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生间里，水龙头被拧开，清澈的水流冲击着盆底。
陈悦往水里倒了一些洗衣液，搅动几下，透明的液体在水中散开，很快便漾起一层细密的泡沫。
他将那几件沾染了红油印记的t恤浸入水中，开始揉搓。
姐妹俩就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灯光下，陈悦的侧脸专注而认真，额前的碎发微微垂下，遮住了他的眼睛。
这样一个充满生活气息的哥哥，似乎比平时更多了几分吸引人的魅力。
苏馨涵看着他，眼神渐渐变得有些迷离了。
就在这时，她脑海里一个念头闪过，嘴角的弧度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哥哥，既然都要手洗了，总不能只洗这几件吧？”
苏馨妍闻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姐姐话里的意思，眼睛也跟着亮了起来。
“对啊！”她一拍手，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我们还有别的衣服也要洗呢！你等等！”
姐妹俩默契地转身，快步跑向阳台。
陈悦停下手中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她们跑开的背影。
很快，姐妹俩就回来了。
苏馨涵的手里捧着一个小巧的篮子，走到陈悦面前。
她白淅的脸上染着两抹淡淡的红晕，将手里的篮子向他递去。
篮子里，几团小小的、色彩各异的布料安静地躺着。
“这些……也要一起洗洗呢。”苏馨涵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清淅地传进陈悦的耳朵里。
卫生间里的氛围，在这一瞬间似乎出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变化。
陈悦的视线在篮子里的物品上停留片刻，然后抬起，扫过姐妹俩的脸。
苏馨妍站在姐姐身后，探出半个脑袋，一脸兴奋与期待地看着他。
苏馨涵则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她微微颤斗的睫毛和紧抿的嘴唇，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陈悦忽然笑了。
他放下手里正在揉搓的t恤，在盆里洗了洗手，然后接过苏馨涵递过来的篮子。
“好啊，”他抬眼看着她们，眼神里满是玩味，“那你们是不是该教教我，这种东西，到底该怎么洗才行？”
这个反问，让姐妹俩一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
“那……那当然要教了！”苏馨妍从姐姐身后挤上前，兴奋地搓了搓手。
她清了清嗓子，从篮子里拿出那件属于自己的粉色蕾丝文胸。
“看好了，哥哥。这种带蕾丝的，就不能象洗t恤那样使劲搓。”
她把织物摊开，指着上面精致的蕾丝花边，“这里，很容易损坏，所以只能用指腹，轻轻地揉。”
她一边说，一边示范性地将它浸入满是泡沫的水中，然后拉过陈悦的手，将他的手指按在那片蕾丝上。
“就这样，能感觉到吗？力道要轻。”她的指尖在他的手背上划过，带着湿润的触感。
陈悦的手指隔着一层湿透的布料，感受着织物内侧的填充物，和蕾丝那凹凸不平的纹理。
“这个力道可以吗？”他问。
“唔……对，就这样……”苏馨妍看着他的动作，脸颊的温度开始升高。
她不敢再与他对视，只好将目光集中在水盆里，继续解说。
她伸出手指，点在了织物最中心的位置，“还有这里，要多揉几下，确保泡沫能完全渗透进去，把汗渍都洗掉。”
陈悦依言照做，用指腹在那一小块局域耐心地画着圈。
“怎么样，哥哥，学会了吗？”苏馨妍感觉自己的脸颊烫得快要熟了，声音也小了许多。
“恩，大致明白了。”陈悦的声音听起来没有波澜，“还有其他要注意的地方吗？比如后面这些金属扣。”
他将织物翻过来，指着背后的排扣。
“啊……那个……那个随便洗洗就行了！”苏馨妍的脑子有些短路，胡乱说了一句，然后立刻把身后的苏馨涵推了上前。
“该……该姐姐教你了！”
苏馨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镇定自若。
她从篮子里拿出那件属于自己的，纯白色的真丝内内，递到陈悦面前。
“我的这个，和妹妹的不一样。”她的声音比平时更低了一些，“真丝，更娇贵。不能揉，只能轻轻挤压。”
她将那片小小的布料完全浸湿，然后交到陈悦的手上。
“你试试看。”
陈悦将那片顺滑的布料握在掌心，丝织品贴着他的皮肤。
他学着她的样子，用手指和掌心，一握一松，绵密的泡沫从他的指缝间溢出。
“是这样？”他抬眼问她。
“恩……”苏馨涵点点头，她的视线落在他的手上，眼神有些闪铄。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点在了布料最中间那块拼接的棉质衬里上。
“这里……”她的声音轻得象是耳语，“是重点保护局域。”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又似乎在蕴酿情绪。
“因为是贴身的部分，所以要用最干净的水，反复冲洗，不能留下一点洗衣液的残留。”
她再次停顿，目光终于对上陈悦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补充道：“要冲到……手指摸上去，只有布料本身的那种滑顺感为止。”
这句话里强烈的暗示，让卫生间里的温度再一次升高。
陈悦抬眼看她，只见她清冷的脸颊上，已经染上了两抹动人的红霞。
她的眼神躲闪，却又带着一丝固执的坚持，似乎一定要让他明白这个清洗的要点。
陈悦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打开了旁边淋浴的花洒，将水流调到最小，水温调到微暖。
温暖的水流从花洒中倾泻而下，冲刷着他手上的布料和他的手指。
他按照苏馨涵所说，一遍又一遍地冲洗着那个重点局域，指腹在那片小小的棉布上反复摩挲，感受着它从滑腻到清爽的变化。
整个卫生间里，只剩下哗哗的水声，和三人不知不觉间逐渐加重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悦才关掉花洒。
“好了，洗干净了。”他将那片干净的白色布料举到苏馨涵面前，水珠顺着布料的边缘滴落。
“要检查一下吗？”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捉狭的笑意。
苏馨涵的脸已经红透了。
她飞快地瞥了一眼，然后迅速移开视线，胡乱地点了点头。
“恩，干……干净了。”
这场特殊的教程终于结束。
三人挤在卫生间里，空气中满是洗衣液的清香和交织的呼吸。
刚才那点暧昧的氛围被冲淡，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姐妹俩也添加了清洗的行列。
她们蹲在盆边，和陈悦一起，将剩下的衣物都仔细清洗了一遍。
终于，所有的衣物都被清洗干净。
陈悦将盆里的泡沫水倒掉，又用清水将每一件衣服都仔仔细细地过了好几遍。
“好了，拿去晾起来吧。”他把洗干净的衣服放进一个干净的盆里，端了起来。
三人来到阳台。
夜风吹来，带着一丝凉意，也让姐妹俩发烫的脸颊降下温来。
晾衣服是个简单的活。
陈悦负责将衣架递给她们，姐妹俩则负责将衣服一件件挂上晾衣杆。
很快，晾衣杆上就挂满了他们的衣物。
三人的t恤并排挂在一起，在夜风中轻轻摇摆。
而在它们的旁边，那几件小巧的织物也安静地挂在那里，往下滴着水。
那画面，有一种奇妙的和谐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