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回去的路上,两人路过一处老宅,老陈突然说道:“奇怪了,老张这屋子怎么亮灯,不会是他回来了吧。
陈逐自然知道里面住的是谁,见阿爹就要上去敲门,赶紧说道:“爹,张叔今天没回来,里面住的是周医生,她今天是来给我姐夫换药的。”
“这女孩是真的好,上次还是她帮你处理的蜂毒。”
陈逐赞同。
“我也觉得周医生很好。”
“那你不加把劲。”
陈逐转头看著阿爹,真的很想说一句:你要这么催的话,那我可认真了!
陈逐瞥了眼张叔的房子,確实挺破的,屋顶居然还漏光。
“爹,张叔这房子的屋顶是不是坏掉了。”
“嗯,前段时间,有几个小混蛋在附近丟石头,把你张叔这房子给砸坏了,本来前段时间打算修的,结果把这件事给忘了。”
看著那漏光的屋顶,陈逐很想上去敲门,让周医生不用打扫了,直接把她给带走。
毕竟他家还空著一间房。
是他两个小妹的房间。
四妹叫陈燕蓉,响应国家號召当兵去了,而五妹陈小麦则在念中专,暑假好像去对口单位帮忙,没那么快回来。
可想想,先前周医生就已经跟他同居过,自己现在又去请她的话,进展会不会太快。
陈逐自己都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且不知道怎么的那种恋爱的酸臭感,始终没有醃到位。
陈逐很喜欢一句话:男女之事,缘自天时地利,差一分一厘,就是空门。
“爹,你先回去,我到大姐家一趟。”
陈逐拐到大姐夫家。
到他家后,发现大姐夫另一边头髮到现在还没剃掉,他这个造型,在这个年代还真是有够前卫的。
要是再搞点菸熏妆,妥妥的杀马特之王!
“能不能別再笑了,我都不敢出门。”
陈逐咳咳两声,努力憋著笑:“姐夫,跟你商量个事。”
陈逐来大姐夫家,主要是有事想跟你们商量,在这深山老林里,想搭建菇厂的话,用竹子是最方便的。
而大姐夫家分到不少竹林,且离大猫坑很近,完全可以把他家的竹子买过来。
听陈逐想要竹子。
大姐夫爽快道:“你要竹子的话,全都给你都可以。”
可陈逐却坚持道:
“我这边僱人去砍,到时候,一尺以上的给你一毛,八分的就给八分,五分的给五分。”
大姐陈桃也笑著说道:“都是自己人,不用算这么清楚。”
陈逐严肃道:
“一码归一码,亲兄弟还明算帐,你们要不收钱的话,那我立马去找別家。”
紧接著。
陈逐毫不客气说道:“都没钱给我姐买新衣服,还不趁机赚点,我姐嫁过来,就没跟你过上一天好日子。”
张长春嘴巴张得老大。
自己不想收他钱,居然还是错的,反而被小舅子一顿臭骂,这姐夫是真的难当。
不过,他刚刚听说,他二姐夫刚才也被陈逐给臭骂了通,气得直接回镇上去了。
陈逐接著对他姐说道:“对了,姐,砍竹子的时候,你可能得来帮忙,到时候,菌菇试验基地这边会给你付工钱,你这样的话,每工两块钱。”
大姐跟大姐夫两人瞪大眼睛道:“工钱怎么这么高,谁付的钱。”
“菌菇试验基地付钱的。”陈逐並没有打算跟他们明说,打算以后都拿菌菇实验基地这个名头来做事。
不然要跟他们说,这钱是他付的,看他大姐会不会要这个工钱,且那些来帮忙的亲戚肯定也是不会拿的。
毕竟农村就是这样,亲戚来帮忙做事,一般都不用给钱,只需管饱就可以了。
可菇厂建设工作量很大,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搞定,可能要持续个把月,难免会出现各种声音和矛盾。
最好採用僱工方式,这样陈逐也不欠亲戚人情,对现在的他来说,人情可比钱难还多了。
见自家老婆每工两块钱,张长春笑著问道:“小逐,砍竹子的话也带上我,桃两块,我一块就可以了。” 陈逐瞥了眼他的伤口。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想赚钱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不著急。”
张长春苦著脸,他是真的著急,等会桃赚到钱后,不就显得他更没用。
打架打不过。
赚钱赚不到。
心里苦啊!
陈逐回到家,把搭建菇厂这件事也跟家里人说了,结果阿爹主动揽活道:
“厂子我会搭,到时候,我来帮你建,要多大的。”
“差不多要一千平这样。”
听到一千平,阿娘很是不解,他们两口子给的钱加起来,最多也就一千块。
“你哪里来这么多钱盖厂房?”
“这个基地是跟农科院合作的,这边会有补贴,还有我从银行贷了些钱出来。”
听到贷款两万,陈海山和李秀珠两人冷汗都给嚇得冒出来。
李秀珠脸上写满担忧,哪怕到现在,她都更希望老三能去端铁饭碗。
“你真有把握把这个香菇种起来吗?”
陈逐异常认真。
“娘,您可以相信我一回。”
见孩子如此认真,陈海山重重抽了口捲菸,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下定某种决心。
“那盖厂房的事情,可以直接交给我,你叔公盖房技术也不错,到时候,我们会给你搞好的。”
“那就谢了,爹。”
入夜后。
陈逐坐在书桌前,不停转著手中的钢笔,他打算短期內,先把菌菇试验基地的基础设施给搞好。
而大猫坑有不少適合种植香菇的树木,放著也是浪费,可以直接向农业局买下来,用“段木种植法”来种植香菇。
而这些树木的边角料,也可以打成木屑,给“代料栽培法”当原材料。
可能这两天跑来跑去,太累的缘故,陈逐都没想到,自己竟然趴在桌上睡著了。
等他再次醒来时。
入耳全都是“噼里啪啦”的下雨声,豆大的雨点打在院子里的芭蕉树叶上,声音特別的大。
且时不时还有刺眼的闪电,紧接著,就是响彻天际的雷声。
前世住在钢铁牢笼里的陈逐,觉得眼前这景象,田园感十足,说起来,以前他睡不著时,还真就会听这种下雨天的助眠音乐睡觉。
可看著那豆大的雨点,陈逐愣住了,臥槽,天时地利,这么快就来了啊。
对不远处的周晓雯来说,天简直要塌了,不对,是已经塌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吧,此时此刻,她全身都湿透了。
且刚才为了堵住那几个漏雨点,她还摔了跤,虽然只是腿部擦破皮,可雨水渗透到伤口后,那叫一个痛。
最让她崩溃的是,自打房间里漏水后,藏在这屋里的老鼠、蟑螂还全跑了出来。
她是不怕老鼠,也吃过田鼠肉,可周晓雯怕自己忍不住睡著后,这些东西爬到她身上啊。
看著那跟水帘洞一样的屋顶,周晓雯放弃挣扎了,打算熬夜到天亮,然后立马回农场。
对她来说,这种事情还犯不著委屈到哭,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比这惨的还有很多。
可她没想到。
在这样的暴雨天,竟然有人来敲她的房门,且还是熟悉的声音。
“周医生,在不在。”
“睡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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