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在小屋内摇曳,将空气煨暖,与安德莉指间的【骑士呼吸】戒环上流淌的静谧银辉交织,氤氲出一片朦胧。
项明凝视着安德莉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目光中的温度,在安德莉感知里,竟比跳动的烛焰更灼人。
她的视线先是像被烫到般下意识躲闪,随即感到双颊不受控制地泛起热意,热意迅速蔓延,最终全数汇聚到心口,撞击出越来越响、越来越急的“噗通”声,在静谧的室内清淅可闻。
项明并不催促,只是唇角含着柔和的笑意,耐心地、静静地看着她,任由眼前的骑士少女沉浸在这份带着甜蜜慌乱的思绪浪潮中。
原本他还不能对“爱恋”属性有高低认知,对85点到底意味着什么缺乏直观感受。
但此刻,万界意志判定的“极高”二字,有了鲜活而动人的具象。
他也在享受着这份静谧中因对方悸动而愈发动人的时光。
许久,安德莉眼中迷离的绯色渐渐褪去,重新恢复清明。
她看到项明脸上那始终未变的温和笑意,自己嘴角也不自觉地向上弯起相似的弧度,心中满是安定。
不再尤豫,她伸出左手,五指微微张开,俏生生地悬在半空,等待着。
尽管指尖带着细微的轻颤,尽管颊边红云未散,但她直视着项明的眸光里,已满是暖意与不容置疑的坚定。
项明觉得自己的心跳节奏,也险些被这无声的邀请打乱。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了一下心绪,指尖拈起那枚精致的银白戒环。
戒环先是轻轻滑过她纤长的食指,然后,稳稳地停留在了中指指根前。
“食指,像征期待与指引。”项明的声音低沉而清淅,带着郑重,“中指,代表正在进行的爱恋与确认的心意。而无名指————则是一生不变的承诺。”
他抬起眼,目光灼灼地看进安德莉棕色的眼眸深处,“安德莉,我想先将它戴在你的中指上。可以吗?”
安德莉脸上的红晕如同晚霞浸染,但她回答的声音却没有丝毫迟疑,坚定而清淅。
“这是我的荣幸,领主大人。”
这句话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项明再次深吸气,同样认真地回应:“能为你戴上它,同样是我的荣幸,我的骑士。”
他动作轻柔却无比坚定地将戒环缓缓推入安德莉的中指。
冰凉的金属触感与指尖的温度融合,流转的银光仿佛与她自身的生命力产生了共鸣,衬得她的手指愈发白淅修长。
项明牵着她的手,左右端详了许久,仿佛在欣赏一件绝世珍宝。
最后,他牵着那只修长白淅的手,低头,在手背上印下了一个轻柔而持久的吻,才恋恋不舍地松开。
看着安德莉几乎在瞬间就强迫自己恢复了平日里那份沉静冷然的骑士仪态,只是耳根残留的绯色暴露了真实心绪,项明突然起了些捉弄的心思,坏笑起来。
“那么,安德莉,既然关系更进一步,以后我若是再想与你亲近些,你总不能再躲了吧?”
安德莉眼底飞快掠过一丝羞涩,但神情却极为认真,甚至带着骑士分析战局般的严肃,摇了摇头。
“领主大人,我能理解您————偶尔源自内心的冲动,并会为此感到欣喜。但正因如此,我们更需恪守分寸,不可流于轻狎。当然,”她话锋一转,语气稍稍软化,“我会在认为合适的时机,主动为您————放松身心。”
项明一时语塞,怎么感觉明确了心意之后,骑士小姐拒绝起来反而更加理直气壮、条理分明了?
他故意哼了一声,双手环抱在胸前,收起笑容,板起脸,“哼!我现在就感觉被我的骑士深深伤害了!安德莉,你说,该怎么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安德莉那双棕色的眼眸瞬间睁圆,流露出些许难以置信的神色,但转念一想,自家这位领主大人偶尔流露出这种近乎孩子气的行为,似乎————也并不算太出乎意料?
她尤豫了片刻,眼底挣扎与羞意交织,最终,或许是少女心思、或许是骑士的心意占据了上风。
她面上微红,却缓缓地向项明靠近。
“领主大人,”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斗,“请您————先闭上眼睛。”
项明从善如流,立刻乖乖照做,甚至还把双手背到身后,努力做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
只可惜,他脸上那怎么也抑制不住越发扩大的笑容,落在安德莉眼里,实在是与“乖巧”二字毫不沾边,反而象极了即计谋将得逞的坏蛋。
项明心中暗喜,甚至有些激动地期待着。
如果没记错,这应该是安德莉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主动。
她会怎么做呢?
是一个浅浅的拥抱?
还是牵起他的手,放在她发烫的脸颊上?
或者,是象他刚才那样,在他额头或脸颊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哎呀,早知道进展这么快,之前就该多教导她一些————
项明的思绪正天马行空地飞舞,忍不住好奇地悄悄将眼睛睁开一丝缝隙,想提前窥见那即将到来的“美景”。
然而—
“唔!”两只微凉却坚定的手迅速复上了他的眼皮,将他企图“作弊”的行为当场抓获。
安德莉那张混合着得意与羞恼的容颜在他眼前只是一闪,视线便陷入一片黑暗,只剩下眼框周围柔软的触感。
“安德莉,你这也太不信任我了吧?”被当场抓包的项明非但不惭愧,反而熟练地开始倒打一耙,语气里满是委屈,“居然还捂着我的眼睛,我象是那种会偷看的人吗?你怎么能————”
安德莉娇嗔地瞪了一眼这个此刻完全不值得信任的男人,尤其是那张总能说出让她脸红心跳话语的嘴!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学着记忆中某个大胆身影的动作,仰起头,带着豁出去的勇气,主动凑上前,堵住了那还在喋喋不休的声源。
项明只觉得一股熟悉的的淡淡馨香扑面而来,随后,安德莉唯一开发过的武器便堵住了他的嘴,有效地中止了他所有的胡言乱语。
他脑中甚至还没来得及冒出“玩这么大!”的惊呼,更深的冲击便接踵而至初生勇敢的小蛇颤颤巍巍主动探洞,甚至还在发现一只大蛇后,试图笨拙地去勾缠大蛇玩耍!
轰!
理智的堤坝在这一刻被汹涌的浪潮彻底冲垮。
项明的回应几乎是本能般强势起来,反客为主,开始教训起了不知进退的初学者,亲身示范、教程甚至斥责了初学者的。
他贪婪地享受着这个过程的甘甜,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将初学者的主动挑衅彻底打压。
察觉到那甜美的初学者在他强势的打压下瑟瑟发抖着想要后退,项明哪肯放过这由她开启的教程之旅?
他咬住那试图逃逸的猎物,一点点细嚼慢咽,直到猎物只剩下本能的颤动而再无逃离的想法,将其彻底镇压,变得乖顺。
猎物在哀鸣,肉身被拉长到极限,香甜的血液不断被吞噬,偶有滴落。
就在安德莉几乎要因缺氧和过度的刺激而晕厥时,项明松开了限制,让她活了过来。
但这不是仁慈,他喉间发出一声低沉的指令。
“自己动————”
大脑早已一片空白,心跳如擂鼓的安德莉,根本无力思考这指令的含义,只是依从着指令字面的意思。
面对懒惰的大蛇,小蛇这次显得懂事多了,虽然还生涩,但也学会了在大蛇身上各处去探索觅食,偶尔得到大蛇的馈赠食物,它也会欢欣鼓舞,更加主动地去在大蛇巢穴中查找着。
世间有这样一种美妙的自然享受,它由短促的热风、甜美的雨滴、娇然炸响的轻雷、酥麻的雷电组成,只在两位互相正面攻伐的亲密友人诞生。
项明感觉自己已经享受到了世上最美妙的体验。
安德莉的身子早已软得不象话,眼眸迷离地眯成细缝,长睫湿濡交错,几乎完全倚靠在项明坚实的胸膛上,全凭他支撑才不致滑落。
唯有那两只小手,还固执地、尽职尽责地复在他的眼前,坚守着最后一道防线。
感受到怀中人几连站稳都勉强,项明背在身后的手终于动了。
一手稳稳搂住她柔韧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托住她后仰的脑袋,微微用力,彻底断绝了她任何后退的可能。
大蛇开始彻底的反攻了。
它轻松撬开小蛇洞穴周围白洁的玉石,进入小蛇巢穴,在小蛇半是瑟瑟发抖,半是主动献宝的情况下,掠夺了一切。
大蛇相信,这是一个让小蛇记忆深刻的体验。
风,开始变得灼热。
直到项明感觉自己支撑的手臂都开始微微发酸,怀中的安德莉几乎化作一池春水,完全依靠着他的力量才没有融化在地。
项明很清楚,此时此刻,即便他想要更进一步,甚至两步、三步,此时眼角沁出甜美泪滴的骑士少女,也绝不会再有丝毫拒绝的可能。
但是————
克制是美德。
尤其是在拥有绝对的强势时,主动选择的克制,才是一切美好的基石。
念头如清泉般流过他灼热的脑海。
他强压下翻腾的欲望,最后深深地汲取了一份甘甜的泉水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耳边是安德莉急促而颤斗的喘息,温热的气息不断拂过他的脸颊。
项明几乎能在脑海中完美勾勒出此刻骑士少女那娇艳欲滴与平日冷然截然不同的魅人姿态。
但他遵守着“游戏规则”,没有让目光脱离她双手的屏蔽。
“安德莉,”他的声音带着沙哑,却异常温和,像暖流抚过她混乱的心绪,“慢慢平复一下,我眼睛还闭着呢。”
这充满安全感的话语奇异地安抚了安德莉所有的不安与羞窘,与残留的甘美馀韵一起,在她身体里缓缓扩散开来。
许久,听着她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项明才轻笑着开口,带着满足的惬意。
“很甜————不过,我的骑士,是不是可以放开你的小手了?”
复在眼上的手轻轻一颤,然后缓缓地移开。
重见光明的项明,看到了让他呼吸为之一窒的景象。
几缕金色的发丝被细汗濡湿,调皮地黏在泛着桃红的眼角眉梢,长长的睫毛像蝶翼般不住轻颤,扰乱了眸中那片氤氲着水光、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柔软春色————
“真美————”项明由衷地轻叹,忍不住伸手,用指腹在她依旧发烫的脸颊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起来了,我的小安德莉。”
被温柔对待的安德莉,觉得此刻的领主大人周身都笼罩着一层令人心安的暖光。
“我的骑士,”项明牵起她的左手,指尖拨弄着那枚银色戒环,笑意盈然,“你的安慰,我收到了。很喜欢,也非常————甜美。”
安德莉微垂着头,一声轻不可闻的“恩”从她红肿的唇间溢出。
然而,仅仅片刻之后,项明便惊讶地看到,她重新抬起的脸上,虽然红晕未褪,却已迅速恢复了惯有的认真与沉静气质。
“领主大人,”她的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庄重,“谢谢您————刚才的克制。
今后,我必会更好地履行作为骑士与————情人的职责。也请您,在平日相处中,更加————克制己身。”
项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哑然失笑。
方才那点旖施的馀韵,瞬间被这位认真得过分的骑士给驱散得无影无踪,他无奈又宠溺地应道:“是,是,我的骑士大人。”
然而,笑意还未完全展开,项明突然反应过来了安德莉话中一个极其不寻常的用词。
因为她的语气过于平静自然,以至于他一时都没察觉其中的异样。
“等等,安德莉,”他诧异地追问,“你刚才说————情人?”
安德莉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复杂,她举起左手,中指上的戒环在烛光下闪铄。
她凝视了它片刻,随后,眼中闪过一丝决断,异常坚定地将戒指从中指上取了下来。
“您的心意,我感受到了,无比珍贵。”她将戒指握在手心,语气平静却,“我会先将它挂在脖颈上,贴身珍藏。但是,也请您——————同样为姬牙准备一份相似的定情信物。她————毕竟比我更早与您定下关系。”
项明惊得眼睛瞬间睁圆,仿佛有一道电流从脊椎直窜而上,瞬间将许多之前觉得有些奇怪的点串联了起来一姬牙为何突然与安德莉如此亲近、安德莉方才那超乎寻常的大胆主动、以及她此刻自认的情人身份————
一个荒诞却又似乎唯一合理的猜测在他脑海中成形,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这是姬牙教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