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悦低着头,视线落在床单的花纹上,不敢去看她们任何一人。
空气里混杂着她们身上两种不同的馨香,还有红糖姜水甜而辛辣的气味。
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神不宁。
时间又过去许久,陈悦举着的手臂都开始发酸。
掌心持续不断地传递着热量,似乎真的起到了一些作用。姐妹俩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
她们安静地躺着,呼吸匀称,看起来象是睡着了。
见她们情况好转,陈悦心里一松,打算等她们睡沉后就把手拿开。
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哥哥对妹妹的照顾,没有越界。
就在他这么盘算着,试图为自己的行为找到合理解释的时候,苏馨妍忽然又发出了一声带着浓浓鼻音的、含糊的呓语。
“哥哥……”
“恩?”陈悦立刻低声回应,以为她又不舒服了。
“好象……还不够暖和……”苏馨妍闭着眼,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委屈,“隔了层衣服,热度传不进来……肚子里还是凉的,一阵阵地疼。”
她的话让陈悦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他还来不及细想,另一边的苏馨涵也轻轻“恩”了一声。
“衣服太厚了。”她的声音同样虚弱,“哥哥手心的热量被挡住了,传不到最痛的地方。”
她们一唱一和,再次让他陷入了两难。
“那……那怎么办?”陈悦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他真的没辄了。
卧室里再次沉默下来,蕴酿着一种更大胆的试探。
打破沉默的还是苏馨妍。她似乎鼓足了勇气,停顿了几秒,才用试探的语气,提出了一个让陈悦头脑空白的请求。
“哥哥……要不……你把手伸进去试试?”
伸进去?
这三个字烫得他心脏一抽,脑子里嗡的一声。
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这太不合情理了,完全超出了兄妹应有的分寸,也触及了他的原则。
然而,苏馨妍接下来的话,让他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贴着皮肤……效果肯定会好很多……”她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小,也更可怜,“我们又不是外人……而且……而且只是肚子而已啊……你是不是……嫌弃我们了?”
“嫌弃”这两个字,触动了陈悦,让他难以辩驳。
他怎么可能嫌弃她们?这种指控比任何责骂都让他难受。
“我没有!”他立刻开口反驳,声音充满了被误解的委屈。
“那你就帮帮我们嘛……”苏馨妍立刻顺杆爬,声音里的哭腔更重了,眼泪在眼框里打着转,仿佛他只要再说一个不字,就能立刻哭出来,“真的好痛……哥哥……我感觉肠子都绞在一起了……求求你了……”
陈悦感觉自己被逼到了无法后退的地步,一边是理智在疯狂预警,另一边是她们痛苦的神情和泫然欲泣的央求。
他内心的天平剧烈摇摆,然后,无可挽回地倒向了后者。
这时候,一直沉默的苏馨涵,说出了决定性的一句话。
“哥哥,”她轻轻地开口,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疼的懂事和体谅,“如果你真的觉得为难,那就算了。”
她顿了顿,转头对还在抽泣的妹妹说:“别哭了,小妍,哥哥有自己的顾虑,我们不能这么不懂事,不能强迫他。”
说完,她闭上眼睛,将脸转向另一侧,用力咬住自己的嘴唇,摆出了一副要自己忍受全部疼痛的姿态。
她这种退让的态度,彻底瓦解了陈悦的坚持。
看着她准备独自忍受痛苦的模样,陈悦觉得自己td简直不是人。
什么界限、原则,在她们的痛苦面前都显得那么自私冷酷。
“……好。”
一个干涩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挤出来。说完,他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他只能再对自己说一次:这只是为了帮她们减轻疼痛,没有别的。
听见他同意,苏馨妍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得逞的亮光。而背对着他的苏馨涵,则不着痕迹地松开了自己紧攥着的拳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陈悦深吸一口气,他的心跳得很快,脸颊也有些发烫。
还没等他下定决心先从谁开始,让他更加措手不及的一幕发生了。
姐妹俩象是排练过无数次一般,默契地对视了一眼。然后,竟是主动地、同时掀起了自己衣服的下摆。
这个默契的、带着强烈暗示性的动作,让他无法再有任何退缩。
她们没有给他留下任何逐个击破的机会,而是直接为他布下了一个左右夹击、无处可逃的阵势。
在卧室柔和的灯光下,两片平坦紧致的小腹,就这样同时显露在空气里,进入他的视野中。
陈悦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发烫,头脑因为紧张而阵阵发蒙。他僵硬地坐在那里,身体动弹不得。他闭上眼,又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同时伸出了那双微微发抖的手。
当他的左右手掌,同时接触到她们细腻皮肤的那一刻——
一阵强烈的感触从他的两个掌心传来,顺着手臂蔓延,让他的意识出现了短暂的停顿。
他的右手复在苏馨妍的小腹上。那里的皮肤很软,温度很高,一股热量直接传进他的掌心。
而他的左手贴着苏馨涵的皮肤。那里很光滑,有些凉,肌肉因为紧张微微收缩。
这种截然相反却又同样极致的触感,通过他的手臂,在他的中枢神经里疯狂交战,让他彻底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恩……”
一声满足的、带着鼻音的轻哼从右边传来,让他回过神来。是苏馨妍发出的声音,她的身体在他掌心下完全放松了,甚至还轻轻动了下腰,使他的手掌贴得更紧。
“好暖和……”她的声音含混不清,象是梦话,“比刚才……舒服多了……哥哥……”
这声呢喃,让陈悦的右手不自觉地颤了一下。他强迫自己排除杂念,控制着僵硬的双手,用一种他认为是纯粹帮忙的力道,开始缓缓地打圈。
他的两只手,以相同的频率和轨迹,各自在两片柔软的皮肤上移动着。
每一次按揉,每一次移动,那种细腻的触感都在持续不断地刺激着他的感知。
这t根本不是在治疔,这感觉象是在受刑,而受刑的人,是他自己。
理智和情感在激烈地交战,兄长的责任感和一种不该有的悸动在他心底反复拉扯。
他感觉自己正身处一口巨大的锅里,锅里的水已经不再是温的了,而是开始冒起了灼人的热气。
而他,就是那只被煮得浑身通红,却无处可逃的青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