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国外交部长尴尬地笑了笑。
“那是…那是误会…是极个别的官员以权谋私。我们经过慎重考虑,决定将费用降低到一千万美元。”
“而且,我们保证,以后华方的军舰通过海峡,都会享受最优惠的待遇。”
华方外交部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一千万?”
“还是太贵了。”
土国外交部长额头上冒出冷汗。
“那…那您觉得多少合适?”
“我觉得不应该给钱。”
“这…我们对百姓也不好交代呀,要不,您意思一下?”
“一百万。”
土国外交部长咬了咬牙。
“好!一百万!”
华方外交部长放下茶杯。
“我们认为,他的某些行为,已经严重损害了两国关系。”
“希望贵国能够妥善处理。”
土国外交部长连忙点头。
“我们明白!”
“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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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尔,穆拉特的私人官邸。
穆拉特坐在沙发上,烟都快要燃到手指。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里布满血丝。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土国政府今天发表声明,称议员穆拉特·卡拉曼涉嫌收受贿赂,已经激活调查程序…”
穆拉特猛地把酒杯摔在地上。
“混蛋!”
“这帮混蛋!”
他抓起电话,拨通了带英大使馆的号码。
“我要见大使!我要寻求政治避难。”
“立刻!”
半小时后,穆拉特的车停在带英大使馆门口。
他下了车,快步走向大门。
但门口的卫兵拦住了他。
“抱歉,先生,您不能进去。”
“什么?!”
穆拉特瞪大眼睛。
“我和你们大使约好了!”
卫兵面无表情。
“抱歉,我们没有收到任何通知。”
“请您离开。”
穆拉特愣住了。
他掏出手机,再次拨打大使的电话。
但这次,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他又打。
还是被挂断。
穆拉特站在大使馆门口,整个人都傻了。
他终于明白了。
自己被抛弃了。
那些曾经对他笑脸相迎的西方官员。
那些曾经给他塞钱的西方商人。
现在,全都消失了。
他就象一条被用完的抹布,被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穆拉特跌跌撞撞地走回车里。
他瘫坐在座位上,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着他,欲言又止。
“先生,我们…去哪儿?”
穆拉特没有回答。
他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
夕阳西下。
整个城市都被染成了血红色。
就象他的人生。
曾经辉煌。
现在,只剩下一片废墟。
夜幕降临。
伊斯坦布尔的街灯次第亮起,将这座古老的城市染成暖黄色。
他瘫坐在后座上,整个人象被抽空了灵魂。
车子停稳,司机落车为他打开车门。
穆拉特艰难地爬出来,脚步虚浮得象踩在棉花上。
他抬头看向自己的豪宅。
三层的独栋别墅,占地两千多平米,花园里种着从法国空运来的玫瑰。
这是他花了十年时间,用无数肮脏交易换来的荣华。
现在,这一切都要失去了。
他推开大门。
屋子里静得可怕。
往日里总有七八个佣人忙碌的身影,现在一个人都没有。
厨房冷冰冰的,客厅里的水晶吊灯孤零零地亮着。
穆拉特走进客厅,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大厅里回荡。
他脱下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
”都走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苦涩。
管家走了。
厨师走了。
园丁走了。
连跟了他十五年的贴身保镖,昨天也提出了辞职。
所有人都在逃,生怕和他扯上关系。
穆拉特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威士忌。
他连杯子都懒得找,直接对着瓶口灌了一大口。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烧得他眼泪都出来了。
”混蛋……都是混蛋……”
他骂着,又灌了一口。
就在这时,楼上载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爸爸?”
穆拉特浑身一震。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楼梯口。
一个年轻女孩站在那里,正是他的女儿艾莎。
”艾莎?!”
穆拉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扔下酒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
”你怎么回来了?他们放了你?”
穆拉特明白了,自己没有了价值,女儿反而安全了,这算是唯一的好事吧。
艾莎站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神闪铄。
他看着女儿的眼睛,突然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艾莎的目光在躲闪。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斗。
她的嘴唇紧紧抿着,象是在压抑着什么。
”艾莎,你怎么了?”
穆拉特皱起眉头。
艾莎没有回答,只是用眼神示意他往楼下看。
穆拉特顺着她的目光转过身。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三个人。
三个东方面孔。
穆拉特的心脏瞬间停跳了一拍。
他明白了,不是女儿被放了,是这些东方人来找自己算帐了!
”你……你们……”
穆拉特的声音在颤斗。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手摸向腰间。
但他没有枪。
自从保镖辞职后,他连武器都没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
穆拉特最后一个贴身保镖冲了进来。
这是个三十多岁的壮汉,曾经在特种部队服役,是穆拉特花大价钱挖来的。
他看到沙发上的三个人,立刻掏出手枪。
”别动!”
枪口对准了苏晨。
但他的手指还没碰到扳机。
”砰!”
一声枪响。
保镖的额头瞬间炸开一个血洞。
他甚至来不及露出惊讶的表情,庞大的身躯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鲜血喷溅出来,在地板上绽开一朵妖艳的花。
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到穆拉特脸上。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整个人象被雷劈了一样。
”啊——!”
艾莎发出尖叫,捂着嘴蹲在地上。
穆拉特低头看着地上的尸体。
那双睁大的眼睛,那凝固的表情,那不断扩散的血泊。
死亡。
真实的死亡。
近在咫尺的死亡。
”呕——!”
穆拉特弯下腰,胃里翻江倒海,他扶着墙剧烈呕吐起来。
威士忌混着胃酸,全部吐了出来。
恐惧让他吐得眼泪鼻涕一起流,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许正阳收起手枪,面无表情地坐回沙发。
枪口还在冒着青烟。
苏晨点燃一根烟,慢慢吐出烟雾。
”穆拉特先生,我们该谈谈了。”
他的声音很平静,象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穆拉特抬起头,脸上沾满了呕吐物和血迹。
他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那种发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