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老兵压根不管，越打越嗨。
砰！
砰！
砰！
砰！
砰！
127毫米的钢芯弹，跟过年放鞭炮似的，从枪口狂喷而出。
枪管子冒烟，地皮震颤，整座山头都在哆嗦。
那不是狙击，是地毯式轰炸！
两分钟后，枪声停了。
全场安静得像被掐住了脖子。
咕噜。
不知谁先咽了口唾沫，紧接着，看台上一片吞口水的声音。
“……这哪是狙击枪？
这是人形自走机炮吧？”
“我他妈……真有点爽。”
“不骗你，这玩意儿，我真想扛一发去炸碉堡。”
“用重型反器材狙击枪打出加特林的射速？
这哪是打靶，这简直是拿枪当机关枪扫啊！
要是全中靶心，那钢板不得直接蒸发？”
“笑死，真有这准头，别说轻甲，连主战坦克都得跪！”
靶场这边，陆军总装部的一帮人靠在椅背上，边看热闹边瞎侃，语气里全是不信劲儿。
下面的陈锋啥反应都没有，连眉毛都没抬一下，就那么安静站着，嘴角还带着点笑。
没过多久，跑出去检查靶标的那个工作人员，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了回来，气儿都没喘匀。
陈锋的笑意，一下就浓了。
“报告！
二号靶场——测试完毕！”
那人嗓子都哑了。
“哦？
打中几发？”
缪远山随口一问，连眼皮都没掀。
刚才那场景谁没看见？
那小子压根没瞄，枪口跟跳舞似的乱晃，两分钟能打出三百发子弹，活像在放鞭炮。
这距离一千米，能碰上一发都算祖坟冒青烟了。
在场的，全等着看笑话呢。
可这人一开口，整个场面立马静了。
“……报告，发射弹数未知，命中数未知。”
全场愣住。
“啥？”
缪远山一皱眉，“什么叫未知？”
那人咽了口唾沫，眼神飘向陈锋，脸都抽抽了：“枪口动能……约一万六千焦耳。”
这数字一出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
一万六？
可刚才那枪，后坐力小得离谱，跟玩儿似的。
谁都没觉得它能爆这种劲儿！
更别说，这还比一号枪多出四千焦，甚至比美货巴雷特还猛！
可问题是——“弹数未知”能糊弄过去，毕竟那家伙打疯了，谁算得清打出去多少。
但“命中数未知”？
这是什么鬼说法？
就算一发都没中，你报个零也行啊！
打靶打了一二十年，头一回听说“命中数未知”！
“你把话说明白！”
缪远山拍了下桌子。
那人一缩脖子，苦笑着：“老大……那靶，没了。”
“没了？
！”
“对，彻底没了。”
“不是打穿，是……整个儿碎了。”
“钢渣子溅出去十好几米，连固定支架都弯了，我们拿尺子都没法量，根本分不清多少弹打在一块儿了。”
死寂。
所有人脑子都嗡了一下。
那靶子他们看过！
三厘米厚的特种合金钢，专门配的，硬度接近主战坦克正面装甲！
一千米开外，动能损耗超过三成，打过去就跟扔小石子差不多，还能给它轰成渣？
“开玩笑吧？
！”
一个专家脱口而出，“就算是巴雷特，也不可能在这种距离把这种钢给打烂！”
“对啊！
动能是猛，但没达到能撕开这种钢板的门槛啊！”
没人信。
缪远山也眉头拧成疙瘩。
他信不过自己人瞎报，也信不过飞翔技校有那能耐偷偷换靶子——他们连实验室都没配齐，拿什么整这种精密改装？
可如果不是换靶……那这枪……“我……我真的没撒谎。”
那测试员急了，“我当时也懵了，过去捡弹壳，发现钢靶上——十几个孔，全叠在一起！
像被焊死了一样，根本分不清先后！”
“是叠加击穿。”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压低了：“不是一发打透，是几十发子弹，一眨眼全砸在同一位置。
动能累加，硬生生把钢给‘烫’穿了。”
这话说完，全场像被按了暂停键。
一千米外——几十发子弹，砸在同一个点上？
这不是开枪，这是在拿子弹当激光笔描线啊！
子弹又不是导引头，怎么做到这种精准？
可那靶子的碎渣还在地上，没人敢质疑。
靳允站在角落，默默笑了。
他早知道他们能搞出点名堂。
当初他提的要求就三条：准、猛、后坐小。
没想到，这群人不光做到了——还直接把规则给掀了。
这哪是改装狙击枪？
这简直是把“不可能”当原料，造出了一件兵器神话。
论单兵火力输出，它不输当年柯东博他们弄出的单兵防空火箭筒。
这不是技术改良，这是开挂。
靳允转过身，看向陈锋，声音不高，却压得全场安静：“陈锋，说说，你们这把枪，是怎么搞出来的？”
看着缪远山和一众陆军装备部的老专家们张大嘴巴、一脸懵圈的样子，靳允乐呵呵地冲下面喊了句：“干得漂亮，陈锋！”
陈锋嘴角一翘，像刚打完胜仗的毛头小子，拍了拍手里那把黑黢黢的大家伙：“校长，您放心，咱们没拖后腿。”
他故意顿了顿，等台下那群老爷子回过神来，才慢悠悠开讲：“这枪，底子是美国巴雷特，但咱们给它换了芯儿。”
“第一，后坐力太猛？
好办！
我们整了个新玩意儿——枪口缓冲器，不是普通那种，是七腔分压式结构。
开一枪，后坐力直接砍掉七成五，跟放鞭炮似的，手不抖，肩不疼。”
“第二，想连发？
行啊！
咱们把这玩意儿改成了全自动模式。”
“但问题来了——这么粗的弹，连开几枪，枪口就跳成跳舞机，瞄准镜能甩到外太空。
所以，我们又加了个‘小脑’。”
“啥小脑？
就是个微型智能瞄准辅助系统。
小到塞进枪托里，开机就认目标，十米内误差不超三公分。
一千二百米外，五枪连打，弹着点能攒成一个硬币大小。”
“当然，子弹里装不了导引头，咱还没这本事。
所以目前只能保证五发以内，颗颗打中同一个窟窿。
五发以上？
嘿，准头开始打飘，跟喝醉的麻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