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淑妃娘娘昨晚出了宫宴后,中途被一个小太监撞了一下,之后碧珠姑娘先回了宫,淑妃娘娘则独自往废弃的花园走去了,剩下的属下便不知道了。”
“定王殿下昨晚中途也离了席,往废弃的花园走去了。”
暗卫话落,皇帝手里的茶盏应声而碎。
瓷片划破他的手指,鲜红色的血液顺着伤口一颗颗滴落下来,他却象是不知道痛一般,浑然不在意。
暗卫惊了惊:“陛下……”
皇帝长睫微敛着,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那你可查出,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来往的?”
暗卫查出这事后,便担心陛下会问起,所以又特意查了一番。
他点头:“是的陛下,淑妃娘娘在闺中时便与定王殿下相识了,似乎……是私定了终身。”
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低下了头,声音也压了下去。
因为他看到了皇帝脸色越发难看。
他眼底的冷意不加掩饰,讽笑道:“这么说来,还是朕拆散他们这对有情人了?”
暗卫头压得更低,不敢接话。
他现在只庆幸,陛下并非那种滥杀之人,不然自己得知陛下的丑事,这会儿恐怕就得被灭口了。
“今日有宫人禀报,说昨晚听到废弃的右花园处有后妃与人私会,隐约还听到喊殿下什么的……”
皇帝晚上去了一趟钟粹宫,他喝着茶水,声音缓慢,似是不经意间的闲聊。
司遥脸一白,手上的茶盏都险些被打碎。
只是她很快便恢复了镇定,强笑道:“那宫人可有说是谁在私会?”
皇帝轻轻摇头:“如今藩王进京,也不知道哪个藩王如此大胆,朕已经让人去查了……至于后妃,只要不是你,其他人朕倒是并不如何在意。”
他瞥向司遥,故意问道:“你怎么了?为何这般紧张?身体不舒服吗?”
司遥听他说让人去查了,顿时浑身冷汗淋漓,笑道:“臣妾没事。”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那人没看到我们,定然也不可能听出我和定王的声音,所以没事的,不用慌。】
“竟然真有人这么大胆,敢在宫里干这种事情?”
司遥镇定下来,浑然没发现皇帝已经彻底冷下来的眉眼。
她转了转眼珠子,又道:“说起来,臣妾昨晚迷路,不小心见到贵妃姐姐一个人乱逛,该不会……”
她还不忘倒打一耙,祸水东引。
皇帝忍无可忍,猛然站起身来:“司遥!你够了!”
看着皇帝陡然冷下来的神色,司遥仰头,吓得打了一个哆嗦。
【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难道是知道我和定王的事情了吗?】
【不可能,陛下说了,还在让人查。】
【如果真知道,应该直接给我定罪才是,又怎会只是过来提了提?】
【那陛下这是为何生气?因为我故意冤枉苏棠月吗?】
司遥连忙跪下:“陛下恕罪。”
皇帝看了她的膝盖一眼,见她还是不肯跟自己说实话,气得拂袖而去。
他一走,碧珠便急忙走了进来,她将司遥从地上扶起,问道:“娘娘,怎么回事?您怎么惹陛下生气了?”
司遥顺着她的力道起身,一脸的茫然:“本宫也不知道啊,我就提了一句苏棠月而已,陛下突然就生气了。”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碧珠十分了解自家主子,很清楚她口中的“提了一句”肯定不是简单的提了一句这么简单。
估计又是故意给苏贵妃上眼药了。
可以往自家娘娘也没少给苏贵妃上眼药,她也没见陛下不高兴过,反而十分纵容。
如今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昨晚的事被陛下知道了吗?
碧珠这般想着,很快又否定了这个猜测。
她和司遥的想法一样。
若陛下真知道了,定然会直接发落了娘娘,如何会这般心平气和的过来坐着与娘娘喝茶?
定是娘娘在陛下面前上多了眼药,惹陛下心烦了。
皇帝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再去过钟粹宫,后宫所有人都知道,淑妃惹怒了陛下,恐怕要失宠了。
这让不少后宫妃嫔再次跃跃欲试起来。
虽然皇帝之前独宠淑妃,但现在淑妃已经被厌弃了,那么总需要有人代替淑妃的位置。
皇帝再怎么说也是个男人,定然少不了生理须求。
低位与荣宠,谁都想要。
于是各种偶遇、送汤、不小心的崴脚的戏码齐齐上阵。
唯有苏棠月依然从容自若的关起门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皇帝从钟粹宫负气离开,之后几日都没有去钟粹宫的事情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了。
苏棠月当然也从自己宫女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
苏棠月
她啧啧感叹:“呀呀呀……小情侣吵架了?陛下这是终于知道白莲花的真面目了,还是知道白莲花和定王幽会的事了?”
苏棠月其实还挺佩服皇帝的,虽然她其实很不能理解,为什么皇帝会喜欢司遥那种女人。
但后宫这么多漂亮女人,皇帝却是一个都没多看一眼,独独只宠爱淑妃一个。
这就是现代人都很难做到,更别说还是一个古代封建社会的帝王了。
只是这份独宠能维持多久,就没人能够知道了。
至于他们俩冷战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苏棠月也懒得去探究了,总归是别人的事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