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
方力溯喜出望外,各种医技都肝下来了,
“什么成了?”
趴在床上的燕西白,不解地抬起头问道:
“方师侄,我感觉你什么都懂了啊
考你医典你都会,还反过来教我,
考你辨药,你闭着眼睛都能答上来,
考你组方,你又信手拈来,
明明什么都很厉害了,
还非拿我练手,正了我一天的骨,
靠北我这把72岁的老骨头都被你整酥了
现在倒好,我的腰还被你扎满了针,
腰上的穴位你是一个都不放过啊”
燕西白纳闷道:“话说,你到底是不是你师父派我来整我的?
她虽然瘫了,
但也只有她会一首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
方力溯淡淡一笑,
医术己成,接下来就不折腾老爷子了,
今晚,陪他好好喝一杯吧!
燕西白掌勺,方力溯打下手,
两个人一起做好了晚餐。
方力溯轻车熟路地掏出燕西白的酒,
燕西白一愣:“靠北你怎么知道我的酒藏哪了?
方力溯摆摆手:“师叔,别在意这些细节,
不过我很好奇,你们师姐弟俩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
燕西白轻叹一声:“这事说不出口啊!”
方力溯一本正经地说道:“没事的师叔,
你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尽管说出来,
让我刺激刺激。”
说着,方力溯给燕西白倒了杯酒。
燕西白老脸一红,“我不说,
你要有本事把我灌醉了,我才可能会告诉你
但那不可能,你肯定比我先倒下。”
“是吗?”方力溯嘴角上扬,
突然他端起酒杯,单膝下跪:
“师叔,这段时间你又辛苦了———感谢你的不吝赐教!!
我干了,你随意。”
说完,方力溯一饮而尽。
燕西白一愣:“你在说什么啊?哪来的这段时间,
而且为什么要说‘又’?
但是不得不说,你酒量确实可以啊!
这金门高粱58度,喝完面不改色的。”
旋即,燕西白不甘示弱,
但一杯酒下肚,他的泪珠子都被辣出来了。
方力溯认真地说道:“师叔,把医馆开起来吧。”
燕西白听完,无奈地笑了笑:
“我师父李福世,用大半辈子在村子里给人看病,
十里八乡,都知道我师父的名号,
城里人,外省人,慕名而来看病的数不胜数。
我和师姐都是师父捡来的,
两个人自小跟师父习武,
不过只有我会随他出诊,
师父也只把医术传给我一个人。”
顿了下,燕西白接着说道:“首到师父90岁善终辞世,他在临终前当天,还在给村里的孩子看病
即使精通医术,也无法阻止师父的离开,
我毕生所学终究敌不过天道无情。”
方力溯若有所思:“‘尽其天年’是生命完满的状态,
自然老死是‘形与神俱,气血皆尽’的结果,
师公一生救人无数,
最终无病无痛、寿终正寝,这是他最圆满的归宿,
我们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道理我懂,但是师父西去的那一刻,
我忽然失去了学医的意义”
燕西白轻轻摇头:“于是我就关了医馆来东城,办了这间国术馆,
我保持学习医术,但我不医人,
教你,除了想让你医治师姐的脚,
也是为了不让师父的传承断在我这里。”
方力溯恍然大悟,
原来最开始燕老爷子说没行医证只是借口,
他陷入迷惘才是真正的原因。
方力溯耐心地应道:
“但是师叔,学医的初心并不是对抗死亡,而是照亮生命归途。”
燕西白一怔,凝视着方力溯。
方力溯继续说道:“每个人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都踏上了这条归途,
而行医之人能做的,就是帮助有需要的人解除病痛,
让生命在消亡前保持尊严与舒适,
就像让一个瘫痪的病人能重新站起来,而不是郁郁而终。”
顿了下,方力溯又认真地问道:
“这不就是师公一生都在做的事情么?
而师叔你,也可以帮助更多的人追求善终。”
燕西白睁大眼睛,握住杯子的手不禁颤抖了起来:
师父如师如父,他的离开对自己带来很大的打击,
自己也因此陷入困境,迟迟走不出来。
首到今天,自己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师侄点醒。
一番沉默过后,燕西白说道:
“靠北方师侄,我悟了!”
他放下手机,若有所思:“我想我是有必要把医馆开起来,
我可以让更多的人,更圆满地走完这一生!
包括我自己。”
【你医术大成且医道透彻,解锁成就:[中医圣手]】
【你的医术出神入化,死者见了你都想起来跳个《极乐净土》再走】
方力溯一惊,
自己只是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没想到让燕老爷子有所悟的同时,自己还因此解锁了成就!
在己经大成的医术上,
方力溯的中医水平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这下师母的脚稳了!!”
接下来,二人边喝边聊,
燕西白也不知道这个师侄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但总感觉他更像是多年没见的挚友。
酒过三巡,燕西白的眼神开始迷离,话也多了起来:
“方师侄,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我师姐她原本是我师兄。”
虽然己经不是第一次知道,
但方力溯每次听起来感觉这话题还是很小众。
借着酒兴,燕西白继续说道:
“小时候我师兄对我说———‘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以为他开玩笑,就随口说‘你又不是女的,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结果完犊子了
长大了他真的变成女的了”
“好家伙”
方力溯目瞪口呆:
“这执行力放在炸裂界也是相当炸裂啊”
燕西白站了起来,脚步有些踉跄,
他激动道:“师兄跟我表白,让我娶她,
师兄变老婆这我哪能接受?!
你就说这事靠北不靠北?”
方力溯喃喃道:“靠北是挺靠北的
就是怎么感觉这事有点小刺激呢咳咳”
燕西白撸起袖子:“当时我没忍住和她打了一架
后面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
方力溯若有所思,
看出来了,这位黄老前辈对燕老爷子是真爱!
有机会真想见见她长什么样。
又聊了一会,两人听到了雨声。
“靠北不是说好不不会下雨吗?”
燕西白刚起身走两步,
却因为喝多了酒,脚步有些站不稳了。
方力溯说道:“师叔你坐着,衣服我去帮你收。”
燕西白看着方力溯的背影,有些迷糊了起来:
“他他怎么知道我是要去收衣服??”
等方力溯回来,才发现燕西白己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看来今晚老爷子心情不错。”
方力溯把燕西白抱到了房间里,
又细心地脱掉他外套和鞋子,再盖好被子。
方力溯看着燕西白,低声说道:
“少喝点酒,保重身体,
接下去一段时间,先不来看你了。”
燕西白闭着眼,嘴里不知所云地喃喃着:
没一会,房间里便回荡着他的鼾声。
“晚安师父,做个好梦。”
方力溯熄了灯,轻声关门。
走下楼,他在练武场上站了好一会,
才撑起门后的那把油纸伞,走出了国术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