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一族的宗家和长老们看到鸣人出现在门口,心中俱是一惊。
但紧接着,他们又看到了紧随其后、面色憔瘁的三代火影猿飞日斩,仿佛抓住了主心骨。
几位长老迅速交换了眼色,其中资历最老的那位立刻上前几步,对着鸣人和三代火影都微微躬身礼,姿态放得极低。
“三代大人,鸣人大人。”
日向长老的声音一丝颤斗,开始缓缓讲述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
他一边说,一边用馀光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鸣人的反应,又用期待的目光看向猿飞日斩。
希望这位尚在位的火影能主持大局。
听完全部过程,猿飞日斩神色复杂的看向鸣人,心中也并不认可这些做法。
他也知道,这次事件,或者说今天,是自己唯一一次以火影的身份,可以和鸣人坦诚相待’的机会了。
于是,猿斩深吸缓缓道:“鸣,收吧,你不要错再错了。”
“错?我何错之有?”鸣人反问道。
猿飞日斩内心终究还是觉得鸣人嫩了点,用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这还用问吗?笼中鸟的存在,可是为了保护日向一族,而非限制自由!“
“试想一下,没有了笼中鸟,许多实力尚浅的日向族人就会暴露在巨大的危险之下!
当外敌来袭,那些凯觎白眼的敌人会象饿狼一样扑上来,到时候,谁来保护他们?“
说完这句话,猿飞日斩的内心竟感到一丝短暂的舒坦。
至少这次的交手’中,他略胜一筹。
“猿飞日斩,你才真的错了。”鸣人的声音冷淡下来,“就跟你之前做的那些错事的逻辑,一模一样。”
被鸣人直呼其名。
猿飞日斩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他强压着怒意:“老夫错了?难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实吗?”
“宗家背负着传承白眼的最高使命,他们的压力与责任,岂是外人能够懂得的?”
“而且,笼中鸟本就保护了那些弱小的分家忍者,使他们免于被重点针对和掠夺!”
猿飞日斩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语气也重新变得理直气壮起来。
鸣人的眼神渐渐冰冷,“保护?就象你曾经保护’木叶样吗?”
“你口中的保护’,就是从来不敢下达真正的决策?”
“永远只会躲在火之意志’这层光鲜的伪装后面,用大义来掩盖你的无能和妥协!”
猿飞日斩脸色猛地一变,但仍强自镇定地反驳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夫所作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的稳定与和平!“
“为了木叶?”鸣人发出一声嗤笑,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那我们就来好好说一说,木叶白牙当年任务失败后,那些足以逼死他的谣言和舆论压力,也是为了木叶的稳定?”
“坐视宇智波一族被灭族,男女老少无一幸免,这也是为了木叶的稳定?那你为什么要隐瞒?”
“还有,面对云隐村的强盗行为,你爽快地答应他们交出日足尸体的无理要求,最终导致日差代替兄长赴死,这也是你为了稳定所做出的正确’决定?”
“这些并非稳定!而是错误的决定!”
“所以你错了,你做的错事比团藏还多!”
猿飞日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感知到周围的目光,几乎是本能地开始辩解,试图将责任推开,“白牙的谣言是团藏传出去的!宇智波灭族也是团藏和宇智波融私下达成的交易!”
“真正决定由差代替日死亡的,是日向一族己的选择!”
“所有的错误,都是团藏干的,宇智波的灭族,也是宇智波鼬干的,老夫没有错!”
鸣人直视这个仍在嘴硬的猿飞日斩,缓缓说道:“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我就告诉你,你错哪了吧。”
“你不仅错在其,更错在其!”
不等猿飞日斩反驳,鸣人语速加快,继续冷声道:“我们件件说。”
“之前战争时候,你的确给叶孤院拨去了笔抚恤,显你的仁慈。”
“但你难道不知道,孤儿院的院长药师野乃宇,被团藏用孤儿的抚恤金要挟,必须上战场这件事吗?”
“你知道!”
“但你没有去深究团藏,没有去保护药师野乃宇!”
“你默认了团藏用你拨去的款项反过来威胁、控制她,让她为根继续效力!“
“作为影,木叶发生所有的事,你真的能推说不知情吗?”
“你知道!”
“你只是需要有去做脏活,你,只需要保持光明伟正的形象即可!”
“白牙任务失败,内心最想谴责他的人是你,可你表面没有发怒,暗地里却默许团藏去散播谣言,利用舆论逼迫叶白牙在心灰意冷下自杀!”
“然后你亲自出场,当着大家的面,给死去的木叶白牙一个英雄的名号,借此又收买了一波人心,巩固了你的光明伟正的形象!”
“宇智波灭族事件,面对宇智波和木叶日益激化、难以调和的矛盾,你真正做了什么有效的调解或预防吗?“
“你没有!”
“因为你不敢承担决策可能带来的反噬和骂名!所以你只会说再等等’、一定会有转机”这类空话。”
“可是直到最后,你的办法呢?”
“你难道不知道团藏和宇智波鼬背后的交易?你难道不知道宇智波鼬即将对宇智波一族挥下屠刀?”
“你知道!但你选择了视不见,默许了这场屠杀的发!”
“因为你心里或许也觉得,宇智波这个麻烦消失了,对大家都好,而且主要责任还可以推给团藏和融,与你关系不大!”
“事后你甚至假惺惺地惩罚团藏,说什么解除他根部首领的职位,可是团藏手下的根部都是通过咒印进行控制的,你解除他的职位,又有什么实际意义?根部还不是听他号令?”
鸣人的话语,如同一把刀子,一刀又一刀插进猿飞日斩本就伤痕累累的身体里。
“你不是一直口口声声说,木叶的所有人都是你的家人吗?那些甚至还不懂事的孩子、婴儿,那些没有参与政变的妇女老人,他们就不是你的家人了吗?”
“还有日向一族的事件,当年签订盟约的庆典,木叶各大家族都到场了,唯独日向一族因雏田的生日,全族上下未能参加。”
“你敢说,你内心真的没有一丝觉得日向一族不给你这位影面子?”
“你本人,在做出那个屈辱的决定时,难道就没有掺杂一点个人的、不悦的私心吗?”
“你有!”鸣人斩钉截铁地说道,“所以这也是你当时如此爽快’答应了云隐那丧尽尊严条约的原因之!你潜意识里,也想借此敲打下向一族!”
此刻的猿飞日斩仿佛在海中溺水的人,拼命想要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反复无力地强调道:“不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一位资历较老的分家忍者终于忍不住低吼出声,指着猿飞日斩,破口大骂道,“那为什么当年云隐使者刚提出这些无理的要求,你就这么爽快的同意了?这就是你口中的保护吗?!”
“没错!”
“差死得冤啊!”
一时间,积压了太久的悲愤与质疑在分家人群中爆发开来,无数的白眼突然用冰冷的目光,看向仍在狡辩的猿飞日斩。
“老夫所做的切,都是为了木叶的整体利益!”
说到这里,猿飞日斩再次重复的说道:“所以.老夫没有做错!”
“就如同这笼中鸟制度,它或许限制了分家的部分自由和尊严,但却是用最小的代价,换取了对白眼的保护,避免了更多弱小分家忍者因血继限界而被外敌猎杀!”
猿飞日斩用自己影级强者的威严和气势,环顾一圈,眼神留那些分家成员身上,提高了声音,“你们自我反省一下。”
“老夫的话难道不对吗?旋涡鸣人和日向宁次两人口口声声说为了自由,这固然好听,但之后呢?你们的性命安全该如何保证?”
“你们得到了虚假的自由,却要面对实实在在、无处不在的危险!这简直是天真、幼稚到了极点的想法!”
猿飞日斩越说越激动,仿佛要将之前所有的憋屈和不满都宣泄出来,“所以,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制度,还有老夫当年为了保护木叶、避免更大规模战争而做出的那些不得已的决定,都没有错误!”
“我用日向日差一个人的性命,换取了与云隐的和平,避免了可能让成千上万木叶忍者和平民死伤的战争!这是用个人的牺牲,换取绝大部分人的存活!”
“这难道不是火影式的思维方式吗?”
猿飞日斩的话语带着强烈的煽动性。
一些原本愤怒,且倾向于解除笼中鸟的分家成员,脸上也露出了迷茫和挣扎的神色,觉得三代的话似乎有道理,但内心深处又觉得哪里不对。
自由近在咫尺的渴望与对未知危险的恐惧,数种复杂的情况不断柔和在一起,让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真正想法。
鸣人看着陷入思考的众人,缓缓地摇了摇头,“所以,猿飞日斩,这正是你最大的错误!”
“而且你还在践踏你所宣扬的火之意志,践踏你作为火影本应守护的尊严与底线!”
猿飞日斩闻言,发出一声冷笑,用嘲讽的语气反问道:“我践踏火之意志?真是天大的笑话!”
“那好啊,旋涡鸣,你不是口口声声要当影吗?”
“那你倒是说说,面对当时云隐村的威胁,你会如何选择?”
猿飞日斩将了这个难题抛回给鸣人,眼神中带着一丝挑衅,他坚信自己没有任何错误,毕竟这么多年来自己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鸣人面对这个反问,神色依旧平静,淡淡道:“这就是为什么你会威信尽失,为什么连你最信任的部下都会离你而去的原因啊。”
鸣人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缓缓扫过周围。
议事厅内,所有日向分家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自己。
宁次的眼中是信任与期待。
雏田站在宁次身旁,白色的眼眸里同样充满了支持。
而在议事厅门口外,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不少闻讯赶来的木叶各大家族族长,奈良鹿久、秋道丁座、山中亥一,以及旗木卡卡西、佐助等人都在其中。
他们沉默地站在那里,神情严肃,显然都在等待着鸣人的回答。
鸣人知道,作为想要统一忍者世界的人,必将肩负起这样的重担。
在关键时刻,做出决择,指明方向。
肩负重担的感觉,就象此刻,所有人都翘首以盼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鸣缓缓开口道:“首先,我们要明确点。”
“在日向事件中,云隐村是侵略者,是欺骗者,是绑架雏田未遂的罪犯!”
“而日向日足,是保护女儿、保护家族尊严的正当防卫者,是无辜的受害者!”
“而你,猿飞日斩,作为木叶的火影,非但没有保护自己村子的英雄和受害者,反而迫于外部压力,要求无辜的日向族长日足偿命。“
“这本质上,是在用无辜者的鲜血,去安抚侵略者,妄图换取短暂的、屈辱的和平!”
“所以,从根源上,你就错了!”
猿飞日斩闻言,象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怒不可遏的反驳道:“牺牲一人以保全木叶,这是当时情况下最正确、代价最小的选择!难道你要为了所谓的“自由’,让那些弱的日向分家去送死吗?”
猿飞日斩试图将话题拉回他十分自信的现实’层面。
“这正是我成为火影后,将要去做的事情。”鸣人坦然回应道,“我将来成为火影,会致力于统一整个忍者世界,结束这持续不断的战乱和纷争。”
“当世界统,国家、忍者村间的规划被打破,规模的战争便会消失。”
“届时,日向一族,以及其他血继限界家族被外部势力重点针对和夺取血继的问题,自然会得到根本性的解决,几乎不再存在。“
“太天真了!简直是一派胡言!”猿飞日斩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暂且不说你那统忍界的梦想是何等遥远和不切实际!”
“就算你能做到,那也必然是许多年后的事情!”
“老夫问的是现在!”
“是解除笼中鸟之后,到你所描绘的那个虚无缥缈的和平到来之前的这段时间,你又该如何保护这些日向分家?”
鸣人平静地看着猿飞日斩,那眼神仿佛再说,你的问题我早就想到了。
随后,鸣人再次将目光看向周围所有的日向族人,1括外面的各大家族族长,淡淡道:“畜日向事件中,日向日足是无辜者。”
“即便畜未来,有敌人因哲笼中鸟被解除而企图掠夺日向族人的白眼,这些日向族人本身,也依然是受害者,是无辜的!”
“云隐和未来可能夺取白眼的忍者或群体,是侵略者和罪犯!”
“谁要无辜者的命,就去惩亏谁!”
“如果是某个人要抢走日向一族的白眼,就派木叶的忍者去追杀他、惩他!!”
“如果是一个组织,或者一个忍村在后面主导,那么,就应该动用整个木叶的力量,去对抗它,去打败它!”
“让所有觊觎白眼的人都知道,伤害木叶的忍者,需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这才是作哲木叶最高统者应该做、应该思考的事情。”
鸣人的话语掷地有声,随后唐而直视猿飞日斩,质问道:“而你的做法呢?”
“你的逻辑是,只要外部施加的压力足够大,木叶就可以亏牲任何被选中的无辜者来换取喘息?”
说到这里,鸣人微微停顿,给了猿飞日斩,也给了所有人一秒钟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间。
“不过也确实,你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所以你能默许宇智波上下那么多无辜的男女老少被屠杀。”
“所以,从团藏之死到现畜,你所任遇的一切众叛亲离,都不是偶然,而是你长久以来错误亜累下的殿然结果!是罪有应得!“
猿飞日斩这次,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鸣人却接着说道:“如果一味的亏牲无辜者来换取所谓的和平’,这只会导致木叶的忍者对自己的高层失去亭任,人心离散。”
猿飞日斩的身体微微颤斗着,他想反驳,却发现周围那些终于自己的日向忍者、各大家族族长,此刻看自己的眼神虑满了冷意。
“外村的敌,则会看清你的软弱,变得更加变本加厉,得寸进尺!”
“作哲木叶的交影,应当通过强化村子的制度、运用灵活而坚定的外勿策略、以及发展强大的武力来应对危机,震慑敌人!“
“而不是象你这样,每次都只会找一个或一群无辜的亏牲者,用他们的鲜血和生命,去填补你那软弱想法所留下的致命窟窿!”
“从日向事件到宇智波灭族你没有一丁点的改变,你只会拿自己的“家人’换取和平吗?”
猿飞日斩被这一连串的质问,说得没有任何反驳之力,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鸣人,几乎是气急败坏地吼道:“一个人的性命,和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哪个更重要?“
“如果亏牲少数能拯救更多,哲什么不这么做?!”
“老夫没有错!”
“这就是影式的思维式!”
鸣人看着猿飞日斩歇斯底里的样子,只是淡淡地回应道:“那么,当日差的尸体被勿给云隐,而他们真正想要的日却依旧畜木叶光明正大行时”
“云隐发动战争了吗?”
猿飞日斩愣了一下,不知如何解释。
云隐确实没有继续发动战争。
“看,你的亏牲,很多时候并非殿要,只是你懦弱习惯下的首选。”鸣人继续说道,“今天,你能了局’亏牲少部分。”
议事厅内外,许多日向分家,还有外面各大家族的族长,呼吸忽然微微急促,他们想起了被选中当替死鬼的日差,想起了自己额头上的笼中鸟咒印。
“明天,你就能了另个局’亏牲部分。
,议事厅外,欠到这句话,各大家族的族长眼神微微一凝,仿佛已经看到了宇智波一族的影子。
议事厅内,鸣人的话,还畜缓慢工述。
“畜你的认知里,妥协和亏牲自己人,是解决外部矛盾最便捷的路径。”
“但我要告诉你,一个只会通过亏牲自己人来换取和平的交影,不配得到尊重,也注定会被所有人抛弃!”
“真正的交影,应该带领大家提升村子的实力,对抗外敌,保仕每一个自己村的忍者、村民,而不是将他们当作可以随时舍弃的筹码!”
“畜日向事件中,你妥协了,或许还可以狡辩说是哲大局.”
“可是数年后的宇智波事件呢?你依旧没有任何长进,亏牲了整个宇智波一族,再然后,你是不是要亏牲好几个家族换取大局?”
“这是合适的领导者,会做的事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