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姜卿宁被放在榻上的时候,唇边已经湿漉漉的。
她今夜穿的只是一席月白色的交领寝衣,全靠腰上的一根系带拢着,掐出纤瘦的腰肢,全身上下皆是素色。
可就是这一抹素,衬得此刻青丝散落在榻上的她,又软又媚。
像是落入凡尘的仙子,被他抓在了榻上……
裴寂喉结用力的滚了滚,他太明白这身衣裳下藏住的景色。
自从秋猎回来之后,他就许久没见过姜卿宁了。
他夜里回来的晚,白天里又出去得早,怕扰了姜卿宁的睡意,才没有回房,竟不知这几日夜里姜卿宁受着南疆补药的折磨。
如今二人贴近,裴寂俯身,下意识的就要去抓系带,却被姜卿宁拦下。
“今夜、不许…你再脱我衣裳了。”
娇软的话语里竟多了几分命令的口吻。
居然敢提要求了?
裴寂眉头一挑,但也听了姜卿宁的话没有着急,反倒手腕一转,将垂落下的那截系带末端绕在自己的腕上。
他这才问道:“为何?”
姜卿宁别开眼,支支吾吾道:“谁让你……上、上次命令我……”
“原来是这样,卿卿如今的心思都学会报复我了?”
裴寂像是觉得稀奇,低笑了几声道:“要不然我今夜还给你,让你看看,如何?”
姜卿宁斜眼瞥看向裴寂时,忍不住问道:“全部?”
“小色鬼。”
裴寂哭笑不得,却又爱得紧。
“不过我有条件,得拿你身上的这根系带来换。”
不让脱,没说不让看啊。
这系带一解,姜卿宁就半遮半掩……
裴寂哄着道:“你看,你的腰带都缠在我腕上了。”
“胡说,这分明就是你自己缠上来的!”
“好卿卿,你就依了我吧。”
气氛都到这了,两人竟在床榻上有商有量。
姜卿宁一噎,心道着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可她夫君分明是色狼啊!
不等她再犹豫,裴寂就已经抽开了姜卿宁的系带。
“你……”
“乖。”
裴寂先发制人,吻住姜卿宁。
外衫往地上一掷,发出一声轻轻的响声,却意外的在这屋子里格外的清晰。
“看看。”
姜卿宁都被亲得发懵了,但在听见这句话时,耳尖倏地一红。
她夫君真是太不要脸了,一点都不知羞吗!
姜卿宁哪里知道,她一句想看,对裴寂而言,那身为男人的虚荣感瞬间涨满。
比起往日里再大的功勋、再好的赞誉,更能让他满足。
不等姜卿宁做好心理准备,裴寂就扣住姜卿宁的下颚抬起。
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全然的掌控感。
幸好进屋前,她看见金字说被堵在门外,眼下只有她一人能看见。
但姜卿宁还是高估了自己,目光只敢落在裴寂赤着的上身。
今夜,屋内没有点蜡烛,可入秋后的月亮总是格外的清亮。
即便透着一层窗纸,光线也半明半暗的勾勒出裴寂身上的流畅弧度,每一寸线条都像淬了力,尤其是藏在阴影下,那片腰腹间……
姜卿宁不知道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怎么觉得今夜的裴寂比那日秋猎时所见的,竟还要再更显得壮实一些,像是之前藏着的力量全在今夜炸开,透着股生人勿近的刚劲。
她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嗓子,下颌又被裴寂抬高,对上了那双狭长的凤眸。
此刻,裴寂瞳仁里的光沉得发暗,里面盛着的侵略性随着他低垂的目光几乎要漫了出来。
今夜的裴寂,是带着惊心动魄的危险美感。
姜卿宁惧怕却又不受控制的被吸引着。
这样的裴寂,看得她身上热,心头也热。
“原来夫人只有在夜里才会更坦诚一些。”
低沉的嗓音里裹着磁性,裴寂像是解开了什么有趣的谜题,尾音还微微上挑。
“怎么不再看看别处。”
裴寂偏爱用最正经的口吻说出最不正经的话。
“夫君……”
姜卿宁求饶一般,主动的伸出手攀附上裴寂,羞红得发烫的脸蹭在裴寂的胸膛上。
颤颤巍巍的,好不可怜……
“夫人今晚怎么这么主动?”
明明裴寂才是赤裸的那个,可他永远都在主导的那一方。
“唔,明明兴奋的人是你……”
“因为我得替夫人好好泄泄火气才行……”
道、貌、岸、然……
姜卿宁心里骂着,指尖无意识的抚上裴寂左臂,却忽然触到一条凸起。
她费力看去,却见是一道结痂的伤疤。
“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伤?”
她心中一惊,含在眼里的泪当即落下。
裴寂舍不得离开她,连那道伤口都不去看一眼,只贴在肌肤道:“秋猎随陛下入林时落的,已经不打紧了。你若害怕,就别去看它的。”
他怕那道未愈的丑疤吓到姜卿宁,一边哄着,一边还想着将手别至身后。
姜卿宁这才记起之前金字就提到过的,只是当时又发生了许多事情,她竟一时抛在脑后给忘记了。
她心中愧疚,裴寂当时就是手臂上还带着伤伺候着她擦身。
她当时还享受得理所当然。
“你这是做什么?”
裴寂呼吸一紧,姜卿宁竟是挺着身子凑上前,唇瓣轻轻的吻在他的疤痕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软,却让裴寂臂上的肌肉紧绷。
“心疼夫君……”
姜卿宁小小声道,指尖忍不住轻轻的抚过,浑然不知自己的这句话像是彻底的点燃了裴寂身上的引线。
裴寂闷哼一声。
这道伤口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有了心上人的担心,似乎就变得不一样了。
原来被人放在心尖上的疼惜,竟是这般滋味。
裴寂难耐住心中的激动,扣住姜卿宁的后脑勺,让她更贴近自己。
他声音里裹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好卿卿,你再亲一亲。”
明明刚刚还想藏着伤口的人,这会却主动的凑上来,姿态里满是纵容的讨好。
姜卿宁哪舍得拒绝,唇瓣轻轻蹭了蹭那道疤,亲了不止一下。
“原来你这般疼我……”
裴寂喉中滚过一声低哑的喟叹。
早知道今晚他就受几道伤回来了。
都怪裴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