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凄厉的惨叫声从地窖里传来,许明礼的手瞬间松开,鲜血顺着他的肩膀流下,滴在潮湿冰冷的地面上。
他疼得浑身发抖,惊恐地看着许星禾。
许明礼刚才看得很清楚,许星禾手里的武器是突然出现的。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已经明显不是人能做到的了。
“你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许星禾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推开许明礼,狠狠一脚踢在他的肩膀处。
伤口上瞬间传来剧烈的疼痛,许明礼倒在地上,嚎叫不止。
许星禾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抬脚踩在他受伤的肩膀上,力道一点点加重,“没想到你居然敢来黑省。”
许星禾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从一开始,沉岸就是假身份,红旗村那个所谓的沉老师,不过是你的替身。真正的沉岸,从来都是你!”
许明礼的嚎叫猛地一顿,死死盯着许星禾,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猜到了。
“二赖子的爹,也是你杀的吧?”许星禾继续说道,“你这么做,就是为了污蔑江凛川,打压他的名声,甚至很可能让他面临停职,然后你再趁机把我夺走。后来二赖子被查,你怕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暴露你的身份,就让冯秋实去杀了他。这也是为什么冯秋实后来状态越来越差,人也越来越憔瘁。因为她亲手杀了人,心里早就被愧疚和恐惧填满了!”
“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是不是有谁告诉你的?”
许星禾根本不回答他的话,“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阴险,连这种招数都想得出来,我差点就被你耍得团团转。”
许星禾的脚又加重了几分,“如果不是这次你在民政局门口主动暴露样貌,我恐怕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早就来了黑省,甚至一直潜伏在我身边,用一个假身份盯着我!不过既然我找到了你,那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许明礼挣扎不得,只能怨毒地瞪着她,“你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就因为咱俩以前有仇?没有证据,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军部的人不会信你!”
他赌许星禾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她就奈何不了自己。
许星禾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之所以找老黑帮忙,就是因为对付这种恶毒又狡猾的人,就该以恶制恶,跟他讲证据,只会浪费时间!
她缓缓抬起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正是刚才刺伤许明礼的那把,上面还带着血迹。
许明礼看到这一幕,瞳孔骤然收缩,刚才的怨恨瞬间被恐惧取代,他声音都在发颤,“你你到底在搞什么把戏?这东西怎么会突然消失出现?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许星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在他惊恐的目光中,将匕首狠狠刺进了他另一只完好的肩膀!
“啊——!”
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许明礼疼得几乎晕厥过去,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服。
“其实你骼膊上的枪伤,就是最好的证据。”许星禾看着他,“当初你中了枪,不敢去正规医院治疔,只能自己硬扛着,所以骼膊才会废了。只要把你送到军部的医院,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的伤口,就能确定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你觉得还需要其他证据吗?”
许明礼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
那处枪伤是他最大的破绽,也是最无法辩驳的证据!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后面一直让那个假冒的替身代替他。
这样的自己,是绝对不能暴露的。
否则别人一看到他有问题的骼膊,就很容易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交给军部的。”许星禾眼神里都是恨意,恨他居然还对自己动手,更恨他为了私心,杀了那些本不该死的人!
上辈子她就是因为许明礼,一生痛苦。
如今好不容易重生,他还敢凑上来找麻烦,那就别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就这么让你被军法处置,或者挨枪子,那真是太便宜你了。你欠我的,欠江凛川的,欠那些被你无辜杀害的人的,你得一点一点还回来,付出你应有的代价!”
说完,许星禾朝着地窖口喊道,“张辞书,让人下来,把他带上去!”
很快,地窖门再次被打开,一道光亮照了进来。
张辞书率先跳了下来,目光第一时间落在许星禾身上,仔细检查了一圈,发现她除了裙摆被撕坏一点,露出一小节白淅的小腿,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你上去,这里交给我。”
许星禾动作敏捷,很快就出了地窖。
张辞书则转身,一把揪住许明礼的衣领,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扛在肩上,朝着地窖口走去。
许明礼疼得浑身无力,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摆布。
许明礼被扛出地窖,随着光亮复盖,他也终于看清了张辞书的样貌。
这人是军部的!
他立刻象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挣扎起来,朝着张辞书大喊,“你是军部的人吧?快救我!许星禾要冤枉我!她是个怪物!会凭空变出武器来!你快把这件事告诉军部,让他们抓她!”
张辞书脚步没停,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许星禾跟在后面,听到这话,从袖子里轻轻一滑,那把小巧的匕首就落在了掌心,她晃了晃匕首,语气平淡,“你说的是这个吗?我不过是把它藏在了袖子里,你自己慌不择路,看错了而已。”
她早就料到许明礼会胡言乱语,特意将匕首藏在袖口,就是为了给许明礼身上的伤找个合理的解释。
“才不是这样的!”许明礼急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变调了,“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那把刀就是突然出现的!你别想骗人!”
他以为张辞书是军部的人,肯定会在意这种事,可张辞书的脸色一点没变,依旧面无表情地扛着他往前走,仿佛没听见他的话。
他只能继续大喊,“许星禾要杀了我!真的,她要杀了我!你是军部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做出这样的事!”
张辞书眼中划过讥讽。
他根本不是军部的人。
而且他性子本就比常人冷漠,对周遭的人和事都不太在乎,这也是他爷爷总说他身上缺少人气的原因。
更何况,许星禾还救过他爷爷的命,对他来说,帮许星禾处理好一切,比遵守所谓的军部规则重要得多。
许星禾见张辞书果然没有异议,悄悄松了口气,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我才不会杀了他呢,我只是想要给他点苦头吃,我才不会为了这么个东西脏了自己的手。今天的事,千万别告诉江凛川和廉骁,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