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染金了吃虎岩的琉璃瓦,玉京台上浮动的朝雾还未散尽,凝光执扇立于朱栏前的姿态便已牵动满城目光。金丝绣成的「瑞鹤衔云」纹在裙摆流转,惊起石狮头顶栖息的团雀,翎羽掠过她鬓边明月珰,碎作几点鎏金晨露。
两个醉汉踉跄着撞向这方清净。刀疤脸伸手要揪猫耳,却被肉垫轻盈拍中鼻梁。子养的好凶猫!了口酒沫,靴底突然蔓延开蛛网般的冰晶。申鹤指尖霜华未散,猫儿已借力跃至他头顶,爪尖勾着油腻发辫荡秋千,肉垫每次触及头皮都留下淡金鳞形印痕。
猫儿突然叼着红绳铃铛塞进荧掌心。冰晶封存的铃铛核心,一片琉璃百合瓣与往生堂檐角风铃纹严丝合扣。凝光的传令恰在此时荡开,申鹤足尖轻点,冰莲绽于飞檐的刹那,猫儿化作银雾融入她袖中。糖画棍跳脚:\"漂亮姐姐!
行至绯云坡,万民堂蒸腾的雾气裹着爆炒椒香。花木窗探出沾着面粉的脸:\"荧要来份史莱姆凝液布丁吗?刚研制的冰雾花口味!未落,银灰闪电自云端窜下,尾尖卷走胡桃新买的孔雀翎逗猫棒,惊得少女举着护摩满街追:\"臭猫!那是给七七编新头饰的!
暮色浸透往生堂的茜纱窗时,荧推门便见奇景。钟离端坐紫檀案前,手中茶盏腾起鹤形水雾,案头冰晶请柬泛着霜色小楷:「明日申时,庆云顶观星亭,备三倍辣味点心。」檐角铜铃忽地齐鸣,梁间积灰簌簌落下——原是银灰猫儿蹲在「太平无忧」匾额上磨爪,肉垫每按一次木匾,金瞳便流转过岩元素符文。
荧欲伸手逗猫,它却轻盈跃向暮色中的天衡山。最后一缕夕晖穿透猫身时,那银灰绒毛竟如青烟弥散,唯余几点岩纹星砂坠入她掌心,温热如仙人刚刚离去的余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