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
苏明眉梢一挑，一股被算计的恶寒瞬间爬满脊背。
这词儿……
听着就不吉利！
他想零元购啊！
“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打架同理，也是有隐形成本的。”
似乎是看出了苏明的疑惑，沉青温润一笑。
就象是个在向客户解释巨额帐单的银行经理。
语气公事公办，却让人遍体生寒。
“苏先生刚才动作幅度那么大，向这片空间【借】了不少力……“
“而且，还暴力破坏了属于我的固定资产。”
“既然是借……”
沉青眼神骤冷，指尖猛地一弹。
金币翻滚，【哭脸】朝上！
“那就得连本带利，一起还！”
叮——！
清脆的颤鸣，宛如催命的丧钟。
嗯？！
下一秒，苏明脸色骤变，遍体生寒！
噗嗤——！
毫无征兆！
没有任何攻击轨迹！
他的左肩，象是被人从内部引爆了一颗炸弹，瞬间炸开一朵血花！
噗嗤——！
紧接着是右腿！
伤口炸开，鲜血狂飙！
“唔！”
苏明闷哼一声，单膝重重砸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裤管。
怎么回事？
他怎么做到的？！
反伤？！
还是什么延迟结算？！
刚才挥刀消耗的力气、造成的破坏……
此刻，竟然全部转化成了对他自身的伤害？
“这特么算什么？”
苏明咬着牙，冷汗瞬间浸透后背。
“霸王条款？强买强卖？！”
没等他缓过气，沉青已经优雅地踱步至他面前三米处。
居高临下，宛如审视一只待宰的困兽。
“还没完呢，苏先生。”
“鉴于你刚才的暴力抗法行为，以及严重的资产破坏记录……”
“经本人风险评估，你的信用评级……已上调为【极高风险】！”
沉青缓缓抬手，五指张开，对着苏明虚空一抓！
那姿态，象极了掌控命运的神只。
“激活风控措施——”
“强制执行，资产冻结！”
嗡——！
这他妈！
蛮横无理的规则之力，霸道袭来！
这他妈就是沉青的【适格】能力？！
瞬间，苏明的世界黑了。
不对！
不是闭上眼睛的那种黑。
所有的光线、色彩、景象，在这一刻被强行抽离！
视觉……被拿走了？！
“我草？！”
苏明心中大惊，下意识向前挥刀横扫。
恐慌，是人类面对未知黑暗的本能。
“别急着乱动。”
沉青的声音忽左忽右，带着猫戏老鼠的戏谑，在苏明耳边立体环绕。
“你的眼睛，我就先收下了，当作首付。”
“接下来……”
“听觉、触觉、嗅觉……”
“我会一样一样，全部拿走，直到把你变成一具……”
“只能用来还债的……人棍！”
砰——！
话音未落，巨力轰然砸在苏明背上！
刚才被他砍断的承重柱的势能，此刻被沉青当作逾期罚款，加倍返还！
咔嚓——！
地板崩裂。
苏明整个人，被这股恐怖的重量压得几乎贴到了地面，骨骼爆响！
绝境！
看不见，听不清，背上还压着一座太古神山！
这就是沉青，【适格】能力的恐怖与特殊之处！
在他的规则里——
你越挣扎，欠得越多！
……
无边的黑暗。
死寂的世界。
苏明趴在地上，嘴角溢出的鲜血混着灰尘，糊了一脸。
视觉归零。
听觉也开始出现严重的杂音。
象是有一万只苍蝇在脑子里开派对，嗡嗡作响。
沉青的嘲讽声象是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割着他的神经。
“所谓的【全球第一人】……”
“这身体素质确实抗造，比资料里写的还要硬。”
“但在资本的规则面前，也不过是一头力气稍微大点的牲口罢了。”
“挣扎啊？怎么不挣扎了？”
“你的狠劲呢？”
沉青开始阴阳怪气。
他的惯用手段！
嘲讽是小。
重点是……
攻心！
被剥夺感官的恐惧，足以摧毁任何一个正常人的理智防线！
可惜……
他苏明……
脑回路向来就没正常过！
“呵……呵呵……”
低沉、沙哑，却透着一股子神经质的笑声，突兀地从苏明喉咙里挤了出来。
“恩？”
“你笑什么？”
沉青眉头一皱，停下了脚步。
这笑声，让他莫名有些不安。
就象是被某种未知的凶兽，在黑暗中死死盯上。
“我笑你……”
苏明缓缓抬起头，双眼空洞无神。
但沉青却能清淅地看见，那张满是血污的脸上，挂着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狞笑。
没有恐惧，只有癫狂！
“笑你是个……只会打算盘的废物！”
“算盘打得是挺响，又是转移，又是冻结……”
咔咔咔——！
苏明顶着那股恐怖的重压，浑身骨骼爆响，肌肉纤维崩断，鲜血从毛孔中渗出，染红了衣衫。
但他竟然一点一点，硬生生撑起了身子。
就象……
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正在挣脱锁链！
“但你是不是忘了一件最基本的事？”
听着苏明沙哑的嗓音，沉青下意识后退半步。
“做交易……”
苏明摇摇晃晃地站直。
“得有渠道，得有连接，对吧？”
“你要转移伤害，要冻结我的感官，就必须先把你的规则和我的身体……连起来。”
“就象插头和插座，就象债主和欠债人。”
苏明歪了歪头。
呵！
【真理之眼】，永远滴神！
虽然物理视野被剥夺了，他眼前一片虚无。
但在概念视野里……
那条红黑色的线条，亮得象特么探照灯一样！
连接着的那一头，也只可能是沉青——
这根线，是沉青施暴的信道。
也是他翻盘的桥梁！
“既然你能把伤害转给我……”
“那反过来……”
苏明猛地咧嘴，露出满口带血的白牙。
手中的【魂匕】骤然倒转，漆黑的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大腿！
没有任何尤豫！
噗嗤！
他狠狠一刀，直至没柄！
“嘶！”
剧痛让苏明身躯一颤，鲜血狂飙。
可他的嘴角，却咧得更开！
来！
你要和我玩心连心？
那再玩大点，老子跟你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