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琉雪愣住,“所以当时你在骗我?你不想嫁给康王世子?”
盛漪宁笑而不语,反正现在康王世子都死了。
“琉雪,你快救救我,他们神医谷的人压根不会治这种病,你那么厉害,一定能治好我的对不对?”崔景年满怀期望地看着盛琉雪。
盛漪宁抱着手臂,笑道:“是啊,妹妹,你之前能把景年表哥脸上的伤转移庶表哥们身上,现在肯定也能把他的花柳病,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对不对?”
她这话一出,在场的崔家人都是面色大变,尤其是崔景年的几个庶弟。
他们全都忍不住后退,用戒备的目光看着盛琉雪。
崔景年则是眼睛一亮,“琉雪,不管用什么方法,求你救我!”
盛琉雪还没说什么,崔家的庶子们就先坐不住了。
“不行,崔景年自己做的孽,凭什么让其他兄弟帮他承受?都是崔氏子弟,我们才学也不比他差,日后也能为家族添砖加瓦,凭什么要替他去死?”崔景和带头反抗。
其他崔家庶子们也纷纷抱团。
“没错!上次是让我们替他受蜂毒,这次就要我们性命?明明他患上脏病是自己活该!该死的是他自己!”
“这转移病痛的邪术闻所未闻,琉雪表妹该不会真的被什么邪祟附体了吧?要不还是请大师上门瞧瞧!”
崔家人丁兴旺,庶子们反而占大多数,这会儿都出奇的团结,毕竟谁也不知道,盛琉雪会选中谁做崔景年的替死鬼。
而且这种事开了头,有一就有二。
此刻,他们看向盛琉雪的目光也没有了曾经的友善,或多或少都带着戒备与敌意,甚至还有人暗藏杀意。
谁都不想死,崔家武将之家,家风向来都是:谁让他们死,他们就让谁死。
盛琉雪自然也意识到,那一招会得罪崔家大部分人,为了崔景年这么个纨绔,不值得。
她忙道:“表哥,你们误会了。我哪有那么邪乎的手段?”
崔家庶子面面相觑,并不太相信她。
崔景年上前去拉盛琉雪的衣袖,“表妹,不用管他们,你救我,我可是崔氏嫡子啊,他们怎么能跟我比?”
盛琉雪强忍着嫌弃,“表哥,你别急,我肯定会救你的。”
崔景年的庶弟崔景时当即放狠话:“盛琉雪,要是你治好崔景年后,我染上了花柳病,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你下地狱!”
其他人也纷纷放狠话。
“没错,要是你真敢用妖术害人,我们绝对将你拖去宝华寺让大师烧了!”
盛琉雪头疼不已,只能求助地看向大表哥崔景焕。
崔景焕作为崔家长房嫡长子,向来是崔家子弟的领头羊,这会儿,他安抚兄弟们:“琉雪都说了转移病痛是无稽之谈,诸位弟弟且放心,我保证,你们都不会有事。我们崔家一体,绝不会为了救谁,而牺牲其他兄弟。”
听到崔景焕的话,众人这才稍放心了些。
崔景年却急了,“大哥,你要眼睁睁看着我死吗?”
他一向嫉妒崔景焕,这会儿,自然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
崔景焕目光冷冽地盯着他,“本就是你自作孽,便是死了也活该!琉雪,你且尽力医治他,若治不好,便是他的命。”
崔景年只能紧攥着盛琉雪的衣袖,近乎疯狂,“琉雪,救我,你一定要救我。我平日里最疼你了啊!”
盛琉雪害怕急了,只能尽力安抚他:“景年表哥,你先把我放心,我肯定会帮你的。”
盛漪宁在旁边趁机添了把火:“妹妹要给景年表哥治病,绝非一日之功,不如就暂住在表哥院子里,与表哥也好有个照应。”
崔景年眼睛一亮,“对。琉雪,你就在我院子里住下吧!”
“不行!”盛琉雪大惊。
盛漪宁都不会治花柳病,她怎么可能会?
住在崔景年院子里,万一也不小心染上脏病怎么办?她可是要嫁入皇家的!
崔景年面色骤然沉了下来,“为什么?难道说,你也嫌弃我?”
盛琉雪嫌弃得要死,但却不敢得罪他,怕他发疯,只能找借口:“表哥,男女授受不亲,我很快就要嫁给齐王了。与你同住一个院子,怕是会传出闲话。”
盛漪宁却道:“妹妹,你这话说得,都是一家人,你自小与表哥们一起长大,与亲兄妹无异,同住一个院子,又不是同住一屋同床共枕,谁会说什么闲话?”
崔氏皱眉,暗含警告:“漪宁。”
盛漪宁旋即看向她,眨了眨眼:“娘,你会说妹妹的闲话吗?”
崔氏顿时一噎。
盛漪宁又看向崔景焕和其他崔氏子弟:“表哥们会说吗?”
崔景焕沉默不语。
崔景和等一众庶子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当然不会。”
这时候,他们忽然觉得,盛漪宁这个亲表妹,看着比盛琉雪顺眼多了。
崔景和推波助澜:“琉雪表妹,你就住在崔景年院子里吧。左右他的病你也能治,定不会害怕染上。”
盛琉雪求助地看向崔氏。
不等她们说什么,盛漪宁就先道:“娘若是牵挂妹妹,不妨也在崔家住下。左右家中有祖母坐镇,不会出什么乱子。”
崔氏顿时警觉,这个节骨眼,老夫人在跟她夺后宅大权,她不能离开侯府。
“琉雪,你既能治病,便在景年这住下也无妨。都是一家人,齐王也能理解。”
盛琉雪如今骑虎难下,只能点头,但还是怨毒地看了盛漪宁一眼,说:“我想要姐姐也留下来陪我。”
“不行,妹妹,我与你不同,我还要去宫学给公主做伴读。”
凡是盛琉雪提的要求,盛漪宁都不会答应。
谁知道,她会不会将崔景年的花柳病,用邪术转移到她身上?
说不准这邪术施展的条件,就是要距离相近呢?
盛漪宁的理由无懈可击,谁也不能阻止她去宫学。
“既然景年表哥这里有妹妹,那我就失陪了。之前答应了给六舅母看病,还请六舅舅陪同。”
盛漪宁看向了崔六爷。
崔六爷没有子嗣,只不过所有男丁都在这讨论崔景年的事,才一并留在这,但却站得离崔景年很远。
谁都知道这病要命,谁也不想沾染。
听到盛漪宁的话,他当然要马上开溜,“大外甥女,你快同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