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拿着糖,喜滋滋地跑开了。
许星禾则提着装蚯蚓的小桶,慢悠悠地走回小院。
她把蚯蚓均匀地撒在药田里,看着它们钻进土壤里,然后记录下今天的日期。
为了辩证看待,她只放了十几只,剩馀的则是被她养在盒子里。
如果效果好,可以试着再加一点。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
大门没关,许星禾回头一看,就见王政委笑眯眯地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一顶军帽,看起来心情极好。
“王政委?您怎么来了?”许星禾赶紧站起身,拍掉手上的泥土,迎了上去。
“给你送好消息来啦!”王政委走进院子,目光扫过药田,笑着打趣,“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种起东西来了。”
“闲来无事,试试能不能种成,王政委,您先说说是什么好事。”
王政委收敛了笑意,语气郑重起来,“总军的人来了,就在办公楼等着呢,他们这次是下来视察,里面有个人正好有一个总军医院出来的,顺便问你一些药材的事情,你不用太紧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王政委见许星禾似乎有点愣住了,拍了拍她的肩膀,“还不快收拾一下,跟我过去,总军的同志们还在等着呢。”
许星禾这才回过神,赶紧回屋洗了洗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跟着王政委朝着办公楼走去。
办公楼三层。
两人停在一间挂着大会议室牌子的房门前。
推开门的瞬间,许星禾不由得愣了一下。
宽敞的会议室里摆着一张长桌,周围居然坐了十几号人,个个穿着挺括的军装,气质沉稳,一看就是总军过来的干部。
王政委拍了拍她的骼膊,压低声音说,“进去吧,都是总军的同志,人都随和,不用紧张。”
说完,他轻轻推了许星禾一把,便关上了门,将她一个人留在了会议室里。
许星禾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迈步走到长桌前。
坐在主位旁的中年男人缓缓站起身,他穿着一身深绿色军装,肩上的肩章比王政委的更显厚重,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这位就是许星禾许同志吧?你好,我是总军医院的李主任,这次是跟着总军视察组过来的,听说你在这里,就专门来见见你。”
“李主任好。”许星禾连忙礼貌回应。
“别站着了,坐。”李主任指了指对面的空位,等许星禾坐下,才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找你,主要是想谢谢你。多亏了你提供的那种药材,咱们军部的冻疮膏才能顺利量产。往年一到冬天,边境的士兵们手上脚上全是冻疮,又疼又影响训练,现在有了足量的冻疮膏,以后冻伤的士兵会少很多。”
他拿起桌上的一份文档,“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告诉你,就是我们医院通过实验发现,这种草药的用处远不止治冻疮,还能缓解蚊虫叮咬的瘙痒,甚至对跌打损伤引起的红肿疼痛也有很好的效果!”
许星禾听到这话,心里也跟着高兴,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谦虚,“李主任您过奖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的未婚夫江凛川是军人,能为咱们军人做点实事,是我的荣幸。”
“说得好!”李主任赞许地点点头,“军人保家卫国,家属能有这份心,太难得了。对了,一会还有个人要来,是你的熟人,你们正好也有段时间没见了。”
许星禾心里纳闷,熟人?
是谁?
她正琢磨着,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敲响,紧接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许星禾抬头一看,瞬间睁大了眼睛,居然是周诚木!
周诚木比之前黑了些,也壮实了些,身上的军装穿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几分拘谨,却难掩精神。
他一进门就看到了许星禾,心脏猛地一跳,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时隔这么久,终于又见到她了!
对方不仅是他藏在心底偷偷爱慕的姑娘,更是他的救命恩人,当初若不是她给的药,自己的腿恐怕早就废了。
可眼下总军的十几位干部都在场,周诚木不敢有丝毫失态,立刻立正站好,对着在场众人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总军的各位领导好!周诚木奉命报到!”
“小周来了,快坐。”李主任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坐在许星禾旁边。
周诚木应声坐下,眼角的馀光忍不住偷偷瞟向许星禾,却不敢多说话,只能挺直腰板,假装专注地听着。
“许同志,小周这次能来,还有个缘故。他前段时间伤好后,王政委给了他去外地学习的机会,巧的是,我当时正好在那边视察,听人说起了小周的事。”
他拿起另一份病历,推到许星禾面前,“小周之前的腿伤非常严重,我看了一下,那种程度的伤,就算送去首都的大医院,恢复后也大概率会留下后遗症,走路可能都不利索。”
“但用了你给的药之后,他的腿恢复得特别好,不仅能正常走路,现在训练都跟得上了。我还去查了当时的治疔记录,他的恢复速度比用常规药物快了近一倍,效果好得超出预期。”
说到这里,李主任的眼神变得更加热切,“许同志,我冒昧问一句,你手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药方?如果有的话,能不能拿出来跟总军医院合作?当然,国家绝不会白拿你的东西,无论是物资补偿,还是其他方面的支持,我们都会尽力满足,绝对不会让你吃亏。”
许星禾握着水杯的手微微一紧。
总军医院居然盯上了她的药方?
她心里有些尤豫,那些药材都是来自空间里的,拿出一个,还可以说是自己运气好,撞见了别人没见到的药材。
要是再拿出来一个,很可能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怀疑。
可一想到这些药材能帮助更多像周诚木一样的士兵,她又有些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