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殊很久没有见过沉牧闻了,不过想想也是,这哥俩虽然同岁但也就比他大一年,再怎么疯也还是个需要上课,业馀喜欢参加社团的男大学生。
沉牧闻穿着一件亮眼的红色短款外套,俊美又不显女气的脸,配上一双细长上挑的眼睛,完全随了母亲的美貌。
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走过来打招呼,象是之前给他大哥添堵的那些烂事都是狗做的。
黎殊往后瞅了一眼,见他身后跟着进来好几个宽肩窄腰的男模不是,男大学生。
“黎小殊,好久不见啊,又帅了。”
黎殊看沉牧闻这副野玫瑰的打扮,一下子就僵硬住了。
跟裴颂安正常的硬帅不同,沉牧闻带着一股不着调的时尚气息扑面而来。
黎殊看了眼身上朴实无华的外套,此刻觉得自己就是条土狗,呆呆的在土里不敢说话。
啥呀。
帅什么帅,可恶啊!
一个爹的基因为什么能孕育出如此极端的两种人格???
“你好。”
虽然但是,黎小殊还是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搞什么,不打招呼显得他多小心眼似的。
看黎殊这副模样,沉牧闻笑出了声,也是在他手掌撑在桌面上的时候,黎殊才注意到这人的手腕上有非常明显的淤青,上面有很多细小的划痕,乍看过去就很触目惊心。
不等黎殊仔细看,袖口随着沉牧闻的动作盖住了那片痕迹。
“你那什么眼神啊黎小殊,我在你心里不会已经被扣上杀人放火的帽子了吧?”
“”
被戳中心思的黎殊有点不好意思,装模作样的拿过来裴颂安没动的果汁,叼着吸管一脸小孩样。
“咕噜咕噜没有咕噜咕噜”
沉牧闻挑了下眉,倒也没真小肚鸡肠非让黎殊说个所以然,不过等他刚准备坐到黎殊旁边的时候,对面一直没说话的裴颂安不轻不重的敲了下桌子。
“说完赶紧走。”
“大哥,你终于看见我啦!”沉牧闻的表情要比刚才还要夸张,绯红的薄唇勾起一点弧度,也不管会不会被他哥卸骼膊,直接坐到裴颂安旁边:“我还偷偷伤心来着,这么久不见,我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黎殊偷瞄了他俩一眼:“?”
等一下,没人觉得这对话有点怪吗?
干什么,搞得我都有点磕你俩了不是,这可不行磕啊。
该死,沉牧闻也是款好会胡言乱语一男的。
不等黎殊再往下想一些诡异至极的东西,沉牧闻主动把手腕的伤口露出来,笑眯眯的在裴颂安面前晃了晃:
“咱爹干的,他连把我按在水下的步骤都省了,你猜猜为什么?”
黎殊好奇,凑过去看,也想猜猜。
沉牧闻直接把袖口拽上去,冲黎殊摆摆手:“嘶,大人的事小孩儿别掺合,上一边玩去。”
黎殊:“?”
说谁呢?
我不是小孩。
裴颂安面无表情:“你不想说就走。”
“啧,真不幽默。”沉牧闻冲他笑,只不过轻挑的笑意中掺杂了几分嘲讽,“我撞见他跟一男的开房,他以为我跟踪他,把我叫回家好一顿打。”
裴颂安终于肯抬头正眼看他。
黎殊在旁边,震惊让他整个人都开始褪色。
他甚至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都没怀疑俩人的父亲跟一个男的跟一个男的
哈哈,除非你发誓撒谎判死刑我才信。
“哥,咱俩联手吧!虽然我也挺讨厌你的,但我更讨厌咱爸,先把他搞下台,我们兄弟俩再争。”
沉牧闻的声音重新唤醒了黎殊的神志。
就在他准备继续吃瓜的时候,好久没出现的系统突然发声:
【滴!】
【检测触发相关剧情】
【沉牧闻这些年表面跟裴颂安作对,实际上是在刻意迷惑裴敛制造兄弟相争的假象,发现裴敛出轨也并不是碰巧遇到,而是故意而为之,只是裴敛比他想的还要敏锐。】
【过早暴露让他无奈之下只能向裴颂安寻求帮助。】
【请协助男主,让他顺利答应沉牧闻的请求。】
【时限:一周内。】
黎殊了然。
毫不夸张的讲。
这次的任务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容易的一次。
兄弟联手搬倒老子,这听起来多燃啊我去,怎么可能会拒绝!?
“我拒绝。”
见裴颂安起身,沉牧闻也没做挽留,只是遗撼的耸了下肩,顺便冲着灵魂出窍的黎殊勾了勾唇,假模假样的晃晃用袖口遮盖的手腕,调侃:“八卦不白听,记得也心疼心疼你二哥。”
黎殊:“?”
黎殊:“走开,去去去。”
套近乎想干嘛?
什么二哥,你是八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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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麦拱门,黎殊本来是想问问裴颂安为什么不答应这么好的机会,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招财从马路对面跟个风火轮似的就冲过来了,看起来象是在学公牛拱人。
这一下子搞得黎殊那股胜负欲就窜上来了,非要跟招财比谁先跑回帐篷,还让裴颂安当裁判。
最后招财险胜,裴颂安奖励他一块超级香的牛肉块。
并且警告黎殊,晚上在帐篷里过夜,被窝不能私藏招财的媳妇儿进宝。
“为什么!?”黎殊不服。
裴颂安被他偶尔上来的驴劲儿气的脑袋疼:“上面都是招财的口水,那能搂吗?等我回头给你买个新的”
“回头是啥时候?”
“就是回去的时候。”
“不能现在叫外卖给我送一个吗?”
“你睡不睡?”
黎殊吓的连忙往帐篷里钻。
夜晚海风开始变凉,吹在身上不再象下午那会儿那样温柔,刮在皮肤上会有微微的刺痛感,可空气中却弥漫着即将入夏的味道,热烈和躁动在风中慢慢萌芽。
祝斯淳给裴颂安拿了件外套:“在一起了?”
裴颂安:“还在追。”
这三个字给祝斯淳整乐了:“还在追你就把人家往帐篷后面领,有没有道德耻辱心啊太子爷。”
说完见裴颂安没反应,祝斯淳突然严肃起来:“你可别犯浑。”
裴颂安没理他,不知道想了什么,突然问:“你觉得我们这个世界发生灵异事件的概率有多大?”
祝斯淳显然愣了一下,随后犹尤豫豫的看了眼漆黑一片的海边,又神情复杂的望向裴颂安,思考再三:
“不管怎样,请先从我兄弟身上下来。”
裴颂安:“。”
“算了。”裴颂安话音一转:“听说前段时间程祯家出了点情况,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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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小殊的注意力:任何人在他面前不由分说的转移话题,他都会非常捧场的问一句,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