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午后阳光正好，周吔刚和任雨萌在片场阴凉处坐下，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屏幕上沉砚两个字让她心跳快了一拍，立刻接起：“喂？”
听筒里传来沉砚清列平稳的声音：“明天下午两点的飞机。我直接到剧组接你，行李不用多带，带上必须品就好，那边都备着。”
周吔嘴角忍不住翘起，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雀跃：“恩！知道啦！都收拾好了，不占地方！”
“好。”沉砚的声音似乎也柔和了一线，“任雨萌那边，陈默会送她回bj。”
“恩！我跟萌萌说。”周吔应着，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衣角，又问了句，“你—你忙完啦？”
“刚看完新地方。”沉砚答得简洁，但补充了一句，“明天见。”
“明天见！”周吔挂了电话，脸颊微热，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得欢快。
稻城，终于要和他一起去了。
“沉老师的电话？”任雨萌凑过来，一脸“我都懂”的笑容，“是不是明天甜蜜启程“恩！”周地用力点头，脸上红扑扑的，“他下午三点来接我。陈默哥送你。”
“放心！我绝对不发光不当电灯泡！”任雨萌拍着胸脯保证，笑嘻嘻的。
趁着这会没戏份，周吔拉着任雨萌溜出剧组。在影视城附近逛了逛，最后在一家精致的小店停住。
“吴制片教了我们那么多，杨姐也帮了很多忙—还有场务刘哥、道具孙哥他们—”周地盘算着，“明天就走了，想谢谢他们。”
两个女孩精挑细选，心意满满：
给吴制片选了一方造型雅致、打磨温润的黄杨木镇纸，看着低调有质感。
给小杨姐了一条印着水墨竹叶的真丝小方巾，清新实用。
给场务刘哥、道具孙哥等几位常照顾她们的买了几盒有名的桂花糕和绿豆糕，香甜实在。
傍晚收工时，周地和任雨萌提着礼物找到正在和统筹确认进度的吴启明。
“吴制片！”周吔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
“明天我和萌萌就要走啦—这段时间真的特别特别感谢您和大家，学到了好多东西！
这是我们一点点心意—”
她把镇纸盒子和糕点递过去。
任雨萌也赶紧递上丝巾和另一份糕点：“谢谢吴制片！谢谢杨姐！谢谢大家！”
吴启明看着两个小姑娘真诚的笑脸和手里包装朴素的礼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绽开真切的笑容，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哎哟，你们两个小丫头，有心了！这么客气做什么！能学到东西就好，这份心意老吴领了！”
他接过东西，掂了掂那方沉实的镇纸，又看看糕点，笑容更深，“不错不错，这镇纸看着就舒服，放办公室正好！糕点老刘他们肯定喜欢！”
小杨姐和其他几位收到小礼物的剧组人员也围过来，连声道谢，气氛轻松。小杨姐当场就把小方巾系在了手腕上，笑着说好看。
送完礼，周地和任雨萌跟大家道别。吴启明亲自送她们往片场外走。
快到门口时，他象是闲聊般，语气自然地对周吔说：“小周啊，回去见到陈助理，替我问声好。就说横店这边，《知否》项目一切顺利，让他和沉顾问放心。”
他这话说得随意，更象是一种工作上的交代和表态，表明自己把项目放在心上，干得踏实。
周地心思通透，立刻笑着点头：“恩！吴制片您放心，话我一定带到！
剧组辛苦啦！”
“好好，路上小心！玩得开心！”吴启明笑着挥手，看着两个充满活力的女孩走远，
才转身回去，步伐都显得轻快了些。这俩丫头，懂事。
房间里弥漫着“大战”后的气息。
两个敞开的行李箱张着大嘴，地毯上散落着充电线、散装零食和没塞进去的防晒霜。
任雨萌正整个人跪在自己的超大行李箱上，试图用体重镇压那鼓出来的衣物好拉上拉链，嘴里哀嚎：“小吔！快来帮忙！”
周吔刚把自己的箱子利落地合上，东西不多，几件舒适保暖的衣物、洗漱包和必备品，沉砚说过其他都不用操心。
她走过去，一脚踩在任雨萌的箱子上。
“一二三，用力！”
两人合力，终于“咔哒”一声，拉链屈服了。
任雨萌瘫坐在地毯上，长舒一口气：“搞定！明天陈默哥要是嫌沉，我就—我就抱着他腿假哭！”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姐”字跳得人心慌。
周吔心里“咯噔”一下，做了个深呼吸才接通。
屏幕亮起，周奇思的脸出现。
她在家，穿着舒适的棉麻家居服，鼻梁上架着一副设计感很强的黑框方镜，镜片后的眼睛带着笑意。
“喂？甜甜，”周奇思声音带着点慵懒，“刚跟妈汇报完，说你国庆乖乖在我这儿休养生息，炖汤养膘呢，她老人家表示很欣慰。”
周地心里一松，脸上立刻堆起甜笑：“姐你最好了！”
周奇思眉毛都没动一下，慢悠悠喝了口水，放下杯子话锋一转，
周吔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自己不小心，强笑道：“啊—那个啊！是—是跟萌萌一起去的。对，跟萌萌去稻城玩几天！帮她看看攻略嘛！
“跟萌萌去？”周奇思光锐利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信，
她强作镇定，眼神开始飘忽：“啊？那个—攻略是帮萌萌看的！对！萌萌想去！我陪她研究研究路线—”她一把将旁边正卷充电线的任雨萌拽到镜头前。
任雨萌反应神速，对着屏幕露出八颗牙的璨烂笑容：“奇思姐！国庆快乐呀！我跟小吔计划去稻城玩几天，正做功课呢！”
周奇思看着屏幕里两张写满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年轻脸蛋，特别是自家妹妹那强装镇定却掩不住心虚的小眼神，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她身体微微前倾：“萌萌也去啊？挺好。那你俩小姑娘，订的哪家酒店啊？发个定位给我，万一你俩高原反应找不着北，我也好叫救护车不是？。”
“酒—酒店？”周吔眼神乱飘，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就—就随便订的—名字我没记住—”
“随便订的？”周奇思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
“周甜甜，你朋友圈晒那酒店落地窗擦得苍蝇站上去都劈叉，
你跟我说是随便订的？
还有，跟萌萌去玩你用得着跟我撒谎？直接跟妈说不就完了？你心里没鬼，慌什么？”
周吔被噎住，
眼神开始飘忽：“就—就懒得解释嘛，怕妈问东问西的—”
“周甜甜，”周奇思声音沉了下来，带着姐姐的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你跟我这儿打马虎眼是吧？行，你不说实话，我现在就给妈打电话，告诉她你休养到高原去了，让她亲自问问你！”
“别！姐！”周地瞬间急了，知道彻底瞒不住了，那股心虚反而化成了破罐破摔的坦率，脸涨得通红，声音也大了点，
她抬起头，脸还红着，但眼神不飘了，带着点被拆穿后的光棍儿气：“—行行行！是跟沉砚一起！萌萌明天就回bj！满意了吧！”
旁边的任雨萌立刻缩回脑袋，假装自己是空气。
“沉砚？你同学吗？”周奇思疑问的传来，
周吔磕磕巴巴的回答，“不是同学，他—他是艺考那会儿认识的。”
“不是同学？那他是干什么的？！艺考时候认识的？那时候你才多大啊？不会是那种专门骗小姑娘的骗子吧？！”周奇思的声音拔高，充满了惊疑和警剔，
周吔听到骗子两个字，抬起头，眼神带着被冒犯的不服气：“姐，你想什么呢！沉砚才不是骗子，他是抖音的技术顾问，人还特别好，特别靠谱，萌萌也见过他，不信你问萌萌！”她语气笃定，带着维护。
任雨萌赶紧凑到镜头前，用力点头：“是啊奇思姐，沉先生人真的超级好，稳重又靠谱！对小吔也特别好，安排事情特别周全，绝对不是骗子！”
周奇思看着妹妹提到沉砚时那毫不作伪的信任和急切维护的样子，又看了看旁边任雨萌的佐证，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点，但疑虑并未完全打消。
她盯着周地：“行，就算他不是骗子。把他电话给我。现在。”
周地太了解姐姐的脾气了，再磨蹭只会火上浇油。
她低下头，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把沉砚那个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私人号码发了过去。
“—发—发你了。”发完信息，她立刻切回微信想给沉砚通风报信。
周奇思那边已经记下号码，语气不容置疑：“行了，我先挂了。你等我电话。”
视频瞬间切断，动作快得周地根本来不及多嘱咐一句。
任雨萌也紧张地凑过来：“我的天—姐姐这速度—沉老师顶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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