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面前,是200米、300米、500米固定靶。”
“每人一个满弹匣,三十发子弹。”
“三分钟内,对每个距离的靶子,各射击十发。”
“要求,每枪不低于九环。”
幸存的五名学员,脸色瞬间变得比刚才还要难看。
刚刚经历了极限体能消耗,现在心跳起码在一百八以上,呼吸急促。
这种状态下,别说打九环,能上靶都算不错了!
这根本不是在考核射击技术,这是在考核极端情况下的身体控制能力!
“开始。”
韩宇再次下令。
五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拿起面前的步枪,强迫自己进入射击状态。
“砰!砰!砰!”
枪声开始在射击场上响起。
就在这时,韩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陈亦风。
韩宇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走到了一旁接起电话。
“喂。”
电话那头,传来陈亦风略带疲惫,却又无比坚定的声音。
“韩老板,我考虑清楚了。”
“你说的那个活,我接了。”
韩宇的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
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陈亦风的军火渠道和人脉,是他接下来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很好。”
韩宇的声音依旧平淡。
“张小雨会把目标的gps经纬度发给你。”
“我要你用最快的速度,把东西送到指定位置。”
“收到。”陈亦风干脆地回答。
挂断电话,韩宇重新将目光投向射击场。
考核已经接近尾声。
最终,只有四个人,在规定时间内,打完了所有子弹。
报靶结果很快出来。
四人通过。
其中一人,在最后一枪,打出了一个八环。
淘汰。
接下来的考核,更加残酷。
五百米障碍、极限格斗、甚至还有一场包含了化学、生物以及多国语言的文化考试。
当所有的考核全部结束时,已经是深夜。
最初的十三名精英,如今只剩下三个人,还站在这里。
他们每个人都象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上带着极度的疲惫,但眼神,却亮得惊人。
郑上尉看着这最后的三根独苗,心中又是震撼,又是惋惜。
十三名军区最顶尖的兵王,最后只留下了三个!
这淘汰率,简直骇人听闻!
韩宇走到那三人面前,目光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
那三名铁打的汉子,在韩宇的注视下,竟不自觉地挺直了胸膛,紧张得手心冒汗。
韩宇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身,看向郑上尉。
“这三个,留下。”
然后,他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的队员。
“钢爪,唐灵。”
“到!”
韩宇的脚步没有停下,冰冷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
“通知所有人,准备行动。”
郑上尉望着那三名几乎虚脱,却强撑着军姿的士兵,喉咙有些发干。
他想说些什么,比如安慰,比如鼓励。
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在韩宇那套非人的考核标准面前,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最终,他只能转向韩宇,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声音带着沙哑。
“韩队长,这三名队员,我就交给你了。”
站在他身旁的,还有接到消息匆匆赶来的丁大队长和吕主任。
两位领导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战果”,脸上的肌肉不住地抽搐。
这可是从各大军区精锐里挑出来的尖子啊!
十三存三!
这哪里是选拔,这分明是拿筛子在淘金,不,是在淘钻石!
吕主任忍不住开口:“韩队长,这个淘汰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剩下的这些人,可都是宝贝疙瘩,随便一个放在原部队都是顶梁柱。”
韩宇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的队伍里,没有宝贝疙瘩,只有能上战场的士兵。”
他的声音不大,却象一把冰冷的锤子,敲在在场每个人的心上。
“我的标准,就是唯一的标准。”
说完,他不再看几位领导,转身对那三名幸存者下令。
“上车,休整。明天,去下一个军区。”
什么?
还要去?
丁大队长和吕主任面面相觑,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深深的震撼。
他这是要把所有军区的尖子,都用他这台恐怖的“绞肉机”过一遍吗?
韩宇没有理会他们的惊愕,带着自己的人,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来的半个月,韩宇的足迹踏遍了全国各大特战旅和侦察大队。
一场场如出一辙的残酷选拔,在不同的营地里上演。
无数兵王带着不甘和颓败被淘汰,也有极少数人,拖着几乎报废的身体,站到了最后。
当韩宇回到华北的秘密基地时,他身后跟着的,是一支五十人的队伍。
每个人都带着一身的伤,一脸的疲惫,但那眼神,却象淬了火的钢,锋利得能割开一切。
缅南国,边境城市。
湿热的空气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个城市笼罩。
陈亦风拉着一个行李箱,身边跟着巧笑嫣然的女友书韵。
他穿着花衬衫和沙滩裤,戴着墨镜,一副标准的游客打扮。
“阿风,我们真的要在这里玩几天吗?感觉……有点乱。”
书韵挽着他的骼膊,有些担忧地看着周围混乱的街道。
“放心,就是来考察一下玉石市场,顺便带你度个假。”
陈亦风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后视镜。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从他们离开机场开始,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
他心里冷笑一声。
真是不死心。
在市中心的酒店住下后,陈亦风陪着书韵逛了半天街,买了一堆当地的土特产。
第二天一早,他对书韵说要去见一个供货商,让她在酒店等自己。
离开酒店,他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而是直接钻进了旁边一个迷宫般的筒子楼。
十几分钟后,他从另一头的出口出来,已经换了一身当地人的装束,脸上也多了几分沧桑。
他七拐八绕,在确定那条尾巴被彻底甩掉后,才走进一个偏僻的修车行。
没有多馀的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