉小爱这次比上次找我的时候,话多了不少,人也活泼了点。
“可不是嘛,我也觉得立堂不靠谱。”小爱连忙接话,“那赶常仙、叫仙家,你这得花多少钱啊?”
我闭眼问了句身后的仙家,这次是胡家胡秀莲回的话。她直接了当地说:“要啥钱!让她找几根柳树枝,在屋里各个角落抽一遍就行。
至于叫仙家,抽完之后找个吃饭的白瓷碗,整一碗小米。
她家应该还有香没送走,叫她拿那个香在之前供堂子的那屋点上,念叨‘小爱家在外面的老仙快回来’就行,晚上六点半以后点上,喊两声就成!”
我听完都愣了,这办法也太简单了吧?简单得我都有点质疑了。
我以前处理扣仙的事儿,向来是“仙家爱回不回,不回拉倒”的随缘态度。
身边的胡小九更是随我这脾气,上次有人不长眼扣了他,没等人家得瑟够,他就领着小黄和蟒八,在人家堂子上闹了三天,回来还骂骂咧咧的:“敢扣你九爷?也不瞅瞅自己几斤几两!”
但我听说别人家扣仙都得办法事,咱这不办?我忍不住问了一句。
结果胡秀莲连搭理都没搭理我。
我心里虽然有点犹豫,但转念一想:我身上的仙家给的办法,肯定行!
于是我直接跟小爱说:“不用钱,你就找几根柳树枝,先把大门打开,在屋里各个角落都抽打一遍。然后拿个碗,里面放上小米,插上三根香,喊‘小爱家的仙家快回来’就得了。”
说完我又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是不是还有香没送走啊?”
小爱说:“不知道诶,我待会儿看看。你这法子挺简单的,我待会儿试试!行,挂了啊。”说完她就挂了电话。
我去,这丫头,每次都这么直接吗!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句!拜拜再挂电话。
隔天中午,小爱就发来一连串消息,消息是:“我昨晚照你说的全试啦!现在不难受了,心里也亮堂堂的,还用再看一卦么?
而且现在一想到我那闺蜜,半点想联系的念头都没了,太神了吧!”
我笑着回她:“不难受还凑啥热闹呀?好好当你的普通人,该上班上班,该吃吃该喝喝。”发完就把手机揣回兜里,没再多问。
不过闲下来的时候,我倒自个儿琢磨开了:现在怎么这么多人扎堆立堂口?连没那缘分的也硬往上凑,这事儿真靠谱吗?
还有胡秀莲那招,柳条抽两下、碗里撒点小米就搞定了,也太“家常便饭”了吧?到底啥原理啊?
我正搁这儿瞎寻思呢,耳边“唰”地一下炸出胡秀莲的声音,带着点嗔怪:“你小子,敢质疑我?”吓得我一缩脖子。
她老人家又慢悠悠补了一句:“这事儿看着简单,但老仙家在背后使的劲你们可看不见。”
被当场抓包,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小声认怂:“知道啦知道啦,您老辛苦咯!”
胡秀莲没跟我多计较,话头一转聊起正经的:“现在可是末法时代,好多人连办事的规矩都没摸透,就敢扯着嗓子给人立堂看事儿,啥糊涂事干不出来?
所以现在立堂的越来越多,再过几年,保准一大帮人自己就把堂子撤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