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没有!放开我!”
她的咆哮充满了愤怒。
陈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呃啊——!”
剧痛袭来,唐心怡的咆哮瞬间变成了痛苦的闷哼。
她的挣扎渐渐变弱。
那股不服输的倔强,在绝对的力量和钻心的疼痛面前,被一点点地瓦解。
“我……我错了……”
“停……停下……好痛……”
最终,她的怒吼变成了断断续续的求饶。
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听到这带着哭腔的求饶,陈烬眼中的漠然没有半分动摇。
他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眼神,象是在看一个不听话的物件。
“我警告过你。”
陈烬淡淡开口。
“不要来招惹我。”
“看来,你把我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这几句话,他说得不疾不徐,却让床上的唐心怡浑身发冷。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紧紧咬住了嘴唇,身体因为压抑而微微颤斗。
陈烬松开了手。
那股禁锢着她的恐怖力道瞬间消失。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整理了一下自己没有丝毫褶皱的衣袖。
唐心怡猛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地抓着那条几乎要滑落的浴巾,
另一只手捂着自己还在剧痛的手臂,狼狈不堪。
眼泪混合着羞愤,无声地滑落,浸湿了身下的床单。
她不敢再看陈烬。
那个男人的眼神,让她感觉自己从里到外都被看透了,
所有的骄傲和尊严都被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明天早上八点之前。”
陈烬的声音再次响起,冰冷,不带任何感情。
“带着她,滚出远山镇。”
他的手指,先是指了指唐心怡,然后转向了一旁手足无措的安然。
“什么?”
唐心怡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甘。
“凭什么!我们有任务在身!你不能命令我们!”
“命令?”
陈烬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嘲弄。
他向前走了一步,俯视着她。
“我这不是在跟你商量。”
“这是通知。”
“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淅地吐出两个字。
“命令。”
最后两个字,他说得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唐心怡被他看得浑身一僵。
她从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看到的是纯粹的、绝对的掌控力。
那是一种上位者对下位者的绝对碾压,与身份地位无关,
纯粹是力量和气场的压制。
她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房间里的空气几乎凝固。
“陈烬……”
安然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快步走到两人中间,试图缓和气氛。
“你先出去一下,好吗?”
“我来跟心怡谈,我劝劝她。”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陈烬,生怕他再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陈烬的目光从唐心怡身上移开,落在了安然脸上。
他沉默了几秒钟。
“安然。”
“明天早上,我不希望在远山镇的任何一个地方,看到你们两个。”
说完,他不再多看一眼,转身就朝着门口走去。
“砰。”
房门被轻轻带上。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女人。
陈烬一走,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气场瞬间消散。
唐心怡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下一秒,压抑的怒火彻底爆发!
但这次,她的目标是安然。
“安然!”
她从床上坐起来,用嘶哑的声音吼道。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你就看着他这么欺负我?”
“我们是朋友啊!你就这么看着我被他羞辱?”
她的质问充满了委屈。
安然看着她这副模样,没有生气,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心怡,你冷静点。”
“我怎么拦?”
安然苦笑着反问。
“你拦得住吗?”
“你刚才那一脚,换做别人,脑袋都得开瓢了,可结果呢?”
唐心怡的脸色一白,哑口无言。
是啊。
她引以为傲的格斗技巧,在那个男人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不堪一击。
“心怡,你还不明白吗?”
安然走到床边,坐了下来,语气变得无比严肃。
“陈烬这个人,一旦做了决定,天王老子来了都改变不了。”
“我拦他,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唐心怡咬着唇,不说话,但眼神里的倔强丝毫未减。
“更何况……”
安然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
“他的身份,他的权限,都远远超出你的想象。”
“我们,没有资格去质疑他的命令。”
听到“命令”两个字,唐心怡又被刺激到了。
“身份?权限?”
她冷笑起来。
“不就是燕京陈家的太子爷吗?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就可以在外面为所欲为,
连军人都敢随便欺负?”
“这就是他的特权?这就是他的身份?”
“如果只是陈家太子,那事情反而简单了。”
安然摇了摇头,表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她凑近唐心怡,压低了声音。
“心怡,我接下来跟你说的话,你听完之后,就必须烂在肚子里。”
“这是最高等级的机密。”
唐心怡看着她严肃的样子,心头莫名一跳,原本的怒火也消退了几分。
安然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陈烬,除了是陈家继承人之外,他还有一个身份。”
“华国,总参谋部,直属特勤行动处,少将。”
“什么?!”
唐心怡的眼睛瞬间瞪大,瞳孔剧烈收缩。
这个词,这句话,每一个字都象一颗炸雷,在她的脑海里轰然引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不可能!”
她下意识地反驳,声音都在发颤。
“他才多大年纪?二十出头!怎么可能是少将!你骗我!”
这完全颠复了她的认知!
在军队体系里,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将,这是什么概念?
建国以来都闻所未闻!
“我没有骗你。”
安然的表情无比认真。
“你觉得,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富二代,
我敢把远山镇这么重要的情报透露给他吗?”
“如果他没有那个权限,他刚才说的‘命令’两个字,又有什么意义?”
安然的话,让唐心怡彻底愣住了。
是啊……
安然也是军人,纪律性极强。
她怎么会随随便便把任务内容告诉一个外人?
除非……
那个人根本不是外人。
“那你……那你有什么证据?”语气已经软了下来,
带着最后的挣扎。
安然看着她,缓缓开口。
“你还记得,几个月前,艾特森号轮船事件吗?”
唐心怡点了点头。
那件事在全球都引起了轰动,
一伙穷凶极恶的国际恐怖分子劫持了满载游客的豪华邮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