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好多人心口像是被砸了一锤——原来,人生不是只为了自己活得好。
真正有意义的,是咱拼了命搞出来的技术,有没有用在自己家的土地上?
是咱读的书、流的汗,有没有换来祖国的一寸光?
靳允连看都懒得再看牛星星一眼,转身望向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他发火,不光是因为牛星星那张臭嘴。
他气的是,这年头,多少人把国外当爹,把自家当仇人!
崇洋媚外?
这不是品味问题,这是脑子进水!
一个人,不尊重自己的血、自己的祖宗、自己的历史,那他走到哪儿,都是条没根的野草,风一吹就趴下。
他信外国的月亮圆,就觉得自家的天是灰的。
他把落后全怪到国家头上,却不肯想想——自己到底干了啥?
这种人,出国也成不了人上人,只会跪着讨饭吃。
靳允重生回来,看透了。
国家花了三十年,才把国民那股子“矮人一截”的气儿给掰正了。
可还有些贱骨头,偏偏觉得国外的空气都香,天天拿键盘当炮筒,对着自己人开火。
废物,换块地儿还是废物。
哪怕让你住进白宫,你照样是坨烂泥。
而眼前这批学生,是龙国最顶尖的苗子,是未来撑起这片天的钢筋铁骨!
他不能看着这些种子,被忽悠着种到别人家的地里,最后结出敌人的果子!
他声音很轻,却像刀子一样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你们现在能安安稳稳坐在这儿读书,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前人用命,替你们把炮火挡在了国门之外。”
“等我死后,我不想面对那些长眠的英灵时,低头说不出话。”
“我想挺直腰板,告诉他们——”“现在的山河,已经换了新颜,飞机不用飞两遍了。”
“十里长安街,如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山河无恙,国富民强。”
“这盛世,如您所愿。”
全场,死寂。
连呼吸声都停了。
那几个字,像炸雷,一声声砸在心口上。
“山河无恙,国富民强。”
“这盛世,如您所愿。”
原本迷茫的年轻人,眼睛渐渐亮了。
陈锋攥紧拳头,指甲都掐进肉里,眼眶发红。
其他学校的老师,有人偷偷抹了下眼睛。
国防大学那几个老兵,喉结动了动,眼泪没掉下来,但整个人像被重锤砸醒了。
那几个打算出国的华清学子,默默低下了头,一言不发。
“我靠!
校长牛逼啊!”
“说得好我他妈都想冲上去喊他爹!”
“呜……眼睛进沙子了……”武鹏涛嚎着就要扑向洛溪瑶,想抱头大哭,结果被一记直拳揍得倒退三步,捂着肚子直哼哼。
沈月望着靳允,眼里水汪汪的,全是光。
所有人都心里堵得慌,却又暖得发烫。
只有牛星星,脸黑得像锅底,眼神里全是毒。
他觉得,这番话是羞辱。
是扒了他的皮,砸了他的路。
他早想好了——等会散会,立马找国外的门路,搞垮这破技校,搞臭靳允!
“好!
太他娘的好了!”
就在这一片寂静里,身后突然爆出一声洪亮如钟的叫好声。
听到这嗓门一炸,全场人齐刷刷回头——可这一看,全傻了。
下一秒,人群炸了,有人手抖,有人腿软,连呼吸都快停了。
半小时前。
京都。
紫禁城。
大将军办公室。
他头发花白,可那股子威压一点没淡,反倒更沉了。
桌上堆着一摞文件,他正一支笔批得干脆利落。
“老大,都弄妥了,随时能走。”
警卫员小柯一进门,腰都弯成了九十度。
“罗老他们仨,在会客厅候着呢。”
“好!”
大将军把笔一搁,咧嘴一笑,“走,见见那小子去。”
小柯忙点头,跟在后头,忍不住嘀咕:“老大,您这……也太给面子了吧?”
“靳允要是想见您,直接叫他过来不就行了?
犯得着您亲自跑一趟?”
大将军听了,哈哈一笑:“光坐屋里,骨头都锈了,动动筋骨,不赖。”
“再说,这小子连着给咱们三军整出多少硬货?
导弹系统、无人机集群、隐身涂层……哪一样不是从他那技校蹦出来的?”
“我倒想瞅瞅,到底是个啥样的人,能让罗老他们三个老顽固天天嘴皮子磨出茧子,念叨着‘这娃了不得’。”
说完,他大步一跨,推门而出。
“立正——敬礼!”
会客厅里,罗老、程老、赵老三大军头儿一见人影,立马起身,军姿笔挺。
大将军摆摆手:“别整那些虚的,坐!”
罗老忍不住乐了:“您不是总说,靳允那技校没背景,上不了台面?”
“现在咱仨连您一块儿上门,这后台……够不够砸碎那些酸话?”
“哈哈哈!”
大将军笑得震天响。
其实早就压不住了。
之前飞翼技校研发的那些玩意儿,军方死命捂着,怕自由国偷技术、搞打压。
可现在?
人家连红外成像都拍到了,纸里包不住火。
与其偷偷摸摸,不如直接把牌摊开!
把飞翼技校亮在明面上——不是示弱,是宣告。
龙国,要正儿八经地搞国防了!
不藏了,不躲了。
咱的底牌,你们掂量掂量。
一群人边说边走,安保车列成两排,直奔高校咨询会。
可一到地方——人山人海,全挤在中央一个展位前,脑袋叠着脑袋,跟看稀罕物似的。
大将军一行人拨开人群,刚凑近,就听见一道清亮嗓音:“如今的山河,早不是当年那副模样。”
“飞机?
不用再飞两遍了。”
“当年的十里长街,如今灯火通明,车水马龙。”
“山河无恙,国富民强。”
“这盛世——”“如您所愿。”
话音落,全场死寂。
连风都屏住了呼吸。
大将军喉咙一哽,眼眶瞬间红了。
他活了六十多年,打过仗、送走过战友、熬过没饭吃的日子,最懂这句话分量。
当年那场大典,十七架飞机,拼了命地绕了两圈,才凑够“足够”的数量。
高层说那句“飞机不够,就飞两遍”时,眼里都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