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古代遗迹，和五老星的担忧（求追订！）
西海的夜，是比深渊更浓稠的墨。
没有星月的光，只有远处海面零星跳跃的光火，像被打翻的碎钻，在黑丝绒般的波面上忽明忽灭。
微风带着咸涩的湿气掠过废墟，卷起尘土与藤蔓的碎屑，在火光中划出细碎的弧线。
莱德菲尔德指尖划过冰凉的石壁，指甲与岩石摩擦的轻响，在寂静的遗迹里格外清淅。
壁画在火光中舒展全貌。
左侧是连绵的山川与蜿蜒的河流，河流中漂浮着半人半鱼的奇异物种，它们手持发光的权杖，正对着天空朝拜。
中间部分的图案骤然变得密集：无数小人与背生双翼的巨兽厮杀，大地开裂，岩浆喷涌，有身披铠甲的巨人挥舞巨斧劈开云层，云层后隐约可见一轮燃烧的太阳。
右侧的图案则趋于平缓，只剩下断壁残垣与散落的器物，最后一笔落在一个蜷缩的人影上，那人影头顶有螺旋状的光晕，却被一道黑色裂痕贯穿。
“这不是普通的故事。”
莱德菲尔德喉间发出低沉的轻笑，鼻链上的金属环随呼吸轻晃，反射的火光在壁画上投下细碎的阴影：“你看这些线条，带着力量感，就象是有人亲身经历过，然后在此刻下的。”
他指向中间厮杀的场景：“这些巨兽的形态，和古籍里记载的幻兽种”和自然系能力者特征太象了。”
克莱尔凑上前，粗糙的手掌在石壁旁悬空划过，不敢触碰分毫。
这位维京装束的海贼常年挥舞战斧，掌心布满老茧，此刻却带着罕见的谨慎：“大人，您是说，这壁画讲的是古代幻兽种能力者的战争？”
“或许不止。”
莱德菲尔德转身看向遗迹外的密林，见闻色霸气如无形的网，再次复盖了方圆数十里。
方才林间鸟兽奔逃的骚乱已平息，但空气中仍残留着一丝极淡的雷电气息一一那是半个月前袭击者留下的痕迹。
那天的阳光本该和西海的所有度假时光一样明媚。
莱德菲尔德正躺在无人岛的沙滩上，品尝着刚捕获的海王类鱼籽，突然一道紫电划破天际，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直扑而来。
袭击者全身缠绕着啪作响的雷电，背后展开的羽毛如淬火的箭羽，每一根都闪铄着金属般的光泽。
莱德菲尔德在闪避的瞬间便做出了判断对方是幻兽种恶魔果实能力者。
对方的速度快得惊人，武装色霸气复盖的利爪几乎擦着他的脖颈掠过。
两人在海岛上空激战了整整三个小时。
雷电撕裂云层，吸血鬼的黑雾吞噬阳光，莱德菲尔德凭借吸血鬼果实的恢复能力和强悍实力和对方激斗，而对方则依靠雷电的爆发力不断发起猛攻。
最后一击相撞时，莱德菲尔德咬中了对方的肩膀，吸食的鲜血瞬间修复了他断裂的肋骨，而对方也用雷爪抓伤了他的胸口，雷电顺着伤口蔓延，将他胸膛烧得焦黑。
不过经过这些时日的进食血液，莱德菲尔德已经恢复如初。
“那人的霸气很强，尤其是见闻色，几乎能预判我的攻击。”
莱德菲尔德抚摸着胸口早已愈合的伤口，那里的皮肤似乎仍残留着麻痹感：“更奇怪的是，他身上没有任何势力的标识，既不是海军的正义披风，也没有其他海贼团的图腾。”
克莱尔皱眉：“大海上藏龙卧虎，或许是某个隐退二线的强者？但敢袭击百兽海贼团的人，要么是疯了，要么是有恃无恐。”
“有恃无恐————”
莱德菲尔德重复着这四个字，目光重新落回壁画右侧的螺旋光晕上。
凯多当年和他提及太阳神尼卡时，曾说过空白一百年的历史中，存在过能与世界政府抗衡的巨大势力，那股势力里有无数强大的能力者，其中便有能引发“奇迹”的存在。
壁画上的那自由跳跃的身姿，和凯多描述的尼卡特征隐隐重合。
“难道袭击者也在找这个遗迹？”
克莱尔突然开口，打破了莱德菲尔德的沉思：“莱德大人，您是追踪他的气息才来到这里的，或许他也知道这壁画的秘密。”
莱德菲尔德眼中闪过一丝锐利：“很有可能。他的攻击虽然凶狠，却没下死手，更象是在试探————或者驱赶。”
他走到遗迹门口，望向远处的海面。漆黑的战舰已越来越近，船舷上悬挂的骷髅旗帜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那是巴雷特和阿贝尔的旗舰。
克莱尔躬身行礼：“那我去迎接二位大人。”
看着克莱尔的身影消失在密林小道上，莱德菲尔德再次激活见闻色。
这次他的感知更加细致，穿透了海水，掠过了云层，甚至触及了海底的暗礁。
在距离遗迹约十里的海沟里，他捕捉到了一丝熟悉的雷电气息，微弱却清淅，象是刻意留下的标记。
“在监视吗？”
莱德菲尔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没有声张，转身回到壁画前，指尖顺着那道贯穿螺旋光晕的黑色裂痕缓缓划过。
裂痕边缘的岩石格外粗糙，显然是后来被人刻意加深的，仿佛在强调某种毁灭的结局。
脚步声从入口传来，带着沉重的金属撞击声。巴雷特的身影出现在火光中，他依旧穿着那身紧致的军队制服，肩甲上的尖刺沾满海水，身后跟着面色冷峻的阿贝尔。
阿贝尔的风衣下摆还在滴水，显然是刚从战舰上下来。
“莱德，我们都听说了，在这种破落的地区竟然会有人把你打伤？”
巴雷特的声音如同洪钟，震得屋顶的尘土簌簌掉落，“怎么样，查到了吗？”
“615
莱德菲尔德挑眉，并不在意对方的调侃：“彼此彼此，上次你追着一艘海军战舰打，结果被几位海军超新星摆了一道，这事我可没忘。”
巴雷特咧嘴大笑，拍了拍莱德菲尔德的肩膀：“那是意外！不过那位偷袭者真有你说的那么强？竟能从你手上逃脱？”
“看来是个劲敌。”
阿贝尔突然开口，他的目光落在壁画上，眼神瞬间变得凝重：“在来之前，我们事先通过地下世界打听了那人身份，但毫不意外，我们失败了。”
作为百兽海贼团的金牌骨干，阿贝尔早已将袭击者的信息梳理了一遍：“我们查遍了所有已知的幻兽种能力者，没有任何关于操控雷电的幻兽种的记载，这人就象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莱德菲尔德摇头失笑道：“有些恶魔果实并未记载在果实图鉴。”
他指向壁画：“你们看这里，右侧的这个图案，象不像凯多提到的尼卡？”
巴雷特和阿贝尔凑近细看，两人的表情都渐渐变得严肃。
巴雷特曾跟随凯多征战多年，对太阳神尼卡也略有耳闻，而阿贝尔作为露娜利亚一族，对太阳神尼卡很熟悉。
“这些文本————”
阿贝尔指着壁画旁的奇异符号，眉头紧锁：“这应该是在描述一场战争，这个带翅膀的小人，倒是有些象是我的先祖。”
巴雷特的目光停留在中间的厮杀场景。
莱德菲尔德将自己的发现一一告知：“壁画右侧的裂痕是后来加深的，而且在十里外的海沟里，有人正在监视我们。”
“那就把他揪出来！”
巴雷特握紧了拳头，铠甲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敢在百兽海贼团面前玩捉迷藏，活腻了！”
“别急。”
莱德菲尔德按住巴雷特的手臂：“他既然在监视，肯定会主动现身。”
莱德菲尔德依言复述着半个月前的激战细节，从对方雷电的强度，到霸气的运用，再到战斗中的习惯动作。
阿贝尔认真倾听，眼睛冒着光，没人比他更清楚莱德菲尔德的实力，对方既然能和莱德菲尔德打得有来有回，明显实力不俗。
莱德菲尔德看向壁画上的螺旋光晕，咧嘴一笑：“事情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凯多可能也会对这家伙感兴趣。”
“莱德先生，你有什么计划吗？”阿贝尔问道。
莱德菲尔德笑而不语。
圣地玛丽乔亚，盘古城。
嘭！！
加林圣再次击飞了索玛兹圣，索玛兹圣如一块破麻砸进墙壁里，发出轰隆隆的沉闷声响。
在索玛兹起来前，加林圣一脚踩在了索玛兹的肩膀上，长剑抵在了索玛兹的咽喉前，眼睛红光一闪：“索玛兹圣，我说过，你不是我的对手，无论是十遍，还是一百遍，结果都是一样。”
索玛兹圣毫不在意的笑道：“还真是强啊，加林圣，自从那次任务失败后，你就一直在辛苦训练，是想报仇吗？”
“这不干你的事，索玛兹圣。”
唰的一声，加林圣收刀入鞘，语气冷淡：“别在来惹我，索玛兹圣，否则下一次，我砍掉的就是你的脑袋。”
墙壁的碎裂声还在盘古城的庭院里回荡，索玛兹圣咳出一口血沫，视线里加林圣收刀的背影正逐渐远去。
青石板上那道深达寸许的剑痕泛着冷光，象是在嘲笑他方才的不自量力。
他撑着墙壁站起身，华贵的圣衣上布满裂纹，却依旧笑得漫不经心：“真是越来越无趣了啊————”
庭院外的长廊上，两名身着白袍的卫兵垂首而立，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他们亲眼目睹了这场发生在“神之骑士团”之间的对决，却连眼角的馀光都不敢偏离地面。
在圣地玛丽乔亚，天龙人之间的纷争从不是他们能置喙的，哪怕其中一方被打得狼狈不堪。
索玛兹圣拍了拍肩上的尘土，血迹在白淅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他瞥了眼卫兵腰间的佩剑，忽然嗤笑一声：“你们说，加林那家伙现在是不是还在想着当年的事？”
卫兵们浑身一僵，无人敢应答。
“罢了。”
索玛兹圣摆了摆手，象是驱赶什么烦人的飞虫：“一群连抬头资格都没有的蝼蚁，问了也是白问。”
他转身走向相反的方向，步伐依旧傲慢，只是背影在夕阳下拉得有些寂聊。
当年那场任务的失败，对加林是执念，对他何尝不是一根拔不掉的刺？
只是比起埋头训练复仇，他更习惯用漫不经心来掩饰罢了。
与此同时，盘古城最深处的权力中枢，五老星的议事厅内气氛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巨大的圆桌旁，五位须发皆白却气势慑人的老者围坐，每个人身上都散发着久居上位的压迫感。
财务武神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与他沉缓的语气形成呼应：“截至昨日，已有三个加盟国正式递交了暂缓缴纳天上金的文书，理由都是遭遇海贼劫掠，国库空虚”。但我们都清楚，这不过是借口。”
他将一叠文档推到桌中央，纸张上的印章鲜红刺眼，“他们是在试探，试探世界政府的底线，更是在试探我们对新世界的掌控力。”
环境武神皱起眉头，他指尖划过桌面上的航海图，指尖最终停留在标记着“和之国”的位置，不过此刻那里已经被新鬼岛的国名取代，疆域足有原来的和之国八倍有馀。
“根源还是在百兽凯多。自从他占据和之国作为据点创建海贼帝国以后，新世界的平衡就彻底被打破了。”
“那些海贼看到他的势力膨胀，也跟着蠢蠢欲动，加盟国自然人心惶惶。”
百兽海贼团如今在新世界气势如虹，无人能与之匹敌。
“要不要试着联系凯多，和凯多取得合作？”
科学防卫武神抬眼：“现如今只要海军出现在新世界，就会遭到海贼团袭击，要不是我们还有潜藏在各地行动的特工们，我们将彻底在新世界失去耳目。”
议事厅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巨人王哈拉尔德的名号，即便是五老星也不敢小觑。
当年他与洛克斯在圣地大闹，手持巨斧劈开盘古城的城门，那份悍勇至今仍是许多老卫兵的噩梦。
连这样的人物都败在了凯多手里沦为了实验品，足以见得凯多如今的实力有多恐怖。
农务武神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凯多的野心不止于新世界。他最近一直在扩充兵力，曾经的和平研究所除了贝加庞克都成为了他的手下，显然是在为更大的动作做准备。但现在还不是动他的时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其馀四人：“那位大人还没有任何指示，在得到明确指令前，我们只能维持现状。”
“维持现状？”
法务武神终于开口，他的声音沙哑，象是许久未曾说话，“那些加盟国已经开始动摇，若是放任凯多继续扩张，用不了多久，整个伟大航路后半段都会脱离我们的掌控。到时候，神”的威严何在？”
财务武神叹了口气：“我明白你的顾虑。但天上金的缺口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弥补，可一旦与百兽海贼团开战，我们付出的代价只会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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