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宁次的回答。
鸣人并未立刻接过话,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旁安静站着的雏田,语气平和地问道:“雏田,你觉得日向一族现在的制度,合理吗?”
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雏由明显证住了,白色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慌乱和疑惑。
她看了看眼神迫切的宁次,又看向等待她回答的鸣人,一时不知该如何组织语言。
“没关系的,雏田。”鸣人的声音带着鼓励,“只需要说出你内心真实的想法就好,不用考虑其他。”
感受到鸣人目光中的信任与支持,雏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有些加快的心跳。
她回想起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特别宁次父亲死后,宁次也被刻上笼中鸟一辈子都要保护自己的事。
当时的雏田觉得特别难受,心闷,然后逃离了家,才遇到的鸣人。
想到这里,雏田鼓起勇气,微微抬头,直言道:“鸣人君我觉得,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制度,确实确实让分家和宗家变成了象是两类不同的人。”
“有些更深的东西,我可能还想不太明白但是,我知道,宗家可以随意掌控分家的生死只用着‘保护白眼”这样一个借口这是不对的。”
鸣人听完雏田的话语,微微点了点头,再看向宁次,语气平和道:“日向一族设立笼中鸟和宗分家制度,最初想要保护白眼不流落外界的初心,初心本身并没有错,任何一个家族都希望保护自己独特的血继限界,但是”
“借着这个初心,将族人硬生生划分为高高在上的‘人上人’和必须绝对服从的‘人下人”,施行压迫、剥削之举,甚至让牺牲变得理所当然,这,就是不合理,是必须被改变的。”
说着,鸣人从口袋中取出了一个小巧的卷轴,“这个卷轴里,记载的就是解开笼中鸟咒印的关键术式,破解这个咒印,确实花费了我不少时间和精力。”
宁次的双眼死死盯住这个卷轴,眼中充满难以置信。
经过昨晚一事,他虽然早已认可鸣人的实力,但万万没想到,对方连日向一族世代传承、被视为绝对无法解除的笼中鸟咒印都找到了破解之法!
这简直颠复了他过去的认知。
然而,鸣人并没有直接将卷轴塞到宁次手中,而是话锋一转,提起了当年的旧事,“宁次,关于你父亲日差的死,其中还有一些隐情,或许你并不完全了解。”
“隐情?什么意思?难道当年不是日向一族的长老联手日足族长逼死我父亲的吗?”
宁次的眼中充满了困惑。
“逼迫日差代替日向日足赴死,这一点是事实,无可否认。”鸣人肯定了宁次的说法,但随即补充道,“但你的父亲日差和日足兄弟之间的感情,其实远比外人看到的要深厚。”
“当年,日足面对云隐的不合理想法最初是抱定了自己去牺牲的念头,最后是日差把日足击晕,日差才去死的日向宁次微微沉默,眼神在鸣人和雏田之间不断游走,似乎明白了什么,反问道:“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想替日向族长,替宗家说好话吗?让我放下仇恨?”
“不,你误会了。”鸣人摇了摇头,眼神略微锐利起来,“我就是想让你看清,这就是日向一族和笼中鸟制度最可怕、最扭曲的地方,它经过一代代的传承和固化,已经潜移默化地改变了所有日向族人的思维方式!”
“日向日足因为兄弟亲情,最初的确不愿牺牲弟弟。”
“可那些掌控权力且古板的日向长老们不这么认为,他们坚持着所谓的‘保护白眼”、‘保护宗家。”
“而当这件事最终以日差的牺牲尘埃落定之后,日足虽然会时常感到愧疚和怀念,但在他的潜意识里,或许也渐渐接受了这种“牺牲”的‘合理性”。”
“在日向日足看来,分家代替宗家去死,在日向一族的笼中鸟制度下,是‘应该”的,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这是祖辈传下来的规矩,这是为了保护白眼,这是一件‘从来如此’的事情。”
鸣人的这番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思。
特别是宁次和雏田。
鸣人看着眼神剧烈动摇的宁次,继续说道:“既然你刚才已经断定,所有的日向分家,绝不会有任何人真心想留着笼中鸟,那么,请再耐心等待一段时间。”
“在中忍考试结束之后,我不仅会把这个解除笼中鸟的术式公开,更会亲自前往日向族地,帮助你们摆脱这个解除笼中鸟制度。”
“现在”鸣人上前一步,目光落在宁次的护额上,“我先帮你打开这个笼子。”
在众人注视下,鸣人缓缓伸出手。
宁次身体僵硬了一秒,随即主动微微低下头。
鸣人轻轻解开了宁次额上的木叶护额,露出其额头上的绿色咒印。
随后鸣人开始结印,再将手按在对方的额头上,散发淡淡的蓝色查克拉。
过程并不漫长,但对于宁次而言,每一秒都仿佛过很久。
他能清淅地感受到,额头上那自到这些年如影随形的笼中鸟咒印,正在一点点松动、瓦解、消散
数分钟后。
鸣人放下了手,手掌上的查克拉光芒也随之熄灭。
宁次额头上,那道笼中鸟咒印的绿色印记,已经消失无踪,只留下洁白的额头。
尽管身体和之前并未有太大的变化,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感,传遍宁次全身。
巨大的激动和感激冲击着他的心脏,他眼框发热,双腿一软,几乎是本能地就要向鸣人跪下。
想用最郑重的礼节表达这无以言表的恩情。
然而,就在他身体刚刚下沉的瞬间。
鸣人却伸出手,如同刚才,阻止了宁次的动作。
宁次错地看着鸣人那双湛蓝色的眸子里透露出的神色,仿佛在说,你不必跪任何人。
日向宁次郑重其事的说道:“鸣人你对我,对日向一族所有分家的这份帮助,恩情太重:
我不知该如何回报。”
“如果你以后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无论是何事,我一定会毫不尤豫地站出来,哪怕为此付出性命!至少至少在我死前,我已经真正体会过了自由的滋味。”
鸣人闻言,目光缓缓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雏田、佐助:
他们都在等待着自己的回应。
鸣人淡淡地说道:“我的第一个小目标,是成为木叶的火影。”
“而在那之前,改变日向一族不合理的制度,是我必然要做的事情之一,当我成为火影之后,我会去改变木叶,乃至整个忍界更多不合理的制度,也会解决别人惦记白眼的事情。”
“所以,宁次,你不必为我做什么,也不需要想着用性命来报答这所谓‘恩情”。”鸣人的目光重新回到宁次身上,“旧的制度,最可怕的不是它用暴力让人屈服,而是它甚至能扭曲‘牺牲”这件崇高的事,让它变成一种被规定的、理所当然的义务。”
“分家为宗家死,是‘牢笼”,你为我死,想要‘报恩”,这本质上,依然是一种牢笼关系。”
“你需要做的,不是为我而死,你要为自己而活,然后为你自己选择的、认可的、愿意称之为“家’的地方而战。”
因此,鸣人解开宁次的笼中鸟。
不是为了让宁次从一个咒印的牢笼,跳进另一个名为‘恩情”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