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最终还是咬着牙哭喊道,“我说!其实我就是个拿钱办事的,有人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跟着其他人来这里做事,我家里穷,实在没办法才答应的!”
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但我真不知道给我钱的人是谁,我们从来不见面,有事都是在镇东头老槐树的树洞里留字条,看完就烧,根本不知道发命令的人长什么样!”
“你说了跟没说一样。”江凛川眼神一沉,根本不信这套说辞。
他上前一步,直接一脚踹在女人小腹上,“你当我是傻子?这种掉脑袋的事,只靠钱就能让你卖命?你肯定知道你上级的底细!说!”
女人被踹得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剧烈咳嗽,疼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费力抬头,看到江凛川眼底翻涌的杀气,吓得差点魂飞魄散,“我知道,我知道她是间谍但我真没见过,我甚至连他是男还是女都不清楚!”
江凛川冷笑一声,“所以你也清楚,你自己现在就是间谍,不是什么拿钱办事那么简单!”
女人瞬间噤声,脸色惨白如纸。
她以为只要不承认和间谍的直接关联,就能减轻罪责,却没想到江凛川直接点破了本质。
只要为间谍做事,她就早已是同谋。
“把你知道的所有细节都招出来,别想着藏着掖着!”江凛川逼近一步,压迫感十足。
女人还想挣扎一番,嗫嚅着,“我真的就知道这些,收钱办事和间谍不一样”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廉骁皱着眉站在门口,眼神狠厉地扫过地上的女人,“你要是担心处分,这活儿我来。我爷爷在上面顶着,没人敢动我,保证让她今天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吐出来。再敢不说,我让她走不出这个屋子!”
江凛川皱眉,廉骁的家世确实能护着他,只要不闹出人命,不造成永久性伤害,顶多就是口头警告,不会有实质处分。
而自己即将升职,现在有一些人在盯着他,若是留下刑讯逼供的把柄,不仅升职可能会有阻碍,还可能连累许星禾。
于是他侧身让开位置,冷声道,“别太过火。”
廉骁冷哼一笑,大步走到女人面前,没等她反应,抬手就是一个狠狠的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女人被打得口鼻冒血,脸颊瞬间肿起老高!
“说不说?”廉骁语气凶狠,眼神不耐。
女人被打得晕头转向,捂着脸颊大哭,“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真不知道上级具体是谁,只听传话的人提过,是冲着总军来的!好象是要困住他们,具体为了总军里的谁,或者什么东西,我真不清楚!”
“不清楚?”廉骁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力道之大让女人直接撞在墙上,一口血喷了出来,连带着两颗牙齿也掉落在地,“拿命换钱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清楚!现在装糊涂?”
“我真的没隐瞒!”女人疼得浑身抽搐,眼泪鼻涕混着血水流下来,声音嘶哑,“我知道的都已经说了!再问我也说不出别的了!求你们别打了!”
江凛川在一旁冷眼观察,见女人眼神涣散,浑身是伤却依旧说不出更多细节,不象是在撒谎。
她大概率只是个底层执行者,确实不知道内核信息。
“行了。”他开口制止了廉骁,“把她带下去,严加看管,别让她耍花样。”
外面的士兵听到命令,立刻快步上前,架着瘫软的女人离开。
审讯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廉骁嗤笑一声,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你真是不行,还是得我来,你总顾虑那么多干什么,换我早让她招干净了。”
江凛川没反驳,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训练场,“我不是不行,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更不想给人留下把柄。”
他转头看向廉骁,“我即将升职的事,已经告诉星禾了,我不想让她失望。而且我要是出事,她作为我的未婚妻,肯定会被牵连。以前没她的时候,为了完成任务,什么险我都敢冒,什么手段都能用。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了牵挂,做任何事都得考虑后果,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无所顾忌。”
廉骁愣了愣,好象还真是那么回事。
如果换做是他,也得考虑到许星禾。
话已至此,他也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行吧,看在你是为了星禾的份上,我不说什么了。不过现在知道是间谍搞的鬼,还冲着总军来,你觉得他们是为了什么?可惜咱们没能抓到主事的,抓的都是一些小喽罗,屁用没用。”
江凛川陷入沉默。
间谍真是冲着总军来的,那有很大概率是为了许星禾手里的外伤药。
那药方效果太过神奇,足以让别有用心之人挺而走险。
可他沉默良久,还是没把这猜测告诉廉骁。
廉骁性子冲动,天不怕地不怕,这种闯劲上了战场是优势,但在这种需要隐秘追查的任务里,很容易因为沉不住气露出破绽,甚至打草惊蛇。
“我也不清楚。”江凛川语气平淡,“审讯结果都在这,我会整理好交给王政委,后续怎么安排,听他的指示。”
廉骁撇了撇嘴,闻言立刻摆手,“行吧,那你去交报告。”
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去找许星禾,看看她怎么样,顺便蹭点热乎饭。
最近忙得他都没怎么去小院。
江凛川一眼看出他的意图,沉声道,“星禾现在需要休息,你跟我一起去。”
廉骁瞬间炸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牙道,“你玩过河拆桥是吧?别忘了刚才是谁帮你扛下审讯的活!不然你还得在这跟那女的耗到什么时候!想让我和你一起去汇报,没门!”
“这个人情我记下了。”江凛川掰开他的手,语气依旧平静,“但规矩不能破,汇报得一起去,有什么事也能当面说清楚。想去找星禾,等汇报完再说。”
廉骁瞪了他半天,见江凛川态度坚决,知道自己拧不过他,最终只能愤愤地松了手,“行!算你狠!跟你去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