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从笼子里陆续走出的其他人质。
“听着,我是来救你们的。”
“但我只有一个人。”
“想活命的,就必须无条件听从我的命令。”
“谁要是不听话,或者拖后腿,别怪我把他扔下。”
他的声音不大,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人质们面面相觑,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一个人?”
一个穿着名贵西装,即便狼狈也不失气度的中年男人,皱着眉头站了出来。
他就是那个冯总。
“这位小兄弟,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岛上至少有上百个海盗,你一个人怎么救我们出去?”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就是啊!你怎么不带着大部队来?”
一个打扮时髦的年轻公子哥也跟着抱怨起来,他似乎是朴拉达的人。
“你知道我们在这里受了多少罪吗?现在才来救我们,黄花菜都凉了!”
“都怪你!”
一个戴着金边眼镜的胖子,指着陈烬,脸上满是怨毒。
“要不是你杀了他们的人,他们怎么会报复我们!你这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
这些人,似乎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他们把所有的恐惧和不满,都发泄到了陈烬这个唯一的救援者身上。
“你们在胡说什么!”
被陈烬救下的胡翠芬,此时已经整理好了衣服,
她抱着那个吓坏的小女孩,愤怒地对那几人喊道。
“是这位大哥救了我们!没有他,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他!”
然而,她的辩解,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反而激起了一个壮硕大汉的凶性。
他因为恐惧而面容扭曲,指着陈烬咆哮道。
“救我们?他杀了这么多人,虎鲨的人不会放过我们的!”
“老子不想死!老子跟你拼了!”
话音未落,那壮硕大汉竟象一头发疯的公牛,咆哮着朝陈烬猛冲过来。
他想制服陈烬,把他交给海盗,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愚蠢至极。
面对冲来的大汉,陈烬甚至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他的脸上,写满了漠然。
就在大汉即将冲到他面前时。
陈烬动了。
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脚,向前轻轻一踹。
动作看起来很慢。
甚至有些轻飘飘的。
但那壮硕大汉的身体,却象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
“砰!”
一声闷响。
大汉的咆哮声,瞬间变成了短促的惨叫。
他脸上的凶狠,凝固成了极致的惊骇。
整个人,以比冲过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
那个戴着金边眼镜的胖子,正好站在大汉的身后。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倒飞的大汉,狠狠地撞在了身上。
“轰隆!”
一声巨响。
木屋的墙壁,象是纸糊的一样,被两人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木屑纷飞。
两人尖叫着,穿墙而过,消失在了外面的夜色中。
木屋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骇人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口呆。
他们张大着嘴巴,愣愣地看着墙上那个还在飘着尘土的大洞。
然后,又机械地转过头,看向陈烬。
只见陈烬缓缓收回脚,仿佛只是踢开了一块碍事的石头。
他轻轻拍了拍裤腿上不存在的灰尘。
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剩下的冯总、朴拉达公子哥等人。
他的声音,平淡而冷漠,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觉如坠冰窟。
“还有谁,有意见?”
全场死寂。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实质,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滞了。
他们看着墙壁上那个狰狞的大洞,夜风正从洞口呼啸灌入,吹得人遍体生寒。
这股寒意,却远不及众人心中半分。
他们的目光,最终还是无法控制地,聚焦在了那个缓缓收回脚的男人身上。
陈烬。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着,神情淡漠,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就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却让在场的所有人质,感受到了比面对海盗时更加深沉的恐惧。
海盗要钱,要命。
但眼前这个男人,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绪,你看不到贪婪,也看不到欲望,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还有谁,有意见?”
陈烬的声音再次响起,平淡,没有波澜。
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敢跳出来质疑。
死一般的寂静中,那个来自朴拉达国的公子哥,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他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斗,但骨子里那种生来就有的优越感,
却让他无法象其他人一样彻底沉默。
他强撑着一口气,指着陈烬,色厉内荏地吼道。
“你……你敢打民众!”
“我是朴拉达国的人!你这是在制造国际纠纷!
我要去你们的大使馆投诉你!我要让你上军事法庭!”
他似乎觉得,搬出自己的国籍,就能吓住对方。
然而。
陈烬只是冷漠地瞥了他一眼。
那眼神,就象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白痴。
“哦。”
陈烬淡淡地应了一声。
然后,在朴拉达公子哥惊愕的目光中,他再次抬起了脚。
“砰!”
又是一声闷响。
朴拉达公子哥的叫嚣戛然而止,他脸上的嚣张跋扈瞬间凝固,
取而代之的是无法置信的惊恐。
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步了之前那个壮硕大汉的后尘,
惨叫着从那个新开的墙洞里飞了出去。
这还没完。
陈烬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脚踹出后,身体顺势一个回旋。
他那修长的右腿,带着撕裂空气的劲风,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
旋风般的鞭腿,精准地劈在了那个从一开始就带头质疑的冯总的脸上。
冯总甚至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侧脸传来,整个脑袋都嗡的一声。
紧接着,他的身体便失去了控制,双脚离地,横着飞了出去。
“轰隆!”
木屋的另一侧墙壁,也被硬生生撞开一个大洞。
冯总和那个朴拉达公子哥,成了难兄难弟,
双双消失在屋外漆黑的夜色里,只留下一连串渐行渐远的痛呼。
木屋里,死寂。
彻彻底底的死寂。
如果说第一次是震惊,那这接二连三的暴力场面,
已经彻底击溃了剩下人质的心理防线。
他们一个个禁若寒蝉,身体僵硬得如同木雕泥塑,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有几个胆小的,裤裆里已经传来一股骚臭味,
液体顺着裤腿流淌下来,在地上积起一小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