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港的秋雨裹着层岩的硝烟味,昔知站在往生堂的檐角,指尖缠绕的风元素细丝在雨幕中泛着青光。第三艘至冬商船正在卸货,货箱缝隙渗出的青黑色黏液腐蚀着青石板,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远处阁楼的冰窗无声推开,戎昭的身影如墨色刀刃划破雨幕。他指尖轻弹,一缕冰晶穿过重重雨帘,精准落在昔知腕间的风丝环上——冰晶融化时形成一个小小的猫爪印,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丑时三刻,船坞东」。
戎昭的冰刃刺穿第三个至冬间谍咽喉时,刀锋上的霜花还未完全绽开。昔知正蹲在货箱上拆解炼金装置,发间的银蝶步摇沾了血,在暗处闪着妖异的光。她手中的风元素凝成细针,正精准地挑开炼金炸弹的引线。
昔知头也不回地抬手,风刃绞碎从背后袭来的岩枪。戎昭的冰棱几乎同时钉死偷袭者的影子,两人背靠背喘息时,他嗅到她颈间混着血腥的琉璃百合香——那是他去年海灯节送她的香囊味道。
船长室的寒霜还未褪尽,戎昭就意识到不对——保险柜里没有密信,只有一盒琉璃糖,糖纸上印着至冬女皇的徽记。轻响时,昔知的风丝已经缠住他脖颈后拉。
毒雾擦着戎昭耳尖掠过,在墙面蚀出骷髅图案。按在墙角,风刃抵着他喉结:\"你欠我两条命了。呼吸喷在他染血的唇上,\"怎么还?
戎昭突然咬破舌尖,将混着血的冰晶渡进她唇间。昔知瞳孔骤缩——这是夜家暗卫的「血契传讯」,他在她识海里映出船长真正的藏身处:地下祭坛。
祭坛中央的炼金釜沸腾着紫黑色黏液,昔知认出这是母亲战报里提过的「腐殖之种」。戎昭的冰元素在釜壁凝出霜花,却见昔知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滴入风丝。
风丝浸血成赤,霎时织成笼罩祭坛的往生阵。亡魂的哭啸声中,昔知拽着戎昭跃上炼金釜边缘,\"抱紧,摔下去可没人收尸!
戎昭的冰刃刺入釜壁稳住身形,另一只手环住她腰肢,\"死了也得缠着你超度。声音混在爆炸的轰鸣里,\"墓碑要刻'未婚夫戎昭'。
昔知在热浪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被戎昭的冰甲裹成茧。他半跪在废墟里,左臂不自然扭曲,心口的冰玉珏碎了大半,却还在用残余元素力给她降温。
戎昭咳出血沫,指尖凝出最后一块冰晶,竟是朵歪扭的珠花,\"你输的飞天髻\"
昔知突然咬住他染血的唇。风元素顺着齿间灌入,激活他体内濒临枯竭的冰系经络。两人周身爆出青蓝光晕,破碎的往生阵竟在此时重组,将炼金残渣净化成漫天星尘。
七日后,不卜庐的药香里混着血腥味。
窗外传来琉璃碰撞声。伯阳抱着夜琪路过,小丫头正把戎昭的冰玉珏残片当拨浪鼓摇。昔知突然抽走他枕边的发簪,将长发散落满榻。
戎昭的冰棱凝成梳齿,穿过她发间时轻声道:\"那日若真死了\"
三更梆响,昔知在案前研究新缴获的炼金图。忽然有冰晶轻叩窗棂,凝成一行小字:「港口金库,丑时」。
她披衣跃出窗台,正撞进戎昭怀里。冬深衣,面具下眸子幽深,\"这次赌什么?
昔知将风丝系上他小指,在无名指根部绕了三圈,\"赌你舍不得让我守寡。
双影没入夜色时,琉璃亭顶端睁开双冰晶凝成的眼——伯阳抱着夜琪远程观战,小丫头攥着片风刃咯咯直笑。
夜雨滂沱,却浇不灭暗巷里冰风交织的光。这场危险的赌局,或许要等到坎瑞亚的灾火焚尽璃月,才能见分晓——又或许,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