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啥事啊,我和木棍也来!”等美女一走,黑娃瞬间恢复生龙活虎的状态。
“我帅得要命,不去!”蜜汁自信的木棍一甩头发,表示并不想掺和。
许明压低声音,煞有介事地用手拢着黑娃耳朵:“人多耳杂,晚上收拾好家伙,明天跟我走就完了。”
黑娃被四哥的严肃感染,拉着他往外走,到了人少的地方才问:“什么家伙?要不我买两把弹簧刀?”
“滚,和我去银行存钱,别整那有的没的。”许明踢黑娃一脚。
“噢。”
当晚,许明把汇款单压在枕头底下,摸了好多遍才睡着。
周六一早起来起来,还没睁眼也是先摸汇款单,这玩意真让人疑神疑鬼嘿。
踹醒黑娃,俩人洗漱完到了教室,顾胜男早就在门口等着了,这姐们办事效率是真高。
许明抱个包,黑娃手揣在衣服里,随时准备抽东西出来。
“许明!”
顾胜男中气十足一声喊,吓得黑娃马上抽家伙,一看是她,松了好大一口气:“你他娘的要吓死老子。”
“把你那东西收起来,屁用没有。”顾胜男斜了一眼黑娃手里的短棍,一脸嫌弃。
说是短棍,其实就废旧课本卷起来,里面灌满沙子用胶带封上。打人很痛,还不留痕迹,实乃高中生打架斗殴的“良品”。
但对顾胜男这种豪杰是没有用滴,她也瞧不上。
“四哥要去银行存在,这不得小心点。”黑娃一边说,一边贼眉鼠眼的四处张望。
“存钱?多少钱?许明你不好好学习,又背着我俩自己搞钱?”连串问号砸下来,情绪也跟着激动
许明率先迈步,示意两人边走边说:“你们说,我有一天要是发达了,咱还能做兄弟不?”
黑娃立即表忠心:“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发达了肯定有兄弟肉吃,为什么不做?”
“滚你娘,谁和你是兄弟?”顾胜男冷笑一声,“你发达了肯定死女人肚皮上,我给你多烧点纸。”
许明不接她的嘲讽,认真地看她:“说正经的,胜男,咱还能做兄弟不?”
顾胜男大瞪吊梢眼,两个鼻孔猛猛出气:“你这逼话不够意思。许明,我瞧不上你拈花惹草,你和黑娃挨了锤哪回不是老子出马?”
“得得,是我错了。”
有了俩位兄弟这样的承诺,许明彻底放下心来,大步往邮局走去。
邮局就在校门口往西二百多米,没一会就到了。
刚刚到上班时间,大厅里还没人办业务,许明赶紧上前,把证件材料和汇票一股脑递过去:“姐姐,帮我把汇票兑现一下。”?”
“恩。”
不一会,三百九十张大团结、九张五块、一张两块还有两张两毛的毛票,被业务员整齐码成约摸四公分的“砖块”。
这不比后世的存款,无论多少钱,在手机屏幕上就个数字。
四公分厚的钱,差不多两烟盒叠在一起,许明看着真是成就感满满。
“您核对一下。”
她看许明点钱的时候,眼睛都绿油油地冒光,小伙子模样这么板正,数钱的样子更正了。
许明点了两遍,才让业务员把钱包了牛皮纸,招呼旁边等着的俩兄弟过来,就把装钱的包塞到胜男怀里:“你帮我拿着,我怕我被抢了。”
河东自古以来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打了两千多年仗,民风剽悍的很,保不齐路边窜出个骑摩托的贼,一把抢过包就跑噢。
许明和黑娃力气都不小,哪拧得过摩托嘛。
顾胜男可不一样,这姐们是有将飞车贼从摩托车上扯下来的豪横战绩的,包给她拿,许明放心。
“好多大团结!”黑娃惊呼一声,又连忙捂着嘴巴四处张望,紧张得不行,他终于明白四哥为啥让他带家伙了。
顾胜男拿着包瞠目结舌:“你、你哪挣得这么多?”
许明笑笑:“前段时间写了本书,上周末刚和出版社谈好,昨天收的汇款单。”
话没讲完,顾胜男跟被雷劈了似的,杵在原地张大了嘴一动不动。要不是扣着书包边缘的手不时拧动,许明还以为她下一秒就要休克了。
这个状态持续了快一分钟,许明把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你没事吧?”
“没事。”顾胜男蔫蔫地回。
“他奶奶个腿的,你小子从小长得好学习好,还被叔婶宠着,能赖家里看书绝不出来干活。我死命学才能把你压住,你说你整天惦记这家那家姑娘,怎么就给你惦记成作家了?”
顾胜男很郁闷,觉得好不公平。
西庄村铁三角,她一直是成绩最好的那个,也觉得以后肯定自己先挣钱,到时候拖着俩兄弟走。
结果走着走着,怎么许明一个人插着翅膀飞了?
许明拍她的肩:“别想有的没的,咱不还是兄弟?今天下馆子,你不是爱喝羊汤吗,咱不吃饼子就加肉,给你吃到饱。”
“滚滚滚,一肚子气,窝囊饱了都。”顾胜男一把拍开许明的手,魁悟的肩膀缩着,极具喜感。
许明好笑地摇头,这时候说什么都不起作用,好在他知道胜男同志心理强大,肯定能调整过来。
不象黑娃,他没心没肺的,只纯粹地为了兄弟开心。
捂着嘴巴在邮局大厅里跑了好几圈,被人当神经病,又不能到处说,给他憋得难受。
许明瞧过去的时候,黑娃正搂着门外的树,小声跟树称兄道弟,眩耀自家四哥挣了多少钱呢。
过了有一会,顾胜男好象调整过来,盯着许明问:“这么多钱,你就不怕我拿钱跑了?”
“胜男同志,咱们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你觉得你在我心里,就值这么点?”许明佯装不悦。
顾胜男笑了,朝他竖大拇指:“大气,不愧是老子的兄弟,是挣大钱的。”
看兄弟这状态,许明就知道熟悉的母大虫回来了:“那就走吧,本想着先存钱,有你在我胆子大了,先去百货大楼买个东西,我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