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的比武结束后,霄帝让他们自由活动。
等到孩子们三三两两的离开后,霄帝这才敛去脸上的笑意。
板着一张脸,看向庞太师,语气不算很好,“晏舜之和晏鸿之是什么情况?”
“为什么大宝要说晏鸿之是她罩的?”
“秦太保呢?”
“李多福,派人去把秦太保找来!”
御前总管李多福后背直冒冷汗,“是,奴才这就去。”
李多福瞥了一眼庞太师,不是他不讲义气,皇上的怒火,还是让庞太师承受着吧。
庞太师见李多福走了,心里暗叫不妙,忙上前一步,赔笑道:“皇上,臣也不知奏太保去哪了啊。”
“至于晏舜之为什么非要和晏鸿之过不去,个中原由,臣也不是很清楚。”
“臣也不曾隐瞒过晏舜之欺压晏鸿之的事,每月的旬册上,臣都有写这件事。”
“或许,明天晏舜之就会改了。”
霄帝冷哼一声,“朕看没那么简单。”
“去把旬册拿来,朕瞧瞧。”
晏舜之是顺王世子,顺王是霄帝的二哥。
只是后来犯了大错,被先帝圈禁在王府。
晏鸿之是恭王世子,恭王是霄帝的大哥。
恭王是战死沙场,生前备受先帝宠爱和重用。
如今晏鸿之也八岁了,却活得象个透明人似的。
先帝活着的时候,不召见晏鸿之的话,晏鸿之就不会主动求见先帝,更不会讨好任何一个人。
如今霄帝登基,论关系是晏鸿之的八皇叔,可他依旧没有在霄帝面前晃过。
所以,霄帝对这位大侄子,确实没什么印象。
等到霄帝看完旬册记载的事后,心里恼火的不行。
庞太师确实不好责罚宗室子弟,霄帝是最有资格的人。
两刻钟后,御前总管李多福,带着秦太保来了。
秦太保也不知道霄帝怎么突然召见他,他来到后,跪地行礼,“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安。”
霄帝目光如炬,盯着秦太保,“秦太保,你这是去哪了?”
“孩子们上骑射课,你这个做夫子的,居然不在场。”
“万一出了什么事,该当何罪?”
秦太保额头冒出冷汗,“皇上,臣不是故意离开的。”
“是皇城司指挥使蒙利,派人找臣前去辨认一些东西,所以臣不得不前去。”
皇城司的职责是宫禁宿卫、刺探监察。
霄帝皱起眉头,“朕且问你,晏舜之欺负晏鸿之一事,你可知晓?”
秦太保咬了咬牙,“知道。”
霄帝冷眼旁观,“你既然知道,为何旬册上没写?”
秦太保色一变,想要开口解释,结果霄帝大手一挥,“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下次再敢隐瞒,朕绝不姑息!”
秦太保忙跪地谢罪,“臣叩谢皇上。”
霄帝没看他一眼,继而说道:“李多福,你亲自带人去顺王府走一趟,传朕口谕。”
“顺王世子晏舜之,自上书房入读以来,目无尊长,屡教不改。”
“心存恶念,嚣张跋扈,欺压宗室兄弟。”
“杖责十大板,在顺王府禁足一月。”
“记住,让顺王子嗣好好看着。”
李多福弯腰应下,“奴才遵旨。”
就这样,晏舜之身上本就有伤,就被李多福带着人拎走了。
……
顺王府。
自从顺王被先帝禁足后,门庭冷落。
傍晚时分,御前总管李多福带着顺王世子晏舜之从宫里出来了。
来到顺王府后,李多福直接吩咐管家,“请顺王出来接皇上口谕!”
这话一出,原本卧床养病的顺王,不得不爬起来,穿着妥当,出来接旨。
不仅如此,顺王的妻妾子嗣都得全部在场。
前厅跪着不少人,可见顺王以前的后院,也是不少人的。
李多福打量了一眼,随后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顺王世子晏舜之,自入上书房以来,目无尊长,屡教不改,心存恶念,嚣张跋扈,欺压宗室兄弟。”
“着杖责十大板,于顺王府禁足一月。望顺王子嗣引以为戒,恪守本分,钦此!”
顺王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直下,直接磕头道,“臣领旨谢恩。”
顺王妃低着头,嘴角微勾,很是开心。
晏舜之的生母张侧妃吓得瑟瑟发抖,她万万没想到儿子会闯出这么大的祸来。
很快,板凳准备好了。
当着大家的面,板子重重落下,打得晏舜之惨叫连连。
顺王府众人皆低下头,不敢多言。
噼里啪啦,打完十大板。
李多福这才朗声说道,“诸位,杖刑结束了。”
“顺王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是皇上吩咐太医给世子使用的。”
“没旁的事,咱家就回宫复命了,告辞!”
说罢,李多福便带着人离开了顺王府。
顺王强撑着起身,看着趴在板凳上的奄奄一息的晏舜之,心疼儿子。
张侧妃哭天抢地地扑到儿子身边,他的屁股血淋淋的,她哪里敢抱他。
泣不成声的跪坐在一旁,哽咽着问道:“舜之,舜之,你怎么样了?”
晏舜之满脸泪痕,虚弱无比的答道,“姨娘,我好痛啊……”
张侧妃一听,哭得更厉害了,“王爷,救救舜之啊,他这伤要是落下病根,可如何是好?”
顺王深吸一口气,“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也不嫌晦气。”
“舜之在宫里犯下大错,是他咎由自取。”
“来人,把世子抬回房间。”
“让府医瞧瞧世子的伤势,好好诊治,用宫里的金创药,好的快些。”
就这样,顺王府的妻妾子嗣尽数散去。
各忙各的,各不干扰。
待众人散去,顺王妃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
目光落在顺王和张侧妃的背影,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
等到府医看诊后,给晏舜之开了药后,就由张侧妃守在床边。
她亲眼看着儿子痛苦的模样,心疼的不行。
她心中暗恨,“到底是谁,如此狠毒害我的舜之!”
“还要闹到皇上面前,让皇上责罚。”
“我儿今天受的罪,我定要他生不如死!”
……
顺王妃回到自己的院子,坐在暖榻上,单手支撑着脑袋,闭上双眼假寐。
她身边的丫鬟知春,小心翼翼将顺王妃头上的发饰拆解下来,小声说道,“王妃,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
顺王妃没有睁开双眼,淡笑道,“这么多年,王爷一直偏信偏宠张侧妃和晏舜之。”
“让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今天却在宫里犯了错。”
“杖责十大板,将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纵然如此,王爷的心里,仍然偏着那对母子。”
知春压低声音,“王妃,我们要浑水摸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