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故事梗概:门隙喷涌玄黄母气,阿草首当其冲重伤。混沌葫芦转化母气为精粹,与小石头吞噬的幽蓝能量结合,形成混沌源流淬体。石村众人以血叩门,激活星沙锁链反击。晶核内冰封的石婶睫毛微颤。
本章梗概诗:
门隙初开泄洪流,稚躯承重骨欲折!
葫芦纳元缓崩解,源流初淬凡胎壳!
“当——!!!”
洪钟大吕般的巨响并非来自耳膜,而是在每个人的骨髓深处、神魂核心悍然炸开!实质般的玄黄之气,厚重如碾碎星辰的尘埃之海,苍凉如开天辟地的第一缕呼吸,从那道仅寸许宽的门隙中决堤般狂涌而出!首当其冲的阿草,如同被无形巨神的手掌狠狠拍中,瘦小的身体离地倒飞,后背重重砸在冰冷嶙峋的岩壁上,“咔嚓”一声脆响,不知是碎石还是骨裂!喉头一甜,喷出的鲜血竟带着丝丝缕缕淡金光泽,在玄黄气流的裹挟下如金蛇狂舞。
玄黄洪流席卷溶洞!暗红石径上飘飞的余烬瞬间被压回地面,滋滋作响,凝成更深的暗色。石径边缘,那三道被混沌涟漪阻挡、正疯狂扭动的幽蓝光痕,如同被投入滚油的三条冰蛭,发出无声的凄厉尖啸!晶核表面的蛛网裂痕疯狂蔓延、扩张,惨蓝色的光芒被沉重到极致的玄黄气息死死压制,如同风中残烛般急剧黯淡、几近彻底熄灭!石叔顿地的石斧遭气浪正面冲击,本就濒临极限的斧柄发出令人心碎的“嘎吱”呻吟,数片细小的木屑如同绝望的泪滴般迸溅而出。他魁梧的身体踉跄后退,如同被无形的攻城锤撞中胸口,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跌坐在地,口鼻间溢出的鲜血染红了虬结的胡须。
“阿草——!”虎子目眦欲裂,咆哮声在玄黄威压下显得异常嘶哑微弱。瞳中燃烧的幽冥火剧烈摇曳,仿佛随时会被这洪荒伟力吹熄。他残缺的右手不顾一切地向前虚抓,溃散的幽冥之力在意志的强行凝聚下,勉强在阿草坠落的下方形成一团稀薄、不断明灭的幽蓝气垫。少女的身体砸在气垫上,如同砸中一团冰冷的棉花,缓冲了致命的撞击,却依旧瘫软在地,小脸煞白如纸。胸前狼牙扯下的伤口再次崩裂,渗出的血珠并未滴落,反而诡异地悬浮在空中,被门隙中持续溢出的玄黄之气裹挟着,化作缕缕金红相间的细丝,如同拥有生命般,反向蜿蜒游走,渗入门隙边缘那些古老而冰冷的青铜刻痕深处!
石村猎户口耳相传的上古秘辛中,提及过“血餮”之法。非是邪术,而是绝境中以自身精血为祭,饲喂沉睡的古老器魂,换取短暂庇护的悲壮之仪。阿草血脉中蕴含的微弱混沌气息,此刻如同投入干柴的星火,竟意外引动了青铜门隙内残存的古老禁制!那些沉重如山的玄黄气流,在触及她周身逸散的淡金血丝后,如同被无形的屏障疏导,竟绕其周身三尺缓缓流淌,形成一圈肉眼可见的、流转着暗金符文的护体光晕!
“呃啊……”光晕内的阿草突然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闷哼,身体蜷缩如虾米!被投入熔炉的烙铁,骤然传来千刀万剐般的灼烫!外界玄黄洪流的冲击,而是源自内部——一丝精纯到难以想象的玄黄本源,竟透过那护体金晕,无视皮肉阻隔,直接渗入了她的身体骨髓!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碾磨声仿佛从她身体内部响起!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由万仞山岳凝聚而成的巨磨,正在慢条斯理地碾轧她每一骨骼!剧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豆大的汗珠混合着血污从额头滚落。就在这足以令灵魂崩溃的痛苦中,全身骨骼却如同贪婪的饕餮,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吸力,强行攫取、锁住了那一丝渗入的玄黄本源!
阿草眼前闪过采药婆婆布满老茧的手,那是她年幼时摔断腿骨,婆婆用石村特有的“石骨膏”(混合骨粉、硫磺、七叶冰芽汁)为她敷药的情景。那时的痛是火辣辣的、外部的。源自骨头深处、冰冷沉重的碾轧,如同骨髓里被塞满了棱角分明的碎石,随着每一次心跳而摩擦、切割!她下意识地蜷缩脚趾,试图缓解那非人的折磨,皮肤下,蛛网般细密的暗金色纹路,正随着身体的吞噬而缓缓浮现、蔓延,如同某种古老而神秘的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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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脉深处,岩浆赤金奔流。
小石头抠入蛇眼宝石缝隙的指尖,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的最后一道枷锁。
“轰——!!!”
“噗!噗!噗!”
皮肤表面,细密的龟裂声如同冰面破碎般密集响起,瞬间蔓延全身!淡金色的血液不再是渗出,而是如同被高压挤破的浆果般,从无数裂口中喷溅而出!滚烫的血液刚一接触外界灼热的岩浆,瞬间被蒸发成淡金色的血雾,将他小小的身影笼罩其中,显得凄美而诡异。
左足底的混沌胎记,那灰蒙蒙的旋涡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旋转,中心一点凝练的玄黄色泽如同漩涡之眼,疯狂地沉淀、吸纳。但这吸纳的速度,在那倒灌的玄黄洪流面前,如同杯水车薪!
“啪!”
右臂尺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断骨刺破皮肤,带着淡金色血丝暴露在岩浆中,瞬间被烧灼得焦黑!
“滋啦——!”
肩胛处的皮肉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撕扯,瞬间焦黑、翻卷,露出下方同样开始浮现裂纹的玉色新生骨!
意识如同风中残烛,被玄黄母气那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古老意志疯狂冲击,眼看就要彻底溃散、归于永恒的混沌……
就在这意识即将彻底沉沦的刹那——
“嗡……!”
紧贴在他剧烈起伏的胸口,那枚一直沉寂、如同顽石的小葫芦项链,骤然滚烫如烙铁!灰扑扑、毫不起眼的表面,如同腐朽的墙皮般片片剥落,露出内里温润如玉、却又流转着混沌星云的奇异材质!葫芦口处,一个微型的、深邃到仿佛能吞噬星光的混沌旋涡骤然浮现!
倒灌而入、即将撑爆小石头身体的狂暴玄黄母气,如同找到了新的宣泄口,被那微型旋涡爆发出恐怖的吸力,疯狂地鲸吞而入!
小葫芦表面的混沌星云急速流转、组合,形成一幅浩瀚的星河古图。古图光芒明灭,如同呼吸,竟将那狂暴到足以毁灭星辰的玄黄母气强行梳理、转化!一丝丝温润如玉、沉重如山却又蕴含勃勃生机的玄黄精粹,自葫芦底部垂落,如同生命之泉,汩汩流入小石头濒临枯竭的天灵!
这外来的精粹,与小石头左足胎记强行攫取的那一丝玄黄本源,终于在他几乎被碾碎的丹田气海相遇!
并非爆炸,而是如同开天辟地般的碰撞与湮灭!
然而,就在这湮灭的核心,一点奇异的、灰蒙蒙的、仿佛包容万物又归于虚无的混沌源流,竟奇迹般地诞生!它如同宇宙初开时第一缕光,微弱却坚韧,迅速弥散开来!
剧痛依旧如同附骨之蛆,啃噬着每一寸神经,但性质已然改变——从纯粹的毁灭性碾压,变成了毁灭与新生交织的极致淬炼!如同将生铁投入熔炉,在烈火与重锤的锻打下,向着精钢蜕变!
小石头染血的瞳孔,在混沌源流的滋养下,终于艰难地重新聚焦。透过翻腾的金色血雾和赤红岩浆,他模糊的“视线”第一次清晰地“看”清了青铜巨门内部的景象——那绝非实体的门扉!
其中一道连接着阿草所在方向晶核的锁链,因晶核先前被血狼牙重创,此刻正发出无声的哀鸣,寸寸断裂、崩解!崩散逸出的锁链能量,并非纯粹的星光,而是夹杂着幽蓝晶核的冰冷死气,如同剧毒的冰屑!
就在这崩散的能量即将消散于封印网络的刹那——
小石头左足底的混沌胎记猛地一颤!的吸力爆发,竟跨越空间,强行捕捉、吞噬了那一缕逸散的冰冷能量!
冰冷的幽蓝死气,与丹田内新生的混沌源流相遇,更与持续涌入、被葫芦转化的玄黄精粹碰撞!
奇迹再次发生!
混沌源流如同最神奇的熔炉,那冰冷的死气并未引发爆炸,反而在源流的包裹、调和下,与玄黄精粹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反应——如同冰与火的交融,死寂与生机的碰撞,最终化作一股温凉甘冽、蕴含着精纯生命本源的能量甘霖,冲刷向小石头正在被重塑的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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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
极致的痛苦中夹杂着一丝新生的畅快,让小石头在滚烫的岩浆中不由自主地昂首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新生的混沌源流仿佛拥有了微弱的灵性,不再仅仅被动修复,而是主动引导着这股甘霖,狠狠冲向那承受了最多玄黄冲击、布满新生裂痕的脊椎!
首节颈椎在内外双重力量的冲击下,玉质骨甲轰然碎裂!剧痛如潮!
但紧随其后的甘霖与源流,如同最灵巧的工匠,以碎裂的玉骨为基,融入混沌道纹为筋,瞬息间将其重塑、镀上一层更为致密坚韧、流淌着灰蒙蒙光泽的玉骨!,一个极其微小的、缓缓旋转的混沌旋涡印记悄然浮现!
这枚漩涡印记成型的刹那,小石头感觉自己对这一节颈骨及其相连的筋肉,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对掌控感!仿佛那是他身体延伸出的、如臂使指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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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内,玄黄洪流的喷涌之势终于开始减弱,如同巨兽的喘息渐趋平缓。沉重的气流依旧在石径上盘旋,发出低沉的呜咽。那道门隙依旧,蛇尾离环寸许,其后幽暗深邃,如同巨兽微睁的眼缝。
石叔挣扎着抹去唇边不断溢出的鲜血,独臂撑住冰冷的地面,一点一点,如同负伤的巨熊,艰难地爬了起来。他布满血丝的目光扫过光晕内蜷缩颤抖、承受着“石骨之痛”的阿草,扫过脸色惨白、维持幽冥火已摇摇欲坠的虎子,最终,如同磁石般死死钉在斜插于地的石斧上——
斧柄那道触目惊心的裂痕深处,那缕流转的混沌根髓,此刻正如同饥渴的幼兽,发出一阵阵微弱却清晰的脉动!非指向别处,而是贪婪地呼应着门隙内逸散出的、那更为古老苍茫的混沌气息!一种源自血脉深处的明悟,如同闪电般劈入石叔近乎枯竭的意识:这斧,这门,同源!
“石村——!”他骤然仰天暴喝,声音嘶哑如破锣,却带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仅存的右臂肌肉贲张如虬龙,染血的五指并拢如刀,用尽全身残存的力量,狠狠拍向那扇冰冷厚重的青铜巨门!
“砰!”
掌心刚刚凝结的伤口再次崩裂,滚烫的鲜血如同小股喷泉,泼洒在布满铜绿与兽骨刻纹的门扉上!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门内那浩瀚的星沙锁链网络,在触及石叔热血的刹那,竟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从刻纹深处传来,竟主动地、贪婪地吞噬着他掌心的热血!那感觉,如同干涸了万载的沙漠,突然遇到了甘霖!
这景象如同点燃了引信!
“以血为引,叩我生路!”石叔的咆哮如同战鼓!
虎子眼中闪过狠厉,毫不犹豫地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涌出的鲜血狠狠抹在门扉上一处狰狞的兽骨刻纹上!
鼻涕娃、阿壮……所有尚能动弹的少年,无论是咬破指尖,还是撕开冻裂的手背,都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温热的鲜血,泼洒、涂抹在冰冷的青铜巨门之上!
众人的热血在冰冷的门扉上奔涌、汇聚,如同一条条苏醒的血色小蛇,沿着古老刻痕的沟壑急速流淌。最终,所有的血流都如同百川归海,涌向阿草鲜血缠绕的那条正在昂首复苏的断裂锁链!
那条残破的星沙锁链,被这饱含石村残存者不屈意志的热血浸透,如同被注入了新的灵魂!黯淡的星光骤然变得明亮,锁链本身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竟如同受伤的远古蛟龙般猛地昂起头颅,带着一往无前的绝绝气势,狠狠撞向邻近另一条连接着幽蓝晶核的锁链!
“当——!!!”
这一次的撞击,不再仅仅是灵魂层面的震颤!
那道寸许的门隙,在这灵魂与实体的双重冲击下,竟肉眼可见地扩大了一线!蛇尾离环的距离,似乎也增加了一根发丝的宽度!
希望的火苗刚刚燃起——
洞外,肆虐的风雪尖啸骤然拔高到极致!如同亿万怨魂的齐声哭嚎!
仅存的四道幽蓝光痕,感应到封印网络的剧烈震荡和晶核面临的致命威胁,彻底陷入了疯狂!各自为战,而是猛地向中心聚合!幽蓝的光芒彼此吞噬、融合、坍缩!
眨眼间,一颗直径足有丈许、散发着冻结灵魂的极致死寂与毁灭气息的惨蓝色冰陨,在溶洞入口处凝聚成形!它拖曳着将周围空间都灼烧出细微扭曲裂痕的幽蓝尾焰,无视一切阻碍,带着毁灭一切的暴怒,朝着青铜巨门,朝着门隙前残存的石村火种——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刻般冰冷迫近!