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堂府二层,遍布着箬横巨大的办公室,随处可见各个年代的机关枪和迫击炮。
库泽生父阿密特的哀嚎声从二层西部位置传出来。
箬稚安和黎姿曼赶到时,场面剑拔弩张,压抑极了。
“放下枪!”黎姿曼惊愕出声。
那名印度洋军人拿枪对准了挡在箬横前面的孟鹤煜!
库泽拿枪对着他,三角形的场面极具不稳定性,不管谁开枪,都免不了有人要受伤。
万一是孟鹤煜呢!万一呢!
“你敢害我家总教,该死!”
“放下枪!”黎姿曼从口袋里掏出刘薄寒给她的黄金手枪,冰冷枪口对准了那人眉心。
那人一见是刻着梵文的黄金手枪,愣住了。
见此枪犹如见到阿密特,这是规矩。
“放下!”黎姿曼继续怒吼一声,那人高举手,做投降的姿势。
库泽卸了他的枪,把他绑起来,场面才算轻松一点。
阿密特被送去就医了,他从毒蛇堆里爬出来,满身的伤口和血污,属实狼狈。
箬横的办公室里,厉并不在。
“哥,你没事吧!”黎姿曼关心的问道。
“老爸,你怎么了?”箬稚安关心箬横,箬横处于一种极度的伤心之中。
“我没事,阿密特想带走你们,我气急了,你去三层玩吧,库泽,招待好客人…”
“是。”
经历生死一秋,箬横还有心情伤春悲秋,看来心理素质够强大。
既然他不肯说,结合阿密特被一筐子毒蛇咬伤的行径来看,很有可能跟黎黎的死有关系。
会不会箬横发现了什么?
“哥,太危险了,你怎么能挡在箬司令前面呢!吓人!”
箬稚安和库泽不在,黎姿曼才敢小声地怪他。
“你是没看见,司令好像是不想活了,迎面对上枪口,那人差点就开枪了,咱们刚到司令就出事了,会有麻烦…”
“我猜肯定是黎黎的死与阿密特有关系…”
“走,我带你去看。”
会堂府一层,一间特别大的屋子里,医生处理阿密特身上的伤,他痛苦的哀嚎,身边站着脸色铁青的厉。
厉的手上有蛇咬伤,不过已经处理好,缠上白纱布。
“厉…库泽呢?”
“不知道。”
阿密特很痛苦,很想见见三儿子库泽,他亏欠一生的儿子,可能终身不会原谅他。
“司令要我告诉你,库泽上将和小姐的孩子叫箬竹,库泽上将未来会继承缅甸海陆空总司令的职位。”
“不…”阿密特脸色苍白,无力的喊叫。“我不同意,箬横不能这么做…”
厉转身走了,有人抬着半处理好伤的阿密特,送他和他的亲信出岛。
什么都没听见,黎姿曼和孟鹤煜蔫蔫的回三层。
库泽和箬稚安都不算太担心阿密特,他们俩共同说“好人不偿命,祸害遗千年。”
要是真的事关黎黎,黎姿曼可不敢轻举妄动,稍有不慎就是杀身之祸。
阿密特可是印度洋军舰的总教,箬横一点没手软,资本孟家,说不定真的会扒去一层皮。
都怪孟鹤田,都怪他。
要不然事态也不能这么被动。
要想找切入点,厉是个很好的目标,黎姿曼一开始也是冲着厉来的。
检查一番没有人敢害箬稚安之后,黎姿曼就把主意打到了厉的身上。
近来几天箬横伤心,整日里闭门不见客,厉的工作轻松很多。
厉开门,黎姿曼拿着医药箱进来,厉见到她笑意盈盈的模样,有些厌恶。
“我不需要,少奶请走。”厉板着脸说的。
“别这么凶嘛。”黎姿曼酥麻着嗓音。
“…”厉凝着她的笑脸,眉头拧成了疙瘩节。
“我来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快坐好。”
“不用…”厉的态度更冷了几分。
然而,黎姿曼手里拿着纱布,抬眸望向他时,厉呆愣一瞬,这双月牙湾,怎么这么像,像夫人…
“快坐好…”
就呆愣一秒,厉被黎姿曼扶着坐下,他回过神时,手已经包扎好了,上面散发淡淡的栀子花香。
“不疼吧…”黎姿曼笑着问,故意魅惑他。
厉别过脸去。“不疼,请你出去吧!我是个粗人,别伤了你…”
“嗯…”黎姿曼拿着小药箱走了,厉关紧了门,脸色比刚才凝重。
会堂府三层。
黎姿曼用她的经验,分析刚才厉的表现。
“如果他不是弯的话,就是个女人,没有正常男人会抗拒我的接触,试出来了。”
孟鹤煜笃定。“那是个弯了,因为小时候我们比过撒尿。”
“那就是个弯,喜欢库泽?”
孟鹤煜嘟囔。“可能也喜欢安安,安安小时候很喜欢厉的,经常黏在他肩头,长大了怎么就变了呢!”
目前看来,厉好像跟黎黎的死没关系,如果箬横知道厉参与进害黎黎的事中,不可能会留他的小命。
既然美人计不管用,那么就只能孟鹤煜出马了。
喝酒灌醉,不管用,厉千杯不倒。
威逼利诱,不管用,厉不屑权势。
武力压制,不管用,厉身手不凡。
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就是套不出来一句有用的话。
唉,咋就这么难呢!孟鹤煜经常仰天长啸,身为大哥,身为一个家族的定轴,真有心无力。
这天,箬稚安和厉起了争执,原因库泽在处理公务,厉照顾箬稚安,箬稚安想去海边玩沙子。
厉不让,伸开胳膊拦着,箬稚安狠狠咬了他,咬出血来了,厉也不同意箬稚安去海边玩沙子。
“我就要去…”箬稚安跳着脚和他喊。
厉快比箬稚安高一半。他微微欠身,语气冷淡。“你不能去,沙子地冷,对小姐的身体有伤害。”
“不行…”箬稚安挺着孕肚,小脾气上来了,非要去。
厉没了办法,就派人去请黎姿曼过来。
黎姿曼闻声赶过来,箬稚安对厉又打又掐的,气到脸都红了。
“安安,怀着孕不能动气。”黎姿曼上前搂过她,厉往后退好几步。
“姐姐,我要去玩沙子…”箬稚安突然委屈起来了,好似突然有了靠山。
黎姿曼淡眸。“叶郡庭来了,给你拍孕妇照,咱们去等他,好吗?”
“…好吧…哼…”箬稚安朝厉厉害一句,随黎姿曼去了三层。
厉好似松一口气。
孟鹤煜在暗处观察厉的神情,难道沙子地有什么危险?他去沙子地绕一圈没有看见什么危险。
不过沙子地的确很凉。
三层的箬稚安耍起小脾气就没完了,大骂厉半小时还不解气。
黎姿曼拍着她,哄着她。
“乖啦,厉没有爸爸妈妈,你不能欺负他。”
箬稚安撅着小嘴。“和我妈妈说的一样,小时候我欺负厉和库泽,我妈妈就会这样说。”
“夫人,对厉和库泽很好的吧。”
“嗯呢,简直拿他们俩当亲儿子一般看待,我妈妈想给厉说媳妇,那姑娘都来岛上了,被他吓跑了,气人…”
黎姿曼笑笑。“可能厉喜欢男人…”
“不是的…他…他喜欢我…”箬稚安微微红脸。“厉很小的时候就说喜欢我…”
“他说的喜欢肯定是拿你当妹妹的喜欢,你要是不信可以问问他,厉和宁一样,应该不会撒谎。”
黎姿曼没了办法了,除了箬稚安找不到可以对付厉的武器…
“等以后再问吧。”箬稚安伸了一个大懒腰。“好舒服,叶郡庭怎么还不到呢!”
“快了,快了,你睡觉,睡醒了他就来了。”
箬稚安盖上被子,大眼睛萌萌哒。“听说叶郡庭喜欢鹤煜哥哥,是真的吗?”
“是…他可喜欢你鹤煜哥哥了,差点强暴他呢!”
“啊?天呐…”小丫头捂脸害羞。
随即又正经起来。“鹤煜哥哥不喜欢他吧…”
“在一般男人里,叶郡庭的份量很足。”
“天呐,姐姐,鹤煜哥哥敢负了你,我要打他。”
“哈哈,不会啦,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