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瓶子的速度慢下来之后，瓶口精准地指向了苏馨涵。
“到姐姐了！”苏馨妍立刻来了精神，刚才的羞涩一扫而空，眼神里全是看好戏的兴奋。
她凑到苏馨涵身边，“姐姐，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苏馨涵看了一眼妹妹那唯恐天下不乱的表情，又抬眼看了看对面同样注视着她的陈悦。
她思考了几秒，选择了一个相对稳妥的选项。
“真心话。”
“切，没劲。”苏馨妍立刻发出一声嘘声，但很快又重新兴奋起来，“好吧，真心话也行。那问题……哥哥，你来问！”
她很干脆地把这个得罪人的权利抛给了陈悦。
陈悦看着苏馨涵，她也正安静地回望着他。
在这个昏暗的环境里，女孩清冷的眸子似乎被烛光融化了，漾着一层他从未见过的柔光。
他手指在下巴上轻轻摩挲，思考了一下，然后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第一次对我……产生那种想法，是什么时候？”
这个问题，让苏馨涵的身体微微一顿。
苏馨妍也屏住了呼吸，这个问题她也很好奇。
苏馨涵的视线垂下，落在面前那几簇跳动的烛火上，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
“我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天了。”她的声音很轻，“它不是某一个瞬间发生的，而是在很多个时刻里，一点点累积起来的。”
她抬起眼，重新看向陈悦，眼神里满是温柔。
“可能……是你第一次教我下厨的时候。你站在我身后，握着我的手，教我怎么切菜。你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我当时心跳得很快。”
陈悦安静地听着，那个画面也浮现在他的脑海。
“也可能是我们一起打扫公寓的时候。”她继续说，“你帮我擦最高的窗户，阳光洒在你身上，我看着你，觉得那个画面特别好看。”
“但真正明确心意的，是初中那年爸妈们过来给我们做饭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妈妈她们说你以后会找女朋友。”
她的声音愈发轻微，带着一丝当时自己都未曾明白的情绪。
“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那个人不是我，那该怎么办。”
“从那以后，我就知道了。”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陈悦的眼睛，“我对你的想法，早就不是妹妹对哥哥了。”
她的回答坦诚又直接，没有丝毫的躲闪。
客厅里的气氛因为她的这番话，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对对对！我也是这样！”苏馨妍马上接话，“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决定要把哥哥抢到手的！”
陈悦的心脏被她们的话语触动。
他伸出手，将她们两个人一起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我一直都是你们的。”他的声音里带着郑重。
“那当然，哥哥只属于我们！”苏馨妍在他怀里用力点头。
苏馨涵也回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三人温存了一会，陈悦开口打破了这片刻的温情。
“好了，游戏继续吧，该下一轮了。”
“下一轮！下一轮！”苏馨妍开心地附和。
这一次，瓶口在旋转了许久之后，又一次指向了苏馨涵。
“又是姐姐！”苏馨妍宣布。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陈悦问道。
苏馨涵看了一眼旁边跃跃欲试的妹妹，知道如果选真心话，问题肯定会更加刁钻。
“大冒险。”她选择了挑战。
“好！”苏馨妍立刻兴奋起来，“这个大冒险嘛，我想想……”
她的目光在茶几上的水果和零食上扫过。
“有了！”她拿起一颗饱满的车厘子，递到苏馨涵面前，“要求就是，你坐在哥哥腿上，用嘴把这颗车厘子喂给他吃。”
这个要求让苏馨涵的脸颊瞬间升温。坐在他腿上，还要用嘴喂东西。
陈悦也挑了挑眉，看着苏馨妍，这小丫头是越来越会玩了。
“姐姐，”苏馨妍笑着说，“玩不起就是小狗哦。”
苏馨涵瞪了妹妹一眼，然后看向陈悦。
陈悦脸上是看好戏的笑容，还对着她张开了双臂，做了一个欢迎的姿势。
苏馨涵不再尤豫，她站起身，走到陈悦面前，然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她整个人的重量都落在了他的大腿上。陈悦顺势环住她的腰，防止她坐不稳。
她拿起那颗车厘子含在嘴唇，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凑向陈悦。
两人的脸在烛光下越靠越近。
他张开嘴。
苏馨涵将车厘子凑到他的唇边，他轻轻一咬，就将果肉含进了嘴里。
冰凉的果肉和温热的唇瓣，触感分明。
她迅速撤回，脸颊已经红透。
“完成。”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姐姐好厉害！”苏馨妍在一旁鼓掌起哄。
苏馨涵没有立刻从他身上下来，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似乎觉得这个位置还不错。
她就这么坐在陈悦腿上，伸手拿过矿泉水瓶，亲自转动。
瓶子再一次旋转。
这一次，它指向了陈悦。
“到哥哥了！”苏馨妍兴奋地宣布。
“说吧，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苏馨涵也笑着问，她还坐在陈悦的腿上，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陈悦看着她们俩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干脆地说，“大冒险。”
姐妹俩对视一眼，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这一次，她们提出的要求，让陈悦都愣住了。
“哥哥，”苏馨妍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们的要求是……”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苏馨涵在他耳边补充了接下来的话。
“你要闭上眼睛，然后……猜出我们谁是谁。”
“这怎么猜？”陈悦问。
“用嘴。”苏馨妍说出了最后两个字。
这个大冒险的尺度，瞬间拉满。
“你们……”
“怎么？哥哥你不敢了？”苏馨妍用上了激将法，“你也可以选真心话，不过问题嘛，可就由我们姐妹俩一起问了哦。”
陈悦深吸一口气，看着她们那副吃定自己的模样，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来吧。”
客厅里，烛光摇曳。
苏馨涵从他腿上下来，和妹妹交换了一个眼神。
黑暗中，他感觉到两具柔软的身体同时向他靠近。
一阵悉悉索索的衣物摩擦声后，他听到了她们带着紧张的呼吸声。
他不知道她们交换了位置没有，也不知道谁会先来。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阵温热的气息，轻轻地喷在他的脸颊上。
紧接着，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嘴角。
那个吻停留了片刻，然后离开。
几乎是同时，另一个吻，从他的另一侧脸颊落下，然后慢慢地，向下移动，最终停在了他的喉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