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欧咏恩的身体瞬间软了下来,手中的文档也滑落在地。
“我就是要榨干你,免得她们几个把你用光了,不愿意啊?”欧咏恩敢爱敢恨,扬起好看的下腭。
“呀呀呀,还榨干我,昨天是谁嗷嗷求饶……”苏晨的手在他浴巾里游走,欧咏恩象是杨柳轻摆扭动着腰肢。
“讨厌!”她象征性地推了一下,却被男人更有力地拥入怀中。
苏晨将她抱起:“不怕告诉你,你是几个里面,最短的一个,哈哈哈!”
欧咏恩柳眉倒竖,从小就不服气的性子让她在这件事情上也不愿意服输,靓妈就算了,丁瑶自己好象也不敌,但朱婉芳那个小丫头,还有小结巴都比她小,凭什么!凭什么自己最短!
“胡说!”欧咏恩的小拳拳不服气地打在苏晨身上。
苏晨凑到她耳边,一边说着,一边上下其手。
突然,一把推开苏晨,跳上床捂住脑袋。
“唉,玩不过就掀桌子啊?”
苏晨抓着她的脚往外拉。
扑棱扑棱地,小脚丫子使劲反抗。
“我不活了!我……我”
“你不活了,我也让你欲仙欲死……”
一夜缠绵,自不必说。
第二天清晨,苏晨在一阵极具规律的震动声中醒来。
是加密卫星电话。
他拿起电话,走到阳台接通。
“晨哥。”电话那头,传来丁瑶柔媚而干练的声音。
“事情办妥了。”
“恩。”苏晨并不意外,丁瑶的手段,他从不怀疑。
“北馆已经完全并入东湖帮,阿仁现在是副帮主兼长老,五虎将也给了堂主的位置,人心基本稳住了。现在东湖帮的实力,比海老大在世时,只强不弱。”丁瑶的语速很快,条理清淅。
但随即,她的语气沉了下来。
“不过,也带来了新的麻烦。”
“刘健坐不住了。”
“他感觉到我们是冲着统一台北黑道去的,昨晚连夜去见了三联帮的雷公。”
苏晨的眉头微微皱起。
刘健只是个靠白面和蛮力上位的莽夫,不足为惧。
但雷公不一样。
那是一只披着政治家外衣的老狐狸,在湾湾经营多年,黑白两道通吃,关系网盘根错节。
“他们谈了什么?”
“具体内容还在查。”丁瑶说道。
“还有,雷公想请海棠,还有台北几个角头,择日去他的山庄赴宴。”
苏晨瞬间就明白了雷公的意图。刘健可能顶不住了。雷公不想看到东湖帮做大。
这是试探,也是调节,还是敲打。
他想亲眼看看,如今东湖帮的当家人,到底是什么成色。
苏晨说道:“你陪她去吧,给雷公一点惊喜。”
阳明山,雷公的山庄。
这里与其说是私人住宅,不如说是一座戒备森严的堡垒。门口的警卫换成了穿着西装、别着隐形耳机的安保人员,但那股子肃杀之气,比街头混混的咋咋呼呼更让人心悸。
雷公穿着一身改良的唐装,正在院子里修剪着一盆名贵的罗汉松。他如今是立法委员,是民意代表,是能在议会殿堂上高谈阔论的“雷委员”。江湖上的打打杀杀,对他而言,早已是需要撇清的过去式。
他的儿子雷复轰站在一旁,轻声汇报着:“爸,人都到齐了。健合会的刘健,北联的王哥……几个主要角头的老大都来了。”
雷公“咔嚓”一声剪掉一根多馀的枝丫,头也不抬地问:“东湖帮呢?”
“也来了。”雷复轰的语气有些异样,“是海棠亲自带队。”
雷公放下剪刀,接过佣人递上的毛巾擦了擦手,这才不紧不慢地走向客厅。
客厅里,气氛压抑。台北江湖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聚齐了,泾渭分明地坐在沙发上,谁也不说话。刘健的脸色最难看,他的一只骼膊还吊着绷带,那是前几天跟段坤火拼时留下的纪念。看到主家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雷委员。”
“雷公。”
称呼各异,但都透着敬畏。
雷公笑着摆摆手,示意大家坐,自己则坐上了主位。“今天请各位老大过来,没别的事,就是想请大家喝杯茶,聊聊天。”他端起茶杯,目光扫过全场,“大家都是在台北地面上吃饭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最近外面风声很紧,上面盯得也严,总是打打杀杀,生意还怎么做啊?”
他看向刘健:“刘老大,你和东湖帮的恩怨,是不是也该放一放了?再闹下去,惊动了条子,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刘健还没开口,一个清冷的女声就从门口传了进来。
“雷公说的是。我们东湖帮,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众人齐刷刷地望向门口。
海棠穿着一身黑色套裙,面容沉静,缓缓走了进来。她的出现,让在场的许多老江湖都暗自摇头。一个女人出来扛旗,东湖帮看来是真的后继无人了。
但当海棠身后那个人走进来时,整个客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那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同样是一身黑色套裙,却穿出了女王般的气场。她的容貌与海棠有七分相似,但那双眼眸里,却沉淀着海棠所没有的,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后的从容与锋芒。
雷公端着茶杯的手,在空中停住了。
他脸上的笑容僵硬、碎裂,最后化为难以置信的震惊。那双见过无数风浪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失措。
丁瑶。
这个他一手扶持起来,送去濠江,本以为早已葬身在那场赌船大火里的女人,竟然活生生地站在了他面前。
丁瑶无视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只是看着主位上的雷公,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轻轻颔首。
“雷公,好久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