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止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狂涌的不甘。
要他就这么罢休,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绝情谷是他一生的心血,是他权势的根基,就这么拱手让人,他绝不甘心!
不过,到底是公孙止,城府极深,很快便有了新的主意。
他目光扫了一眼杨过,又看了一眼裘千尺。
杨过虽然实力高强,但未必就彻底站在裘千尺那一边。
自己只要做出适当的条件拉拢。
或许有机会将杨过争取过来。
毕竟,江湖中人,最重利益。
想到这里,公孙止脸上挤出一丝自认为和蔼的笑容,看向杨过,语气放缓:“杨过,此前我们也算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矛盾,但至少,我们也不算生死大敌,是吧?”
裘千尺何等敏锐之人,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公孙止的险恶用心,她厉声喝道:“公孙止!你想做什么?”
公孙止却不管裘千尺的叫嚣,自顾自地继续对杨过说道:“说起来,当初在你初入绝情谷之时,我也算是好好款待了你一番,不是吗?”
杨过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置可否地说道:“有劳公孙谷主的款待了。”
裘千尺听了杨过这模棱两可的回答,心中一紧,连忙提醒道:“杨小子,莫要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这老贼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你万万不可上当!”
“你给我闭嘴!”
公孙止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裘千尺,然后又转过头,继续用他那自以为亲和的语气对杨过说道:“杨过,你且听我说,裘千尺是公孙绿萼的母亲,我也是公孙绿萼的父亲,论亲疏,我们都是绿萼的至亲之人,若是你愿意放弃这个臭婆娘,转而站在我这一边,今后绝情谷,我公孙止愿意与你共享!”
他为了拉拢杨过,简直是下了血本。
至少,他自认为这是血本。
“而且,你与绿萼的婚事,我也替你操办,亲自做主,将绿萼许配给你!届时,你便是绝情谷的少谷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前途无量!”公孙止的语气中充满了诱惑。
“公孙止!你这个混蛋!”
裘千尺气得浑身发抖,双目圆睁,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撕成碎片。
为了拉拢杨过,连女儿的婚事都拿出来做交易。
公孙绿萼站在一旁,听到公孙止这番话,先是羞红了脸,随后又看了一眼杨过,再看了一眼父亲公孙止。
虽然她对杨过情有独钟,但此刻听着父亲一副做生意的模样,将自己的婚事当作筹码摆在台面上,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既有被利用的屈辱,也有对父亲的失望。
她从未想过,父亲会为了权力,做到如此地步。
杨过听完公孙止的条件,只是淡淡一笑,说道:“公孙谷主开出的条件,倒是不错。”
公孙止一听杨过这话,心中顿时大喜,连忙添了一把火,继续加码道:“杨过,你且仔细想想,这裘千尺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叼难,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再者,这臭婆娘的性格相信你也是清楚的,阴险毒辣,反复无常,与其如今帮了她,之后又被她卸磨杀驴,抛弃利用,倒不如现在就站在我这一边!”
他指了指裘千尺,继续煽风点火:“你我联手,绝情谷唾手可得,届时,你我兄弟相称,共同执掌绝情谷,岂不比跟着这个毒妇强上百倍?”
公孙止的话语如同利剑一般,直插裘千尺的心窝。
她气得浑身颤斗,怒目圆睁,死死地瞪着公孙止,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然而,公孙止却全然不顾裘千尺的愤怒,他只盯着杨过,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蛊惑。
他相信,没有人能够拒绝这样的诱惑。
权力、地位、美人,他都双手奉上,杨过没有理由不心动。
杨过听完公孙止的这番“肺腑之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目光扫过愤怒欲狂的裘千尺,又落在满怀期待的公孙止脸上,最后停留在低头不语、神色复杂的公孙绿萼身上。
“公孙谷主所言,确实动听。”
杨过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淅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绝情谷的少谷主之位,以及与绿萼姑娘的婚事……这些条件,对许多人而言,恐怕是梦寐以求的。”
公孙止眼中闪过一丝得色,他已经开始幻想杨过点头答应,两人联手,将裘千尺彻底铲除的场景。
然而,杨过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一丝冷意:“只不过,杨某行事,向来随心所欲,不喜受人摆布,更不愿为了区区权势和地位,而背弃自己的原则。”
他向前一步,走到公孙绿萼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地说道:“绿萼姑娘是杨某的朋友,杨某岂能将朋友的终身大事,当作交易的筹码?”
公孙绿萼猛地抬起头,捂着小嘴。
她本身便对公孙止的行为十分不满。
此刻听到杨过义无反顾的站在自己这一边。
顿时。
公孙绿萼眼中含着泪光,感激地看向杨过。
杨过随即转向公孙止,目光锐利如刀:“至于公孙谷主所说的‘款待’……杨某只记得,当初在绝情谷中,公孙谷主对我百般叼难,甚至一度将我囚禁,意图取我性命,这便是公孙谷主的‘款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