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落选(1 / 1)

“鸿儿,向前走,莫回头。”

石羽萱是个“恶毒”的婶婶,属于刀子嘴中的刀子嘴,甭管背后付出了多少,始终都是称呼瘪犊子、败家子、赔钱货……

名称有很多,随着石羽萱的心情变化而变化,有一次她出门捡到了三钱银子,破天荒的喊了一声侄儿,至于鸿儿则是闻所未闻。

张鸿不再回头,呼吸也变得有些沉重,他的情绪出现剧烈波动,需要进行深呼吸才能调节,最后他只能抬头望向夜空。

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却是有些看不真切,月光泛在双眸中,随着脸颊滑落……

今夜的风格外喧嚣,草木沙沙作响,不仅吹散燥热的暑气,还将少年身上的鱼腥味吹散。

狂风穿梭在街头巷尾,叩响街道两旁的院门,引得一犬狂吠,起初是一只,后面便演变成了百犬争鸣。

呼……风携带着泥沙,撞在两头石狮子上,发出巨大的呜咽声,两头石狮子中间有一道朱红色的大门,即使狂风也不能吹动分毫,在其上面有一道牌匾,雕刻三个大字:藏龙馆。

张鸿对武馆了解的不多,却也听过此家武馆,不止是他,放眼整个距阳城,可以说是家喻户晓。

因为名头实在太大,三代传承,创办至今已有百馀年,城中各大势力的武师供奉,有一半都出自这里,是习武之人的首选。

不仅是武道一途,在里面待上几年,还能积累一些人脉,最不济出去做营生的时候,还能同一些前辈攀上一层师兄弟的关系,关键时刻能提携一二。

于公于私都是最适合的武馆。

对于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张鸿不怎么关注,他猜测这里传授武艺,应会更加娴熟,毕竟老字号应该会有独道的经验,可以做到因材施教。

虽是深夜,周围可不止张鸿一人,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陆陆续续有其他人赶来,不多时门口便聚集了一批人。

其他武馆,半夜可没人拜师,由此可见两者之间的差距。

“半夜人还如此多,当真是名声赫赫。”

“别看现在人多,能留下来的人最多不超过一掌之数,光是拜师费敲不开回龙馆的大门。”有一人正和同行者交谈,看其穿着颇为不凡,似乎知道一些内情。

张鸿靠了过去,想要打听一些消息,哪知两人转头便聊起秀春楼,讨论那个姑娘水灵,让他颇为遗撼,只能出言询问:“听兄长所言,藏龙馆除了收取拜师费,还有其他要求,小弟来的匆忙,劳烦兄长解答一二。”

“对,秀春楼新来的红云姑娘最为水……”锦衣男子同张鸿四目相对,顿时察觉答非所问,正觉得有些尴尬,张鸿及时出言挽回场面。

“水不在多,有龙则灵。”

锦衣男子闻言猛然一愣,而后放声大笑,只言张鸿是个妙人,一来二去之下,两人熟络不少。

“兄弟有所不知,其他武馆有了拜师费便可学武,这藏龙馆却是要看根骨。”

“根骨?”

“人自娘胎出生,家境便分三六九等,习武也是如此,根骨越好进境越快,分为上、中、下三个等阶,要想进入回龙馆,最次都要中下才行。”

“谢过兄长。”张鸿道了一声谢,还从其口中得知,会有专人检验根骨,将不合适的人筛选出去。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前方有一熟悉的身影,仔细一看竟是杜雨,此人也察觉到张鸿的声音,两人正好四目相对。

“阿鸿,竟在这里遇到了你,不对……你怎会在这里?”杜雨先是热络,而后猛然发出疑问。

他是得了姐夫的帮助,这才有钱拜师,可张鸿哪来的钱,这可是二十两银子。

难道他发财了?……想到这里,杜雨猛然紧张起来,快速上前攀谈,在得知张鸿是卖了渔船,这才放下心来,姿态也开始拔高。

“啊鸿,这太冒险了,银钱只是其中之一,根骨才是重中之重。”

“看你身形瘦弱,根骨定然不行。这不是俺说的,是俺姐夫说的,身体越是壮硕之人,根骨越强,反之则是越弱。”

“另外。悄悄告诉你,来之前姐夫替俺验过根骨,已经过了门坎,可以拜入馆中。”杜雨神态傲然,自觉高人一等。

张鸿却是敏锐察觉到一点,此人只说达标,并未具体说明是什么根骨,定然是卡着门坎,中下无疑。

他很是了解杜雨,若是根骨再高些,定然会大吹特吹。

张鸿不愿搭理杜雨,只是平淡“哦”了一声,令杜雨大失所望,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杜雨很是难受,往常只要自己说出一些事情,对方碍于情面都会奉承一二,可最近张鸿却是爱答不理,让他颇为不爽。

正当他准备继续说着什么时,却见张鸿转头同一锦衣男子正聊些秀春楼的话题,他想上前叛攀谈,却被锦衣男子瞪了一眼,只能悻悻离开。

“此子当真令人厌恶。”锦衣男子和同行者交谈,却看向杜雨,一旁的杜雨将头埋下装作听不见,只因能穿起锦衣的人非富即贵,他不敢招惹。

等待的时间十分漫长,张鸿不时望向大门,天道酬勤付出就会有回报,但万一根骨太差入不了门怎么办?

莫名的担忧让人烦躁,却在这时大门轰然打开。

一名武馆中的弟子,勒令众人进行排队,挨个过去问话。

“拜师费可曾带齐?”

“二十两分文不少。”

“先取出二两放在桌上,进去检验根骨,若是通过交上剩馀十八两,若是根骨不行,便哪来的回哪里去。”

张鸿哑然,不能通过还要收取二两银子的检测费,抢钱就抢钱,怎滴还要检验根骨。

可形势比人强,他也只能照做,老老实实拿出银两,跟着前面的人一一进入馆中。

院中有人在打磨筋骨,或是单手拎起石锁,或是在演练一种特定的把式,更有人在以拳猛击青石,打的砰砰作响。

按照常理来说,拳头定然血肉模糊,可那人竟将青石打碎,看的张鸿颇为神往。

队列前方出现一名老者,手指连点在穴位之上,而后手掌攀向锁骨,以及脊背之上。

“下上根骨,回去吧。”王天海挥手,劝退来人。

二两银子、四两银子……二十六两银子。

张鸿看的心惊肉跳,不过片刻功夫已经有十三人根骨不行,被王天海劝退,这钱赚的太容易了。

“下一个。”

轮到张鸿上前,他早已经准备足数的碎银子,深吸一口气,恋恋不舍的放在桌子上。

王天海接连出手,张鸿只感觉浑身酸楚,尤其是后背,脊椎被连点三下,三处节点都在隐隐作痛。

“中下,根骨还算凑合。”

过了,二两银子保住了……张鸿喜出望外,正欲说着什么,却听王天海询问道。

“家中以何谋生?”

“打渔。”

“渔户?家境不太行啊。”王天海眉头一皱,练武不光看得是根骨,资粮更是重中之重,贫苦人家的中下根骨,他无声摇头。

“父母可全力资助?”

“无父无母,孑然一身。”张鸿不卑不亢。

“我观你也是贫苦出身,家中积蓄不多,只够缴纳拜师费。若是富户,即使中下根骨也有大量汤药供应,或可突破第一道瓶颈。”

“可如你这般,根骨堪堪过关,又无力购买汤药,武道断然不可成。”

“这等家境入不了藏龙馆,自回去吧。”

是了,藏龙馆传承百年,早已知晓其中的门道,中下根骨必须有殷实的家底支撑,如若不然,定然没有迈入武道的可能,有了无数前车之鉴,自然注重家境出身。

张鸿无声告退,心中也没有多少失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这是藏龙馆的损失,不是自己的损失。

可那二两银子当真是令人心痛……

杜雨一直在默默关注张鸿,看到此处嘴角竟浮现出一抹笑意,虽然一闪而逝,但却是实实在在为“故人”的失败而高兴。

“你认得此人?”旁边一名中年男子开口道。

“不相干!”

…………

张鸿并未气馁,而是继续前往下一家武馆,途中还进入一家客栈,客栈人来人往消息最为灵通,意外得知三个月前附近新开了一家名为驭虎堂的武馆,生源不多,正在光收门徒。

他思量再三,断定驭虎堂刚刚在城中落脚,对生员的要求不大,可拜入其中。

前往驭虎堂的途中,张鸿还遇到帮派火并,听其喊打喊杀的口号,似乎是虎头帮和隔壁的金沙帮在抢夺地盘,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绕了过去。

相比于藏龙馆,驭虎堂显得寒酸许多,门口空无一人,更别提石狮子,院门都有些寒酸。

砰砰砰……张鸿拍打许久,这才出现一名睡眼稀松的男子。

“大半夜不睡觉,别人还要睡觉,你拍这么大声做什么。”

“师兄,我是来拜师的。”

“拜师?快请,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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